咚咚咚…
上原奈落來得很快。
託尼斯塔克還來不及等待賈維斯入侵資料庫拿到情報，上原奈落帶着他的一羣手下就站在了實驗室的門口。
上原奈落和一羣黑衣特工站在玻璃門邊，透過玻璃看着實驗室裡全副武裝的託尼斯塔克，叩起手指敲了敲門。
“進來吧！”
防盜玻璃門慢悠悠地打開。
託尼斯塔克打開了自己頭上的面甲，看了一眼走進來的上原奈落和他身後的一羣特工們，忍不住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哈？你今天可是難得像一個正經的…嗯…官員？”
今天的陣仗不小。
上原奈落這傢伙向來獨來獨往，很少會像今天一樣帶着大批神盾局的特工出現，也不講究什麼局長的排場。
“有一些事要和你確認一下…”
上原奈落搖了搖頭，揮手招呼一羣想要跟他進來的特工們停在原地：“不用進來了，你們在外面等我。”
“上原局長，可是白宮的命令…”
“我只是問託尼斯塔克幾句話。”
上原奈落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質詢他的特工，冷聲道：“還是說，我現在連例行問話的權力都沒有了？”
“是。”
一羣特工魚貫而出守在了門外。
託尼斯塔克全程注意着他們之間的交流，他大約已經分析清楚了，來自於白宮的命令讓上原奈落率人包圍了斯塔克工業大廈。
估計上原奈落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而且上原的日子似乎也過得不怎麼好，他手下的特工都敢反抗他這個局長的命令，尼克弗瑞在任的時候可沒人敢這麼幹…
上原奈落看着自己的手下站在實驗室的門口關上了門，才轉頭看向了託尼斯塔克，沉默着醞釀自己的情緒。
“嗯，你不是要問什麼嗎？”
託尼斯塔克詫異地看了一眼神色漸漸複雜的上原奈落，大腦飛快地開始思考當前的狀況以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上原奈落的心情不太好？
爲什麼上原奈落這傢伙要帶着一羣神盾局的特工來這裡包圍這裡，是想要抓捕他嗎？
爲什麼剛纔那個特工說了一句來自白宮的命令，白宮下達了什麼命令？那位纔剛繼任的總統想對他這個億萬富翁做什麼？
上原奈落的情緒終於醞釀完畢，他的臉色從複雜漸漸變得冷漠，甚至眼中還有些憤怒：“託尼斯塔克先生，我想知道一件事，尼克弗瑞局長是不是還活着…”
“……”
託尼斯塔克頓時沉默了。
當初尼克弗瑞遇刺後，在斯塔克集團下轄的醫院假死脫身，也是託尼的心理上，唯一有些對上原有些虧欠的事。
這一次…
他似乎不能再強行扯謊了。
因爲上原奈落來到這裡提出這個問題，肯定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倘若再說謊就會被直接拆穿的話朋友都沒得做了。
託尼斯塔克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慢吞吞地開口道：“唔，你已經知道了啊…這件事我也沒怎麼在乎。
反正都是你們之間的問題？
那個禿頭沒有告訴你嗎？當初他說是神盾局內一定還潛伏着數量不少的九頭蛇，所以想用自己的死把他們引出來什麼的，看看那羣傢伙有沒有什麼計劃…”
說實話。
尼克弗瑞的計劃還不錯。
只是這個假死計劃的結果有些坑爹。
因爲尼克弗瑞這傢伙假死以後，神盾局內的九頭蛇倒是沒有被引出來，那些世界各地的九頭蛇基地反而遭殃了…
整個復仇者小隊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新任神盾局局長上原奈落爲了給他的上司報仇，到處清理世界各地的九頭蛇基地。
甚至作爲九頭蛇間諜的前前任神盾局局長亞歷山大·皮爾斯和一堆九頭蛇基地的頭目幹部們也被浩克幹掉。
這也算是爲尼克弗瑞報仇了。
估計尼克弗瑞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因爲這種事也太離譜了，表面上看他這個局長前腳剛死，他的部下上任就把他的對手全部幹掉陪他，只能怪他這個前任局長太有人格魅力，深受部下喜愛？！
不過。
神盾局內的九頭蛇沒有跳出來。
因爲不管怎麼看，外面的九頭蛇全軍覆沒，裡面的九頭蛇肯定更不敢冒頭了，這也搞得尼克弗瑞的假死行動被上原奈落的一番騷操作打亂，徹底沒什麼意義了…
從現在來看的話，尼克弗瑞當初藉機進行的假死計劃，真的讓人看起來覺得好蠢。
託尼斯塔克也這麼認爲。
“當時我就覺得那個禿頭的計劃太傻了。”
託尼斯塔克說起尼克弗瑞的假死計劃，還在一副喋喋不休的狀態：“不過你知道那傢伙的腦子總是有點兒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他當初讓我保密的時候…”
“閉嘴。”
上原奈落臉色難看地打斷了託尼斯塔克的話，冷聲繼續道：“託尼斯塔克，你…知道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嗎？”
“什麼？”
託尼斯塔克臉上冒出一個問號，他看着臉上有些怒火的上原奈落，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別太生氣了…我也覺得他的假死計劃不太靠譜…”
“那你爲什麼要幫他！”
上原奈落猛地咬緊了自己的牙關，他彷彿不受自己的怒火控制一般，硬生生地一拳砸向了託尼斯塔克！
這個襲擊來得太突然了！
原本託尼斯塔克伸手還想下意識地抵抗，卻還是被上原奈落一拳把他直接砸飛了出去，摔在了一個實驗臺上！
幸好他身上穿着鋼鐵戰衣…
“你瘋了？”
託尼斯塔克心有餘悸地合上了自己的面具。
如果他不是恰好臨時穿上了這身鋼鐵戰衣，一定會被上原奈落這一拳直接打成重傷，這傢伙瘋掉了嗎？
上原奈落的身影再度朝着託尼斯塔克衝了上來，他的手掌直接用力抓住了託尼的手臂，甩手將他過肩摔在了地上！
這一刻…
他像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上原奈落緊緊將託尼斯塔克按在地上，一手直接抓住了他的鋼鐵面具上掀飛，滿臉憤怒地繼續道：“弗瑞局長…不…尼克弗瑞，他是九頭蛇的幹部！”
“……”
託尼斯塔克滿臉呆滯。
上原奈落看着一臉驚愕的託尼斯塔克，沉聲繼續道：“弗瑞…尼克弗瑞的假死計劃不是爲了引出九頭蛇，而是爲了合理的離開神盾局，因爲很快就會有人查到他的頭上…”
“不可能…吧？”
託尼斯塔克有點兒不太敢相信。
如果尼克弗瑞那傢伙是九頭蛇的話，他一直以來都在幹嘛？那他現在究竟都幹了什麼？
“證據確鑿。”
上原奈落低頭看着依舊驚愕的託尼斯塔克，他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現在白宮在FBI和CIA下發了通緝令…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前總統遇害事件很可能就是出自他的操控！”
“怎麼可能…”
託尼斯塔克的眼神中漸漸有些迷茫。
託尼斯塔克迷茫了不到兩秒，就迅速思考尼克弗瑞是九頭蛇這件事如果是真的，對他的影響究竟有多大：“如果尼克弗瑞那傢伙真的是九頭蛇的幹部…”
“需要幫你捋清思路嗎？”
上原奈落一手拽着這位鋼鐵俠站起身來，輕聲開口道：“尼克弗瑞真的是九頭蛇的幹部這件事…看起來你還不知道有多麻煩？”
“我可不知道…”
託尼斯塔克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下意識地開口道：“這不是神盾局和政府辦事不利嗎？我可不管，你們拿着我們納稅人的錢…”
“別矇混了。”
上原奈落打斷了他的話，一句話讓託尼斯塔克直接如墜冰窟：“託尼，你忘了前幾天的聖誕夜嗎？”
“……”
託尼斯塔克的臉上瞬間難看起來。
根本不需要上原奈落過多提醒，他就已經想通了這些麻煩，因爲聖誕夜那一晚可是死掉了一個總統！
而且…
殺了總統的人，就是九頭蛇的人！
上原奈落看了一眼託尼斯塔克，平靜地繼續道：“那個殺了總統，差點兒殺了你們的傢伙，就是九頭蛇的幹部死神。
這件事根本隱瞞不住，現在白宮已經認定一件事，前任總統的離奇死亡是九頭蛇操控的恐怖襲擊事件。
而你恰好在那一天晚上倖存了下來。
哪怕是我恰好救了你們幾個，也不能避免這件既定事實…前任總統先生死了，你們活了下來，這可真是太巧了…”
上原奈落說到這裡的時候，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託尼，繼續道：“更巧合的是…在那之前，你協助了前任神盾局局長、也就是九頭蛇的幹部之一尼克弗瑞，逃離了政府的督查。”
“……”
託尼斯塔克的臉色終於徹底陰了下來。
如果依照上原奈落這個邏輯的話，他這個鋼鐵俠也是參與了總統遇害事件的幫兇之一，因爲他和九頭蛇的確有了牽扯！
“看起來你已經明白了。”
上原奈落注視着託尼斯塔克，平靜地繼續道：“前天我們的新總統在白宮召見我的時候，我曾經告訴過他，不論誰是九頭蛇的間諜，你都不可能是九頭蛇的成員。
因爲我在繼任局長的時候，看到你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先生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之一，而且我也在看到過一份資料。
畢竟你的父母霍華德斯塔克夫婦被九頭蛇暗殺，只是白宮認爲你依舊存在着前任總統遇害事件的嫌疑，總統和世界安全理事會命令我必須把你和羅德上校控制起來…”
“謝謝…等等？”
託尼斯塔克瞬間關注到了不一樣的地方，他的眼睛猛地瞪大開來，用力抓住了上原奈落的肩膀：“你剛纔說什麼？”
上原奈落皺了皺自己的眉頭，自顧自地又重複了一遍：“總統和世界安全理事會命令我控制你和詹姆斯羅德上校，並且派人進駐…”
“我媽媽…”
託尼斯塔克死死地抓緊了上原奈落的肩膀，臉上憑空多了一抹陰翳：“被九頭蛇暗殺…快告訴我怎麼回事！”
這就是一個人的習慣。
哪怕是託尼斯塔克知道霍華德斯塔克夫婦是一同遇害的，他也會下意識地仇恨那個殺掉他母親的人。
“這件事你不知道麼？”
上原奈落彷彿一無所覺，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多重要的事的一樣，只是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皺緊了自己的眉頭道：“我記得神盾局內部倉庫有過一個出倉記錄，關於霍華德斯塔克的遺物早就已經交給你了…”
上原奈落的眉頭皺得越緊，繼續問道：“神盾局的資料已經被人領走，沒有人把那個錄像帶交給你嗎？
前不久我們清理九頭蛇基地的時候也得到了一份錄像帶重新封存，畢竟那是神盾局創始人霍華德斯塔克的資料…”
“什麼錄像帶！”
託尼斯塔克的眼圈瞬間通紅！
這一刻，他彷彿抓住了什麼一般，死死地抓着上原奈落的肩膀不動彈，手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大！
“拜託你…告訴我，上原！”
“霍華德斯塔克夫婦遇害前的錄像…”
上原奈落說到這裡的時候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繼續道：“抱歉，託尼，我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你…”
上原奈落的臉上有些遲疑，嘴上卻非常流利：“神盾局內部之前的資料被人提前領走，我是在消滅九頭蛇的時候，才從他們的基地知道了這件被封存的檔案。
你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先生，你的母親瑪利亞·柯林斯·霍華德女士，當年他們被九頭蛇操控制造出來了車禍，原本還有挽救的機會，卻被埋伏在附近的九頭蛇殺手巴基·巴恩斯殺害…
抱歉，我以爲這件事你早就知道。”
“巴基·巴恩斯？”
託尼斯塔克的手掌慢慢鬆開，忽然開口道：“我不知道…賈維斯！幫我查出來巴基·巴恩斯的資料…”
“託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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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奈落一手按住了託尼斯塔克的肩膀，沉聲道：“答應我，現在先不要查…你現在必須跟我回神盾局！”
“別攔着我！”
託尼斯塔克反手推開了上原奈落，他的眼圈通紅得甚至有些想要落淚，眼裡滿是懇求：“上原，如果還當我們是朋友的話，別攔着我…”
“託尼！我不會阻止你。”
上原奈落搖了搖頭，輕聲繼續道：“但是你查不到的，巴基·巴恩斯是一個很久就潛伏的間諜，神盾局裡存在着他所有的資料生平。
現在你必須跟我回神盾局，你可以在那裡慢慢看這些，我必須保證你在神盾局的控制之下，保證你不是九頭蛇的棋子，抱歉，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這是我在總統和世界安全理事會面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