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醫院,住院部。
十二樓!
熱心腸,人緣好的劉凱躺在病牀上,全身包裹的就跟糉子似的,很是悽慘。
連續搶救十幾個小時。
主任醫生都被累癱在手術室內。
甚至都想發誓以後都不想接手如此繁瑣的手術。
只是醫者仁心。
他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嚶嚶~
歡快點的聲音響起。
劉凱緩慢的睜開眼,入眼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我在哪?
我怎麼了?
致命的雙連問,說明他現在有些迷茫,有點慌。
逼真的疼痛襲來。
將他從迷茫中拉扯進來。
“感覺怎麼樣?”一位男性問道。
他是特殊部門安排陪院的工作人員,負責的事情比較多,主要就是看護劉凱,給他清理屎尿什麼的,一日三餐都要準備好好。
這種看似輕鬆的活,卻是充滿一種枯燥有味道的活。
“不是很好。”劉凱說道。
“哎,你能活着就很不錯了,你在手術室內搶救了十幾個小時,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暫時穩定,該給你做的手術都已經做了,不過至少要在醫院住一個月。”工作人員感嘆着。
神情有些小變化。
彷彿是有很多話想說,只是想想又憋在嘴裡沒有說出來。
劉凱靜靜的躺在病牀上,腦海裡浮現了當初的畫面,雖然有些地方出現模糊的斷片情況,但大致情況還是記得的。
醫院住院部樓下。
“你知道他住在哪個病房嗎?”張老頭問道。
“不知道。”林凡搖頭。
兩人對視着,相互之間都能看出那淡然的表情,的確是不知道,那就一層層找着就好。
路過的患者家屬多看了兩人幾眼。
真是怪異的兩人。
尤其是他們衣服後面的幾個大字很是顯眼。
青山精神病院!
林凡帶着張老頭來到一位低頭認真工作的小護士面前。
“請問劉凱住在幾樓?”林凡問道。
小護士心情不錯,晚上約好跟男朋友一起去看電影,想到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就感覺有點緊張與害羞。
聽到有人詢問患者住院情況。
她擡頭露出笑容,剛想開口說話,笑容逐漸收斂變的僵硬。
“啊!”
尖叫聲響起。
小護士嚇的從椅子上跌落在地,隨後連爬帶滾的跑遠遠。
她知道這兩位是誰。
醫院的名人。
青山精神病院的作死者,每次過來都是奄奄一息,然後治好就被送回去,雖說沒有親眼見過幾次,但他們的傳聞卻聽的耳朵都生繭了。
傳聞他們無惡不作。
仗着精神病橫行無忌。
真的嚇壞那些普通的小護士了。
路過的人都好奇的看着那跑遠的護士,感覺腦子有病吧,大白天的鬼喊鬼叫。
林凡跟老張對視着,露出無奈的神色。
他們就是想問問劉凱住在哪裡,卻沒想到護士反應的這麼大,也許是有什麼急事,所以纔會這樣慌張吧。
隨後他們一層一層的尋找。
穿着青山精神病院服裝,拎着牛奶走在醫院裡吸引着別人的眼球。
一些醫生跟護士看到他們。
都顯的很震驚。
何時住院的?
看樣子不是好好的嗎?
有醫生悄悄的打電話給李副院長,告訴他現在的情況,那兩位精神病患者出現在醫院,該怎麼解決。
李來福直接吩咐醫生給我安排幾位膽子大,有力氣的跟着他們。
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同時。
他都快將郝仁給罵死了。
絕對是這傢伙在報復他,直接將兩位精神病患者送到這裡來,否則他們是怎麼來醫院的。
想給郝仁打電話過去質問一下。
但想想感覺不對。
我要是主動打電話過去,豈不是我落了下風,又要求着對方,高呼郝老哥手下留情?
想想就不行。
我現在也是快要成爲院長的人。
那地位,格調,氣質必須抓的穩穩,絕對不能像以前那樣。
沒錯。
就是這個理。
十二樓。
張老頭有些累。
林凡拎着牛奶,爬到十二樓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在一間病房門口看到躺在裡面的劉凱。
“找到了。”
他們拎着牛奶走進病房內。
劉凱一直沉思着當初的情況,他想在兩位精神病患者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同時拉近雙方的關係。
施展茅山道術金剛不壞。
卻沒想到,直接被一拳打的差點崩潰。
“劉凱,我們的好朋友,我們來看望你了。”
他們兩人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就跟溫和的陽光似的,那是他們一直想讓別人感受到的笑容,只是有很多人很是不喜歡他們的笑容。
“我的鍼灸很厲害吧,是我救你回來的。”
張老頭說到鍼灸的時候,一點都不累,甚至還很高興。
他們兩人走進病房,站在那裡,就好像回到家裡似的,開懷的說着心裡的開心事,只是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對。
很低沉。
又很壓抑。
劉凱看着兩人,不知爲何心裡卻有一種惶恐感。
積累很久。
一直壓抑在心裡。
“啊!你們別過來,別過來啊。”
劉凱害怕的大叫着,掙扎着,想爬起來逃走,他已經想的明明白白,甚至都感到後悔,我爲什麼會以爲精神病患者沒有危險。
我還是一個孩子。
還沒有談女朋友。
就被整到醫院,動了大手術,躺在這裡動都不能動,換做是誰都忍受不了啊。
“我們就是來看看你的,沒有別的意思。”
林凡跟老張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他們沒有想到好朋友會這樣激動。
“我們不是朋友嗎?”
“看,我跟老張買了一箱牛奶來看你。”
他拎起牛奶,臉上露着笑容。
劉凱對他們沒有任何意見。
也沒有任何仇恨。
但經歷過這種事情,心態難以平衡穩定。
“求求你們放過我一馬吧,我就是一位普通人,到精神病院沒別的意思,我是正常人沒法跟你們交朋友。”
“求你們了。”
“咱們就當是那天的朋友就好,你們走吧。”
劉凱親力親爲,感受過精神病人的恐怖。
到現在腹部還隱隱作痛。
林凡跟老張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只是這笑容裡卻有着一種苦澀。
他將牛奶放下。
“好吧,我們知道了。”
“那我們走了。”
“拜拜。”
林凡跟老張朝着揮揮手,希望劉凱也能跟他們揮手說拜拜。
只是沒有。
劉凱看着兩人的背影。
不知爲何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問道: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工作人員道:“好像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