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川真是覺得呂直言這句話,太煞風景了,這要是自己的徒弟早特麼罵人了,可沒轍,人家是這御用之物的實際持有人,只能無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
“我說的是這玻璃胎畫牡丹琺琅鼻菸壺,很可能就是乾隆帝的心愛之物,不過具體如何,還要根據史料進行查找,最好對照乾隆帝的《起居注》,如果上面有這個鼻菸壺的記載,那麼,這支鼻菸壺,那必定會價值連城!”
呂直言倒是不會有什麼激情澎湃的感覺,畢竟這鼻菸壺在系統出品的分檔當中,就是一個普通物品的歸類而已:“要是照這麼說,會有多連城?”
“我這麼跟你說吧!2015年11月份的秋拍,就曾經有過一支乾隆御用鼻菸壺拍賣成功,和你這個非常類似,那是一支玻璃胎畫西洋人物琺琅鼻菸壺,你知道最後的成交價是多少嗎?”
孔祥川就這麼看着呂直言,特意賣了個關子,真是一臉的高深莫測之意,就等着待會自己揭開謎底,讓這人嚇一跳呢!。
呂直言微微皺眉,一臉鄭重,還往前湊了一步,試探着說道:“怕不是得一點五億港幣吧!”
來自於孔祥川的負面情緒值+500!
“你來之前都查過資料了吧?”孔祥川有點兒氣結,明顯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最煩這種明知答案還搶答的人。
“呵呵!”呂直言聳了聳肩膀,實際上在剛纔孔祥川說這是宮廷造辦處出品,很可能是乾隆御用的時候,他就已經設想過了,畢竟這鼻菸壺到手的第一件事,他就是上網開查的。
“不過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那個西洋人物鼻菸壺之所以能夠拍出這麼高的價格,那是因爲在史料當中,能找到這鼻菸壺的出處!”
孔祥川實在是忍不住的要給呂直言潑冷水了,這個小子的表情好欠扁的樣子,聽到價值一點五億港幣的猛料,竟然一點兒都沒有什麼興奮激動。
“沒事!沒事!對了,您確定這鼻菸壺是真品無誤吧!”呂直言指了指還放在工作臺上的鼻菸壺問道。
“真品無誤!”孔祥川再次小心的拿起這支鼻菸壺:“首先從材質上看,這玻璃胎畫琺琅鼻菸壺用的是清代宮廷造辦處的官料,而且還是古月軒燒製法,難得就是胎體厚薄適度!”
“許多仿品制胎不講究,不是胎體過厚過重就是過薄過輕,哪怕過了這一關,我們也能通過光線的對比,看出胎質的疏鬆!”
“然後你再看釉色,仿品大多釉層稀薄,光澤更有刺目感。哪怕用做舊的手法來仿製,也很難掩蓋鮮豔的色澤,你再看看你這一支,釉色十分滋潤,光澤平和,不刺眼,這就對了!”
“三看彩繪,四看畫風,這兩方面可以結合起來看,你瞧這彩繪工細,這牡丹的用色----”孔祥川越發的進入角色,滔滔不絕。
聽得呂直言都有些發睏,畢竟這些專業的詞彙真的不對自己胃口,而且這孔祥川講的一點兒趣味性都沒有,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哈欠:
“孔長老,快收了您的神通吧!”
來自於孔祥川的負面情緒值+100!
本來講的正在興頭上,現在發現純屬於無用功,孔祥川無可奈何的白了呂直言一眼:“總之,這是真品!”
“那您老給估估價吧!”
“這個嘛!我還得差一些史料,如果真的在乾隆皇帝的《起居注》裡有過哪怕一筆描述,最起碼能拍到一億以上,倘若沒有的話,五千萬也是相當保險的底價!”
孔祥川沉吟了片刻,終於說了出來。
“那我就謝謝你啦!您先忙!”呂直言伸手就從孔祥川的手裡拿了回來,順手就再次揣進了褲兜,扭頭就走。
“哎!等等!等等!”孔祥川直接就懵了,快走兩步趕緊攔住了呂直言:“你不是來委託拍賣的嗎?”
“之前是,不過現在改主意了,下面那個吳克一眼就說我這個是假的,讓我很懷疑你們瀚海的專業性啊!”
呂直言說完就感覺到了孔祥川嗖嗖的負面情緒值,尤其是這小老頭,眼珠子都紅了:“吳克?吳克不行,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小夥子,你知道國內第一個鼻菸壺專場拍賣會是那個公司舉辦的嗎?就是我們瀚海,所以我們的專業性毋庸置疑!”
孔祥川的說法,之前呂直言就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放着那麼多排名更高的拍賣行不去,反而直接來了這兒。
“只要你把這鼻菸壺放在我們瀚海,我就能全力保證明年的春拍中,把它當成重頭戲來推出,圍繞這支鼻菸壺,全方位的進行宣傳,並且是全球範圍,同樣篩選最爲優質的買家來競拍!”
“現在正是鼻菸壺拍賣市場的上升期,只要抓住這個風口,這次拍賣會肯定是會大獲全勝!我相信在北京或者說全國,不會有任何一家拍賣行會做到這一步的!”
孔祥川確實是急了,雖然現在已經進入到冬歇期,但是明天的春季拍賣會早就進入到了實質的準備階段,然而瀚海這邊還沒有找到壓軸的拍品。
拍賣行比的是什麼?比的不就是誰的拍品上檔次,誰拍出的價碼高,誰的成交量多,誰能找到稀罕的拍品嗎?
這個鼻菸壺就完全符合條件,務必不能放呂直言離開。
當然了,孔祥川是首席鑑定總監,但是在瀚海拍賣公司,那也是屬於有技術股份的,接下呂直言的委託,然後再成功拍賣,還會附加的其他提成收入。
老孔真的誠心誠意的想要做通呂直言的工作,畢竟家裡的孩子都大了,都在嚷嚷着要買房,自己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能多賺一些總歸是好的!
其實呂直言也就是說說,以他嫌麻煩的性子,自然是能少走幾步路都是好的。
“我真的什麼也沒幹!我就是敲了敲玻璃!王總,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呂直言剛走出鑑定室,就聽到不知道哪個房間傳來吳克的哭聲,真是悲痛欲絕。
“剛剛監控錄像也看過了,你自己都說敲了玻璃,從錄像裡就聽見咚咚咚的,你說你沒有責任?是那些古玩先跟你動的手?”
聽起來應該是這邊公司的負責人,使勁強壓着火氣,外面陳列架上的這些珍玩寶貝,算是真的飛來橫禍了,粗略估計損失超過了三百萬,這還是說他們能盡全力修復的前提下。
說起來他也是無妄之災,誰讓他這麼不聽話,自己都跟他說了要倒黴要倒黴,偏不信啊!不過說起來吳克也是幸運的,畢竟黴運光環的生效時間就這麼短。
要是時間再長的話,呃,不可想象!
把鼻菸壺留在了瀚海拍賣行,辦理的全套的委託手續,在孔祥川的熱情護送下,呂直言剛一出門,電話就響了起來。
房東楊牧寧的電話。
“喂!呂直言,你房租是不是該交了?”就是這麼開門見山,妥妥的楊牧寧的行事風格,根本都不帶說廢話的。
“喂?喂?說話啊!你那邊信號不好吧?”呂直言提升音量,直接假裝聽不到聲音。
來自於楊牧寧的負面情緒值+500!
“我說,你丫是不是該交房租了!”楊牧寧的聲音也飈高了好幾度,如若怒吼。
“什麼?風太大,聽不清啊!”呂直言依舊以不變應萬變,堅持聽不到的戰術:“你剛纔說交什麼租?”
楊牧寧:“交房租!”
呂直言:“交房什麼?”
楊牧寧:“交房租!”
呂直言:“什麼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