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飽~吃了立星的飯以後,總感覺以前吃的都是豬食~”
晚飯後,遠阪凜癱坐在沙發上面,兩條大長腿並無淑女風度地岔開,發出瞭如是的感慨。
邊上遠阪櫻覺得她說得對,但姐姐,你這樣說媽媽不好吧?
她是第一次吃,性格也比遠阪凜內斂,吃飯的時候並不太習慣大開大合,於是吃到了最後,還稍有點沒飽,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了,沒有衝頂的飽腹感,但格外能夠回味那股脣齒間被按摩一般的享受感。
真的好厲害啊,童淵爺爺。上一次只見到了他的書法和戰鬥,沒想到竟然連廚藝都這麼高超。
不,不該叫他童淵爺爺了,按照他的說明,他應該和伽摩有些相似,兩次以不同的形態不同的身份降臨到這裡,本體應該是十年前說的那個名字吧……季星?
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外星人?她的腦袋裡閃現幾個畫面,其中包含各個影視作品中的形象,甚至還有機器人和三角人,乃至於不像人類的怪獸……然後連忙搖搖頭,這太失禮了,會書法會廚藝,怎麼也該是和我們差不多的樣子吧?
而在另一邊,伽摩更是高高頂着個小肚子陷在沙發裡,深深後悔自己只用這麼個靈基降臨,魔力都轉化滿出來了,肚子也漲到吃不下了——這傢伙是個什麼食神吧?
她甚至都懷疑這次冥冥中受到一股莫名的指引,覺得自己應該降臨,會不會就是爲了這件事?
而三姐妹的表現對於其他人來說便見怪不怪了,他們最開始也沒好到哪裡去,甚至更加粗野。
韋伯甚至早有某種預料,主動問遠阪凜:“凜,天色很晚了,雖然已經和魔術王約戰了,但還是有可能受到襲擊,不安全。我這裡還有空房間,要在這裡住一晚嗎?”
“可以嗎?!”遠阪凜瞬間彈起身來,因爲捲到飽脹的小腹而略微露出難受神色,又很快帶上興奮和不好意思:“太打擾了吧?”
見韋伯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她尷尬地笑了一下:“那就謝謝韋伯老師了,給我和櫻安排一個房間就好了,就二樓盡頭那間就行。”
連環境都觀察好了……倒是韋伯差點不會了,默了默,才又道:“英雄王那邊,怎麼安排?”
“不管他。”遠阪凜頓時手一揮:“他那麼麻煩的性格,一來肯定會把氣氛搞得奇奇怪怪的,讓他愛去哪去哪,反正這裡很安全。”
說是這樣說,她的心裡還是有點虛的,很快通過知覺聯繫英雄王道:‘今晚我和櫻就留在韋伯老師基地這邊了,讓韋伯老師指點一下我的魔術。這邊很安全,約戰的事也已經確定了,你不用過來,就拜託你幫忙守下遠阪家的宅院吧!’
‘小丫頭,你把本王當成看家護院的僕從了嗎?!本王沒有那種空閒,隨你住哪裡,接下來一段時間不要聯絡本王,給本王添亂!’
粗暴的語氣讓遠阪凜下意識把眉毛擰了起來,而後又竊喜,不聯繫最好,我還擔心你給我添亂呢。
不過……這傢伙從今天一大早開始就沒了聲音,在幹什麼呢?
金閃閃在修行。
是的,修行!
靈基無法提升,魔力也大多依靠遠阪凜,但吉爾伽美什確實還有方法能提升自己——他的王之寶庫中收藏着連他都不清楚數量不清楚種類的寶具原型,若是一一檢索更強力的寶具並加以熟悉的話,他的戰鬥力是能夠得到提升的。
只不過他此前即使決定認真,也不覺得有補充戰鬥力的必要。
直到他見到了所羅門,又遠遠地感知到季星的核聚變,猜測他所期待的童淵或許已經出現了,這才覺得自己應該要拿出更多的準備!
矗立在一座小山上,吉爾伽美什掂量一下手中寶具,隨手拋出轟穿了一塊大石,輕輕哼了一聲,他怎麼能不知道遠阪凜在耍小心思?
“凡俗的美食罷了,幾個沒見過真正美味的雜種,以爲本王會像你們一樣貪戀那區區酒肉嗎?!”
……
凱悅酒店,頂層。
坐在沙發上的馬里斯比利周邊已經多了幾名魔術師,而身爲君主的他亦只能陪坐在下首。
上首不是所羅門王,而是一名戴眼鏡的知性女士,正是十年前帶隊圍攻童淵的巴瑟梅羅·羅蕾萊。
聽聞‘童淵再現’的消息後,他們連夜從時鐘塔趕了過來。而聽馬里斯比利說完這兩日聖盃大戰的進行情況,羅蕾萊凝重輕喃道:
“化身擬似從者的形態,能使用如太陽降臨一般的魔術?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魔術師?”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側方另一名魔術師問:“魔術王大人沒有什麼說明嗎?”
馬里斯比利搖了搖頭:“最嚴重的也就是這裡,其它問題魔術王大人都會爲我解答,只有提到那個童淵時,他的迴應全是‘不知’。
甚至我……說句不敬的,魔術王大人好像在刻意避開關於他的話題,好像……沒什麼應對信心,要我等待聖盃系統的改造完全。”
“畢竟不是冠位靈基,十年前的童淵可是古怪到能夠本體從英靈座降臨。”羅蕾萊道:“其實我早有懷疑,現在他的重現只不過確定了我的判斷而已……那個人,不一定是人,不一定是存在於我們認知中的生命體,或許來自於地外。”
“您是指……異星的UO,或者是異星神的投影?!”衆人心中如壓了一顆大石,沉甸甸的。
身爲時鐘塔高位的他們自然知道許多常人不知道的東西,也知道這個世界中不止地球有生命。
浩瀚星空中,生命無窮,而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人類的敵人!
異星神容易理解,而UO則是Ultimate One的縮寫,指代於其它星球的意志或最強的‘個體’。
這些個體至少都有毀滅地表的力量,地球就曾經遭遇過月球的UO,並不是完全體的朱月,也還是寶石翁趁她不熟悉魔術魔法而將其擊敗的,而寶石翁自身也付出了被轉化爲死徒吸血鬼的代價。
直至如今,因朱月而起源的死徒27祖還偶爾在各處造成混亂。
“誰知道呢,能確定的只有一點,如果真的如我猜測一般,無論是上次的‘童淵’,還是這次現身的‘擬似從者’,都不過是他入侵地球的一個借用的身份罷了,我們還遠遠沒有見到他的本體。”羅蕾萊道:“這也許是一種幸運。”
馬里斯比利微微一震:“澤爾裡奇魔法使大人呢?”
“不知道。”羅蕾萊說:“始終聯繫不到,那老東西或許巡遊到其它世界了……很奇怪,他一般會對聖盃戰爭感興趣纔是,更別說是這次這種規模的聖盃大戰了。”
“那……”
“別太擔心,還有魔術王大人在呢,不是嗎?上一次即使沒有澤爾裡奇,我們距離戰勝童淵也只差一點。”羅蕾萊道:“另外,聖堂教會那邊是什麼反應?”
“也很奇怪。”馬里斯比利又搖搖頭:“修女卡蓮提供聖遺物召喚了惡之阿周那,失敗、就連自身也失蹤或許死亡後,教會只派來了一個名叫梅璉的老神父主持教堂。
我特地調查過,這位老神父在教會中還算有名,是那種交際、處事都非常厲害的傢伙,但自身的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梅璉……梅璉?”羅蕾萊呢喃重複,很快蹙眉:“這個名字我有印象,聖堂教會的最高戰力機構埋葬機關的名單裡一共七人,我們所獲取到的只有兩位,其中之一就是埋葬機關中排名第五的梅璉。”
“什麼?可是……”
“你或許沒看錯,擺在明面的不一定是本人。”羅蕾萊擡手打斷道:“在獲取到名字的時候,我們還取得了一些其它的信息,因爲太過荒誕,所以我的記憶格外深刻。
這個名爲梅璉的傢伙很可能是死徒27祖中的第20位,一個已經存活了超過千年的長生種!”
“死徒?!”
“怎麼可能?!”
聖堂教會最大的敵人就是死徒啊,結果最強戰力部門埋葬機關裡卻收納了死徒27祖之一?!
他們是怎麼想的?如果這是真的,偏偏派這樣一個傢伙在這種時候來到冬木又是什麼意思?
羅蕾萊擰起眉頭,心中有着一股不安,已經越來越強烈。
……
身爲死徒27祖之一,梅璉·所羅門加入埋葬機關自然不是投誠,作爲由古活至今時的大收藏家,他是奔着聖堂教會封印的秘寶去的。
教會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卻也在同時利用着他的戰鬥力,這是雙方一場默契的遊戲,在達到自己的目標之前,梅璉不在意被利用。
這次也同樣是。
對於冬木市這場回收聖盃的聖盃大戰,教會是很重視的,他們並不願時鐘塔達成所願,最初的目標是將聖盃封印到自己的寶庫裡。
卡蓮所知的內容也沒錯,起初教會是打算派兩名埋葬機關的成員暗中主持,她只是被推到前臺的小卡拉米,但就在出發前兩天,紐約的大主教突然接到了神諭。
神說‘不要去’。
沒有其它解釋,再聯繫也聯繫不到,一些狂教徒甚至驚惶地發現與神的聯繫逐漸變得薄弱了起來。
若非確實接到了那直白的神諭內容,恐怕人心早亂。
神的旨意自然要聽,於是原定的兩名埋葬機關成員沒再參與,但教會又不甘心不放心,起初期待卡蓮能帶來點奇蹟,先抓個小聖盃在手觀望,結果果然是沒有奇蹟。
卡蓮失蹤,需要新神父主持教堂,又不能違背神的旨意——自然就是沒有信仰、身份特殊的他了。
梅璉覺得很麻煩,也很有趣。
那些信徒竟然還真的能聆聽到所謂神的隻言片語?他一直以爲那是統治者的託詞呢。教會那所謂的神又爲什麼讓那些傢伙不要參與聖盃戰爭?冬木市中會發生什麼事?
而抵達冬木市後,他首先要做的不是調查,而是豐富戰鬥力。
身爲死徒27祖之一,他並非常規的魔術師,擁有極特殊的能力。
不愧於名字中的‘所羅門’,他是相當高位的召喚師,能夠近似於空想具現地召喚出惡魔,但這種召喚有一個必要的前提。
其必須以他人的願望爲原型,再以自身的憧憬着墨,只是梅璉一個人,是發揮不出力量的,他必須尋找到一個願望強烈的‘幫手’。
於是盯上了間桐慎二。
間桐家,淒厲的慘叫聲中,梅璉面帶微笑地一根根掰斷了間桐鶴野的手指,明明是純真少年外形,這一刻卻陰森如地獄走出的惡魔。
“停!快停下!”被綁在一旁的間桐慎二滿臉驚怒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你這個魔鬼,你真的是聖堂教會的人嗎?!”
“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你想要什麼。”梅璉嘆氣道:“我找到你可不是爲了你腦海中的那些可笑的善念、認命的心理。
那些想要報復一切的願望中夾雜了太多的退縮,如果你只是這樣的傢伙,可描繪不出美麗的畫卷,也實在太過讓我失望了。”
間桐慎二一滯,和原成長路線大有不同的他聽懂了,我的內心裡其實……不是那麼憎恨遠阪凜、憎恨自己的命運嗎?讓我捨棄現在的平靜‘復仇’、信賴這傢伙……
“要拒絕我的幫助嗎?我真的可以幫你實現你的全部願望哦,內心最深處的毀滅願望,把我當成真正的‘萬能許願機’也無所謂。”
梅璉繼續輕描淡寫地折磨着間桐鶴野:“你想要的那些東西,錯過了這次,不肯和我成爲朋友的話,就真的沒有再實現的可能了。你還可能會因爲你的無能,而失去更多的東西,就像現在。”
……
金閃閃在修行。
時鐘塔魔術師們在戒備,等待所羅門王完成聖盃系統的改造。
梅璉在調教間桐慎二。
只有又增添了三個賴着不走的蹭飯人的韋伯基地每天都是歡聲笑語,吃吃喝喝,好像團建度假。
時間快速流逝。
逐漸來到了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