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推辭了一番,還是收下了那玉鐲子,因爲瑟瑟說,他一定也希望這鐲子能戴在你手上。
這個“他“是誰,她們彼此都心領神會。
想起昨晚他的突然降臨,讓玄機至今都覺得是一場夢,重逢後的他消瘦了許多,卻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體貼。長久以來,讓玄機耿耿於懷的太子一事,也都得到了答案,他說他從沒想過要放棄她,玄機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相信了他。
玄機發現,自己對秦伯岸的敬仰和愛慕早已深入骨髓,這輩子都無法移除了。
“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瑟瑟在一旁,看着玄機臉上不自覺流露的喜悅之色,欣然道,“如果我當初沒有逃婚,我就一定會失去你這麼好的姐妹。”
玄機還沉浸在對秦伯岸的思念中,一時有些恍惚,怔楞地看了瑟瑟一眼,又聽她說:“如果我當初沒有逃婚,成了秦伯岸的妻子,到時候他再把你接回王府,看到他這麼疼愛你,我一定會傷心發狂的,我們就一定會成爲冤家的。”
玄機笑笑,拉了瑟瑟的手,送了她一支看似普通,實則罕有的珍貴烏木髮簪,親手將髮簪插到她的頭上,溫柔淺笑:“這就當我送你的新婚賀禮。”
“謝謝你,香香姐姐。”瑟瑟抱着她,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
玄機擁抱着瑟瑟,心裡不無感動,她沒想到自己當日善心留宿的姑娘竟還能與自己此番淵源,實可謂是緣分,只是如今分別在即,心裡不免一陣感傷和不捨。
這時,虎骨從外面進來,笑着道:“我做了些簡單的早膳,錢小姐用了早膳再走吧。”
一頓簡單的早膳,算作踐行,大家彼此也都沒說過多的閒話,只道了珍重,相約日後時常書信聯繫。
玄機心裡卻清楚,如今這亂世,書信只怕是很難收到了,此番一別,只怕是終生再難相遇。
彼時的玄機尚不知道,多年後,她和瑟瑟之間會有另一番際遇。
臨走之時,玄機交給瑟瑟一個包袱,玄機只說裡面是幾帖安胎的藥,瑟瑟也就安然地收下了。
玄機再三囑咐,那藥一定要到晚上再服用。
他們走後,虎骨奇怪地問她:“爲什麼非要晚上再煎服。”
玄機淡然一笑:“我把世子爺留給我的銀票放在了包袱裡,我怕他們不肯收。”
然而,事實上,玄機雖瞞過了瑟瑟,卻沒能瞞住劉端康,剛上馬車,劉端康就拿過了瑟瑟手中的包袱。
“你拿錯了,那是香香姐姐給我的安胎藥。”瑟瑟以爲他是要拿書看,便阻止道。
“你個傻丫頭。”劉端康看着她,眼底含着溫柔的笑意,“如果我沒猜錯,裡面應該不止有安胎藥。”
“那能有什麼?”瑟瑟單純,根本沒往那裡想。
劉端康雖想到了,可打開了包袱的時候,卻也着實吃了一驚,他原以爲裡面應該是有些散碎的銀子,可打開了一看,裡面竟放了一疊銀票。
“哪裡來的銀票?”瑟瑟還沒想明白過來。
“你說呢?”劉端康白了她一眼,“我們的孩子以後要像我。”
“像我有什麼不好。”瑟瑟不高興了。
劉端康連連求饒:“好好好,像你,像你一樣傻……”
“劉端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