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怎麼樣?沒想到吧!你快看他們的表情,是有多搞笑……”
水瓶之王已經得意的嘲笑起來。
旁邊金牛之王急忙拉了拉他的胳膊,咳了一聲,轉頭看向身後。
“那麼,兩位守護者,這裡的狀況應該都瞭解了吧?這兩人是侵入者,接下來還請祝我們一臂之力!”
“哞!”
巨型的金色蠻牛仰天怒嚎一聲。低下頭來,鼻子裡逐漸開始呼出兩道熱氣。有力的四蹄不斷在空中踢踏着,雙目之中已經逐漸涌上紅光,顯然已經做好了隨時衝出的準備。
不過,另一邊的水瓶騎士卻並沒有什麼太大表示。
他轉頭看了眼四周,視線在遠處的孔哲身上停留了一秒,最後轉回,停留在地下的兩位王者身上。
當掃過他們腳邊那兩張漆黑卷軸時,水瓶騎士不禁皺了皺眉。
“原來如此,附近並沒有王城的氣息,看來,我們並不是被正常的方法召喚而來的吧?”
水瓶之王直視向兩位王者,語氣中隱約有些質問的意思。
“哦?”
水瓶之王聞言頓時皺眉。
一旁的金牛已經躍躍欲試了,但這人卻還在對他們冷言冷語。
同樣召喚來的兩位守護者,如今的態度卻截然不同,這不禁讓水瓶之王不爽了。
就算你是守護者,也不能這麼落主人的面子吧?
哼了一聲,水瓶之王抱胸道:“怎麼,召喚方法什麼的很重要?我只問你,現在,對面這兩個人的行爲已經威脅到了我們的生命,難道你身爲我的守護者,居然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殺我?”
嚴格來說,守護者算是對應王者的僕人,只要符合出手的條件,那麼守護者對王者的命令是沒有反抗餘地的。
“不,在下當然不會眼看着自己的王被殺。只是……”
水瓶騎士伸出拳頭放在胸前,對水瓶之王行了一個騎士禮,隨即擡頭,看向孔哲的方向,猶豫了一下,道:“對面的這位,應該是白羊之王吧?”
孔哲擡頭看了眼,對騎士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麼,如今好不容易三位王者齊聚於此,卻又爲何要拔劍相向?”
水瓶之王嘆了口氣,對三位王者分別行了一禮,沉聲勸慰道:“王者的創立初衷是爲了守護人類,而不是爲了讓你們內鬥的。在行動前,還請三位王能夠深思,各位的一言一行現在可不止代表你們個人……”
“喂,我說,你有完沒完?”
騎士還未說完,水瓶之王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攤了攤手,一臉不可置信的瞪着騎士:“這種時候,敵人都打到眼前了,你又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守護者?”
“當然,只要您還戴着戒指,那您就永遠是我的王,只是……”
“只是什麼?沒什麼只是的!”
水瓶之王冷哼一聲。
現在金牛之王就在旁邊,更何況身後還有兩個敵人在看着,本來這時候召出守護者正是漲氣勢的時候,結果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守護者這麼不爭氣,連攻擊敵人都要猶豫再三。尤其是和旁邊的金牛對比起來,更是讓水瓶之王覺得臉上無光。
看騎士還在猶猶豫豫,此刻他也終於沒了耐心,直接對着騎士舉起了戒指。
“現在,我以王者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把對面那兩個人殺了!”
隨着他的聲音,寶藍色的戒指周圍,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出現後便齊齊往騎士的方向涌去。
水瓶騎士身體頓時凝滯了一下,原本要說的話直接被壓回了口中。
水瓶之王冷笑一聲,他已經發動了強制性的命令,這種情況下守護者是無法反抗的,接下來,只需等他拔劍就可以了。
“抱歉……我不能……”
然而沒想到的是,水瓶之王明明已經伸手按在了劍柄上,凝立片刻之後,卻又忽然搖了搖頭。
“什麼?”
水瓶之王瞪了瞪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指着身後的兩人:“什麼叫你不能?我命令去殺了他們,還不快動手?”
水瓶之王急忙又把戒指擡高了些,更加清晰的吼出了自己的命令。
然而這次騎士還是搖頭,而且語氣更加堅定了起來,甚至握着劍的手都離開了劍柄。
再次對水瓶之王行了一個騎士禮,躬身勸道:“還請您三思,這樣的內耗實在沒有任何意義!”
“什……”
水瓶之王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咬了咬牙,剛準備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卻忽然感到金牛之王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頭一看,金牛之王正無奈的對他搖頭。
“不用試了,沒用的。”
“什麼意思?”
金牛之王沒有說話,只是用下巴點了點對面的方向。
水瓶之王下意識的回頭一看,此刻孔哲的手中又握上了那頂金色王冠,並且,此時那王冠頂端耀眼的金色已經黯淡了下來,看上去倒更像是一頂普通的裝飾品。
“你……”
水瓶之王頓時皺眉,咬了咬牙,看到那王冠的樣子,他立即就回過味來。
看來不是自己的命令失效,而是孔哲在他下命令的時候,同時用王冠對騎士下了其他的命令。
水瓶之王不禁眯了眯眼。之前倒是沒想到,這王冠居然還能繞開王者,直接對守護者起作用。
這一點,就連神殿的那些研究人員都沒有提及到。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畢竟那王冠在別人手中,除了孔哲外,其他人連摸都沒有摸過,神殿就算想研究也根本無從下手。這是真正世界上獨此一份的東西,他們連複製品或者替代品都找不出來。
回過神來,水瓶之王不禁看向身後的騎士,冷笑道:“所以呢,你現在被別人控制了,難道還要反過來殺自己的王?”
騎士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低頭,透過眼前頭盔的遮擋,視線投射在地上的幾人身上。
“不,騎士永遠不會對自己的王出手。”
凝視了片刻之後,他才終於開口。對着水瓶之王躬了躬身。
“還有,您誤會了,仲裁者閣下並沒有控制在下,只是暫時賜予了在下以自由意志,不對他出手是出於我自己的選擇。當然,我也不會對您出手,應該說,我對這裡的所有人都不會出手,騎士是不會參與內耗的,這是我存在的初衷!”
“切……”
水瓶之王撇了撇嘴:“這麼說,你是要袖手旁觀了?”
這次騎士直接不再說話了,選擇了在空中閉上了眼睛。
“呼……起效了嗎?”
另一邊,雷雲看着這一幕總算鬆了口氣,看了眼孔哲手裡的王冠,苦笑道。
“確實起效了……不過,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孔哲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此時的王冠已經灰暗一片,再沒有那種熠熠生輝的外表。這代表着王冠已經陷入沉寂,而沉寂期將會長達一個月之久。
也就是說,如果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如果再有王者找上門的話,他這最大的底牌已經沒有了。
搖了搖頭,孔哲將王冠收起,擡頭看向對面的騎士。剛纔他在兩位守護者出現後,就立即開始嘗試用王冠控制它們。結果……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王冠畢竟是對王者用的道具,對守護者的作用會大打折扣。想要直接控制其倒戈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像現在這樣,將其從王者戒的控制中解放出來。
所以,孔哲其實也是在賭,賭守護者被解放後會選擇中立。
即使只是解放,王冠仍舊只能作用一次,而至於解放的目標,孔哲立即就確認在了水瓶騎士的身上。
畢竟旁邊的那頭蠻牛看上去就知道靈智不高,還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就算不用別人命令也很可能會對他們發動攻擊。
而水瓶騎士的話,至少從開始那一番舉動來看,還是站在大義的立場上的。
果然,孔哲賭對了,這騎士被解放後,立即就明言了自己中立,不會插手接下來的戰鬥。
“這樣一來,最大的危機算是解決掉一半了……”
孔哲呼了口氣,喃喃道。
“我說,你別就這麼放鬆啊!”
雷雲此刻也沒心思抽菸了,直接將抽了一半的菸頭隨手一丟,指了指那頭巨型蠻牛。
“剩下這頭牛又該怎麼辦?”
“至於它嘛……”
孔哲擡頭,看了眼空中那咆哮的巨獸。
盯着看了一會兒,他的嘴角忽然翹了翹,右腳稍稍後退一步,左手微微往前伸出。
“怎麼樣?你應該是有應對辦法的吧?”
雷雲不確定的問道。
從孔哲的臉上,雷雲還是能看出來一些東西的。剛纔這兩個守護神出現時,他的確吃驚了那麼一下,不過也僅此而已,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大反應。
也就是說,孔哲手裡很可能還是有着某種底牌的。
這也是雷雲到目前爲止還能如此鎮定的原因。
“所以,底牌到底是什麼?”
“這個……”
孔哲笑了笑,此刻他的左手已經伸展在了眼前。
“……就要涉及到眼下這個地方了……”
“——關於,我選擇這個位置作爲戰場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