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中天和劉老寒暄完，李雲忽然問道：“左先生，弗格·斯萬能不能交給我處理？”
林中天沒有回頭，擺了擺手：“不用問我，他本來就是你的。”
李雲點了點頭，隨後對準弗格·斯萬的後腦勺，果斷扣動扳機。
“砰——”
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劉老一跳，忍不住回頭望了李雲一眼。
見李雲果斷殺死了弗格·斯萬，劉老既詫異又欣賞。
“你這後生，倒是果斷，有沒有興趣加入洪門，來我手底下做事啊？”
面對劉老的招攬，李雲謙虛道謝，隨後面色平靜地站到林中天身後，表明了立場。
劉老見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面露惋惜。
緊接着，他瞥了眼林中天身後的白人管家，壓低了聲音道：“左生，莫怪我多嘴，家裡要是缺人儘管向我開口，這些鬼佬實在是靠不住。”
林中天笑了笑：“無妨，弗拉德是我母親留下的管家，已經向我宣誓效忠——西歐騎士的那一套想必您應該不會陌生吧？”
“原來如此，那倒是可以相信。”
劉老點了點頭，二人又客套幾句，各自上車離去。
黑色的防彈轎車上，林中天與李雲坐在後排，望着窗外的夜雨忽然道：“李老師，你想接手洛杉磯殺手中介的勢力嗎？”
李雲微微一怔，低頭沉思一二，輕聲道：“如果這是你的要求，我可以接手。”
林中天搖頭道：“這不是要求，只是建議。”
李雲輕聲道：“那不如交給我的朋友，論起經營勢力，他遠比我擅長。”
林中天瞥了他一眼，神態隨意地點了點頭：“也行。”
李雲聞言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林中天這麼輕易地答應了下來。
猶豫一二，李雲鄭重表示道：“我推薦的人選，我來作保，如果將來出現什麼意外情況，我保證會親手殺了他。”
“這些都是小事！”
林中天笑着擺了擺手，隨後伸手攬過李雲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比起這個，我有件更有趣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
“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等你回去安頓好伱的朋友，再來莊園見我。”
“……好。”
李雲心中好奇，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這一去，便是整整五天的時間。
五天後的晌午，李雲來到莊園，替朋友向林中天表達了謝意。
那天晚上，林中天操控着金甲神將運走了吊在空中的集裝箱。
雖然救援已經很及時了，但他的朋友畢竟在裡面待了一天一夜，飢寒交迫，再加上弗格·斯萬等人的刑訊逼供和肉身折磨，令其大病一場。
目前他的身體依舊虛弱，無法下牀。
李雲陪了他五天的時間，待其情況好轉，才趕來莊園向林中天表達謝意。
林中天笑着接受了李雲和他朋友的謝意，隨後按下桌底的一個按鈕，四堵夾着隔音材料的金屬牆壁緩緩落下，將整個書房變成了隔音防彈的安全屋。
李雲掃了眼周圍的金屬牆壁，有些詫異。
到底是什麼事，居然讓林中天這麼謹慎。
這倒是令他有些好奇了……
林中天笑了笑，隨後臉色一正，娓娓道來。
李雲一開始還保持着平靜，但聽着聽着，臉色不由得愕然起來。
待林中天說完，李雲忍不住驚愕道：“你是說，你我並不是這世上唯二的穿越者，世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在那些世界裡也有穿越者，而你剛好認識其中的一個？”
“沒錯。”
“而且你還想帶我去見他，怎麼見？”
“通過一個充滿灰霧的神秘空間，那裡是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縫隙，也是去往從一個世界去往另一個世界的中轉站，我將其稱之爲虛空間隙。”
李雲聽得神色怔然，忍不住道：“還有這種地方。”
林中天點頭道：“當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之前不是還很好奇，我的金甲神將究竟是怎麼動起來的嗎，現在我就告訴你，它的動力源就是虛空間隙裡的灰霧。”
“那些灰霧到底是什麼？”
“一種可以使生命飛速進化的能量。”
“知道虛空間隙存在的人很多嗎？”
“不多，加上你我，一共只有四個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剛穿越不久吧，爲何這麼快便發現了虛空間隙？”
林中天搖頭道：“不是我發現了虛空間隙，是有人通過虛空間隙來到了這個世界，正好撞見剛剛穿越的我，金甲神將也是他送給我的見面禮。”
李雲若有所思地點頭道：“難怪你願意幫我，原來是接受過其他穿越者的善意。”
林中天笑呵呵地說道：“你若非要這麼說，倒也沒錯，我接受過其他穿越者的善意，自然願意將這份善意傳遞下去，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這麼做……”
李雲愣了一下，隨即坦然道：“我或許做不到像你一樣不求回報，但倘若我以後真的遇見了其他穿越者，在不違背良知以及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願意出手幫他。”
“很好！”
林中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容。
……
另一邊，繡春刀世界。
林中天的付青雲分身與趙立河一起將物資和軍火運回漢中。
隨後，林中天莫名消失了幾天，再次出現後，二話不說便拉着一頭霧水的趙立河坐上車，再次前往位於秦嶺的空間座標。
坐在副駕駛座上，趙立河還是沒忍住，疑惑道：“大哥，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秘？”
林中天笑着說道：“你不覺得我收集這些東西的速度太快了嗎？”
趙立河點了點頭：“是有些快，不過以大哥的能力，倒也能理解。”
林中天搖了搖頭：“軍火也就算了，想要收集那些技術和圖紙可沒有這麼簡單，疾速追殺世界還沒有進入互聯網時代，我又是個黑戶，真要偷偷摸摸地查找資料，還是得費一番功夫。”
趙立河點了點頭，問道：“那大哥你是怎麼做到的？”
林中天笑着說道：“當然是有人替我收集——那人叫左玉，也是個穿越者。”
趙立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待回過神來後，趙立河吐槽道：“又一個穿越者，這年頭連穿越者都變得這麼廉價了嗎，好像每個世界都有一個……”
林中天點頭道：“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
趙立河一愣，若有所思：“大哥，你的意思是？”
林中天拋出了自己的猜測：“在這麼近的兩個世界裡都出現了穿越者，我合理猜測，穿越者現象或許普遍存在。”
“……很有可能！”
趙立河緊緊皺起眉頭，沉吟道：“而且這世上還有像大哥您這樣，可以在不同世界來回穿梭的時空旅客，倘若這樣的存在也不止一個，那麼將來很可能有其他人發現虛空間隙。”
“……確實有這種可能。”
林中天面色古怪地點了點頭。
對於這類問題，林中天其實並不在意。
他的主意識雖然由於某些未知原因無法進入其他世界，但其他世界的生命想進入虛空間隙，也是需要得到他允許的。
只要他想，那些連接着虛空間隙的空間座標便會對所有人關閉。
就算有人以大神通強行闖入，也要面對一個憤怒的虛空間隙之主。
但這些事情趙立河自然是不知道的。
見林中天也這麼認爲，趙立河神色凝重道：“大哥，我覺得咱們需要早做打算。”
林中天瞥了他一眼，眼神古怪：“你想怎麼辦？”
趙立河略一沉吟，開口道：“虛空間隙鏈接着諸多世界，而且有取之不盡的灰霧能量，咱們作爲第一批發現虛空間隙的穿越者，絕對不能放棄這種洞天福地，既然如此，何不依託虛空間隙建立一個跨越諸天萬界的多元勢力……”
林中天笑了起來：“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塊了。”
“大哥也是這麼想的？”
趙立河有些詫異，他還以爲林中天對這種事情不會感興趣。
林中天笑着點頭道：“沒錯，我打算以虛空間隙爲大本營，以你我這樣的穿越者爲核心，建立一個橫跨諸天的組織，至於名字嘛，就叫穿越者聯盟好了！”
“穿越者聯盟……好主意！”
趙立河聞言眼前一亮，贊同道：“倘若其他世界裡真的普遍存在穿越者，那麼這些與我們兄弟有着同樣經歷的老鄉，或許就是其他世界裡最容易接受，甚至主動加入我們的人了。”
“換成其他世界的土著，除非有着特殊的經歷，對那個世界無比憤恨，否則很可能會把我們當成企圖入侵世界的反派，而那些有着特殊經歷的人，我不建議招收，這種人就像是定時炸彈，對於一個組織的健康發展有害無益。”
“而且以穿越者爲核心，很容易建立起共同的信念——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太好，但穿越者在加入我們的組織後，面對土著，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優越感，而且這些優越感又能催生歸屬感，從而使其對我們的組織更加忠誠。”
“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還需要仔細商討，建立起完善的規章制度，針對新加入穿越者聯盟的成員也要有一定的獎懲機制，不能像大哥你當初幫我那樣無私奉獻……”
或許是最近一直在思考日後建國政體的問題，一聽到穿越者聯盟的消息，趙立河便像是打了雞血般說個不停，聽得林中天滿臉無奈。
直到駛入空間座標，趙立河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正當趙立河打算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強光手電時，忽然驚愕地發現，頭頂的山峰上多了一顆散發着熾熱光芒的小太陽。
這顆小太陽便是林中天收集的鎢金屬，利用自身權柄將其加熱到高溫後，就變成了一顆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光芒與熱量的小型太陽。
當然，這樣的‘太陽’只能算是大一點的電燈泡，與真正的太陽無法相提並論。
但在趙立河眼中，黑暗的虛空間隙裡突然多了顆懸浮的‘太陽’，是一件令其無比震撼，難以理解的神奇之事。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立河滿臉驚愕地望着天空中懸浮的光源。
林中天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帶着趙立河踏上前方的石階。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石階便如電梯般自動運行起來，將二人運送到峰頂。
望着趙立河臉上的驚愕，林中天笑着解釋道：“你離去後，我稍微研究了一下，發現這整座山連帶着山頂的宮殿都是活的，可以用灰霧操控，就好像神話裡的法寶那樣，這天上的太陽便是這山峰型法寶的一部分，或者說另一種形態。”
或許是覺得這麼說不具有說服力，林中天一邊說着，一邊將手按在了宮殿的牆壁上。
剎那間，地動山搖，腳下的山峰發出隆隆的響聲，地面層層突起，眼前的宮殿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拉長，短短半分鐘，便從充滿蠻荒氣息的古樸宮殿，變成了現代風格的高樓大廈。
林中天與趙立河便站在這高樓的樓頂，俯瞰着下方的滾滾霧海。
“這……這已經算是仙神手段了吧？”
趙立河滿臉震撼，絲毫沒有懷疑林中天話語中的真實性。
見趙立河都相信了自己的說辭，林中天覺得忽悠其他人應該也不成問題。
……
與此同時，李雲正滿臉詫異地望着左玉。
“你說什麼，穿越者聯盟？！”
左玉笑着說道：“沒錯，虛空間隙鏈接諸天，而且有着取之不盡的灰霧能源，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我們作爲第一批發現虛空間隙的穿越者，完全可以將那裡佔領，以其爲大本營組建一個穿越者聯盟，你若跟我一起前去，便是穿越者聯盟的初代成員了！”
面對左玉的邀請，李雲只思考了幾秒鐘，便果斷做出了決定。
“好，我跟你一起去！”
半個小時後，左玉帶着李雲來到了空間座標所在的道路上。
李雲搖下車窗，探出腦袋，望了眼前方空無一物的道路：“你確定是這裡嗎？”
左玉點頭道：“當然。”
話音未落，眼前的道路上忽然出現一顆銀色光球。
兩道人影就站在那銀色光球中，靜靜地望着外面。
這兩位應該就是左玉提及的另一個世界的兩名穿越者了！
想到這裡，李雲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內心少見得出現了一絲緊張與激動之情。
“走吧。”
左玉輕笑一聲，發動汽車，衝進了這顆銀色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