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道心破碎
“叮——”
“恭喜宿主，獲得金色神通【避實就虛】！”
杜謙大喜：“金色神通，好好好，我就知道！”
他連忙打開系統面板，翻到了神通的那一欄。
【赤膊上陣（藍色）：主動技能，指定一個人，令其瞬間爆掉上衣，赤膊上陣。】
【避實就虛（金色）：主動技能，發動時，方圓五十里之內，所有攻擊都將避開實處，落在空處，且不分敵我。】
看到這金色神通的描述，杜謙臉色一僵，不知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
單看這一行文字描述，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其強大的防禦性神通。
只要釋放出來，敵人的攻擊就無法對他生效。
但同樣的，他的攻擊也會觸發【避實就虛】，使得場面變成相互描邊的滑稽景象。
唯一值得欣慰的，也就是描述中‘主動技能’這四個字了。
既然可以主動開啓關閉的話，那他只要卡好時機，讓神通只對敵人生效就行了。
“算了，算了，多少也是個金色神通，不能抱怨。”
“再抱怨的話，下一次系統爸爸只給我藍色神通該怎麼辦……”
杜謙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嘗試着開啓了【避實就虛】。
剎那間，強大的金色神通籠罩了方圓五十里的範圍。
海安城中，正在殺魚的屠夫一刀揮下，突然不自覺地轉向旁邊，將桌角剁了下來。
狗肉鋪的王二磨刀霍霍，來到後廚，一把按住那條黃狗的狗頭，捂住它的眼睛，鏗鏘一刀，砍斷了黃狗脖子上的鎖鏈。
火花四射，一人一狗都愣了一下。
王二不信邪，再次揚起屠刀，結果一刀砍在了黃狗腳踝上的鎖鏈。
兩刀下去，大黃狗恢復了自由，當即張開大口，咬向王二，結果撲到半空，大黃狗一個急停，下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時間，一人一狗都愣在了原地，兩臉懵逼。
兩條街外的小巷子中，五六名地痞流氓正圍着一個瘦弱的青年，那青年衣着破爛，頂着一頭雞窩般的亂髮，面對凶神惡煞的地痞，依舊在喋喋不休地教育着他們。
“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你們的本性都是好的。”
“會出來做這種事，也是生活所迫，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放過我，佛祖他老人家會看到你們的善行，他會保佑你們的……”
“少講這些大道理！”臉上有刀疤的地痞怒罵一聲，獰笑着說道，“實話告訴你吧，你師父昨晚半夜偷了城南李家的一隻雞，我們幾兄弟是來替李家討回公道的！”
青年聞言一呆：“啊？”
刀疤臉地痞獰笑道：“現在你知道，誰纔是正義的一方了嗎？”
“陳玄奘，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師父，誰讓他跑得這麼快，哥幾個沒吃早飯，追不上他，只能攔下伱父債子償了啊！”
“你就給我做好覺悟吧！”
說完，刀疤臉地痞毫不猶豫地揮出拳頭，砸向神情呆滯的陳玄奘。
“嘭！”
在拳面臨近陳玄奘鼻子時，地痞的拳頭忽然一個急轉彎，嘭地一聲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刀疤臉的臉色從青到紅，又從紅到白，最後實在忍不住，抱着拳頭悽慘地嚎了起來。
其他幾名地痞神情驚愕，旋即憤怒地瞪着那個雞窩頭青年。
“妖法，一定是妖法！”
“該死的陳玄奘，你對我大哥做了什麼？”
一名健碩的地痞怒吼一聲，帶着其他人一擁而上。
結果，他們也都像是刀疤臉一樣，好似遇到了一個無形的屏障，拳腳紛紛從陳玄奘身邊劃過，要麼一個狗啃屎栽在地上，要麼就一拳砸在了牆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玄奘還沒從眼前的一幕中回過神來，這幾名地痞便紛紛從地上爬起身，一邊驚恐地望着這個會使妖法的青年，一邊不斷地向後退去。
終於，在刀疤臉一句‘點子扎手，風緊扯呼’的招呼下，衆地痞紛紛轉身逃竄。
陳玄奘終於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雙手合十，虔誠望天。
“佛祖保佑。”
“阿彌陀佛……”
同一時間，海安城各處紛紛出現奇異的景象。
屠夫宰不了牛羊豬魚，賣狗肉的殺不了狗，鬥毆的年輕人紛紛跳起了二人轉，教訓學童的夫子抽爛了戒尺，也沒能打到孩子手心，反而逗得孩子們鬨堂大笑。
一時間，整座城都變得雞飛狗跳。
客棧中，杜謙右手握着那把從先天劍客身上繳獲的利劍，左手伸到劍鋒之下，面露猶豫，似乎還在考慮要不要嘗試一下【避實就虛】的效果。終於，他下定決心，一咬牙，將劍鋒刺向了手指。
“噗嗤——”
在即將割破手指之前，杜謙右手突然不自覺地一抖，竟是擦着手指劃過，直直插進了木桌。
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冰涼質感，杜謙臉上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容。
以他現在的實力，出劍時自然不可能手抖。
唯一的解釋就是金色神通【避實就虛】的效果。
“果然，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杜謙還在感慨神通的效果，絲毫不知道外面的海安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這時，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城南傳了過來。
杜謙被嚇了一跳，一臉懵逼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順着杜謙的目光穿過客棧，來到海安城城南的地區，能看到一名手持利劍的中年劍客懸浮在空中，他全身綻放着幽光，紅着眼睛，一臉見了鬼地望着下方。
只見下方的民房，早已在剛纔的攻擊中化作一片廢墟。
但即便這樣，廢墟之中，依舊有九塊並不算大的空地，其中躺着九名被捆綁着四肢，嘴巴塞着布條的青年男女。
此時，九名青年男女的身邊落滿了各種碎磚碎瓦，甚至是撕裂地面的劍痕。
但他們的身體卻奇蹟般地毫髮無傷，甚至在中年劍客的目光下，仍舊能發出中氣十足的嗚嗚聲。
“什麼鬼？”
廢墟之外的兩名青年劍客瞪大了眼睛，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中年劍客全身綻放幽光，也忍不住紅着眼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毫無疑問，這三名劍客便是冥河劍宗的三個倒黴蛋了。
他們一進入海安城，就兵分三路，各自挑選了三名陰時出生的男女，準備血祭這九人，招來滔天冥河淹沒海安城，以此血祭全城，壯大冥河。
結果，他們纔剛剛將九人湊齊，許師叔正打算找氣血最旺盛的那位青年取點血，好用來刻畫冥河大陣的陣紋之時，杜謙碰巧開啓了神通【避實就虛】……
於是，一位終身習劍，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劍道宗師，竟然在割腕取血，一個手抖刺向了地面。
雖然在手抖的那一剎那，許師叔便及時止住了劍勢，並未讓兩位師侄看到劍鋒抖動的痕跡，但這種跡象依舊令他感到無比的羞恥。
他以爲這是此前道心不穩的影響，所以又全神貫注，再次揮出一劍。
結果，同樣的事情竟然又發生了一次。
許師叔止住劍勢，瞪大了眼睛，終於意識到不對。
之後，他與兩位師侄嘗試了許久，都無法傷害到這九人分毫。
許師叔本就滿心鬱結，滿腔憤怒，見事情如此不順，他一時氣急，竟是不顧暴露行蹤，使出了一招冥河劍訣，將整座民宅都拍成了廢墟。
然後，民宅是塌了，可那九人依舊毫髮無傷。
無論是碎磚、橫樑還是劍光，都好像長了眼睛般，紛紛避開了那九人的身影。
“嗚嗚嗚！”
望着廢墟中還在不斷出聲呼救的九名男女青年，中年劍客臉色青紅變幻，最終竟然忍不住張口，吐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
“噗嗤——”
鮮血灑落長空，兩名青年劍客不由得滿臉驚愕。
“師叔！！”
“……”
道心破碎的中年劍客握着胸口落在地上。
兩位青年劍客連忙跑了過來，扶起許師叔。
許師叔一臉憔悴地低聲道：“快帶我走，此地絕非善地，不宜久留！”
“走？”
“你想往哪走？”
一道略帶玩味的聲音從廢墟之外傳來。
許師叔與兩名青年劍客臉色一凜，轉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着白衫，腰繫紅裙的女子走了過來，蔥白的食指上還轉着一個金色的手鐲，滿臉戲謔地望着他們。
“喲，這不是冥河劍宗的許前輩嘛~”
“我道是誰在這城中各處擄人呢，原來是您老人家啊！”
中年劍客瞳孔一縮，忍不住驚呼道：“段小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