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開天之前
“怎麼聽起來像是強盜強迫小媳婦？”
陸晨笑道，感覺這麼解釋至陽世界來攻打至高世界，有些簡單了。
他感覺至陽世界不會因爲這麼簡單粗暴的原因，就來冒着高風險來打至高世界。
界合這種事，是隻能商量，而不能進行互相攻伐的。
因爲兩個大界實力差不多，真的死拼打起來對誰都不好，這麼簡單的道理，陸晨感覺至陽世界不會不懂。
“差不多是這樣，只是小媳婦現在已經有漢子了，所以不能從了他。”
爛柯也開了個玩笑，讓氣氛輕鬆了不少，他給陸晨添上新茶，“不提這個，這件事我們世界會處理好的，如果需要空間的幫助，自然會對空間發起請求，只是空間目前的高層戰力都已經離開，陸小友多半就是最強的了。”
“大概吧，但如果前輩有需求，只管對我說便是。”
陸晨也說的含糊，沒有說自己是最強的，也沒有說空間的真實情況，模棱兩可。
起源等空間是否還隱藏有更高戰力，這屬於核心秘密，陸晨可不傻，不會跟爛柯透底，對方這話是在試探自己呢。
爛柯笑了笑，“那就多謝陸小友了，你來此，是否還困惑於裡世界的事？”
陸晨知道至陽世界的話題算是被岔過去了，對方根本不想跟自己多說這個，但僅有的幾句交談，他讀懂了一個消息，或者說是楚子航讀懂了一個消息。
那就是至高世界其實並沒有跟至陽世界開戰的意思，至陽世界儘管已經擺出了開戰姿態，到時候能否打得起來還是未知數呢。
這場戰鬥，很可能是打不起來的，只是雙方進入了嚴肅的對峙狀態而已。
目前的局勢背後是否還有深意，陸晨和楚子航就不知道了。
陸晨可以用外交權限逼迫爛柯全盤托出，但那樣就太不會做人了，他們知道至高世界和至陽世界暫時不會開戰就足夠了。
只要還有時間，他們就可以進行後續的計劃。
而即便自己現在知道了至高至陽開戰的確切原因，以及深層次的內情，也無法進行調停。
因爲自己即便代表九大空間，但本身的實力有限，九大空間也確實處於衰弱期，至高世界和至陽世界多半都不會太忌憚了。
爛柯說的好聽，他本人也確實可能親善空間，但至高世界卻也未必就很把空間放在眼裡了，畢竟九大空間如今無人，明面最強者只有自己了。
像老王那樣的高手，陸晨認爲九大空間不會超過五個，三四位禁忌的威脅力，不足以讓至高至陽世界忌憚。
陸晨認爲，至陽世界選擇這個時間點開戰，也有空間虛弱的原因，因爲長久以來的均衡者消失了，失去了外部制約的力量，鬥爭就容易到來。
就像是一個國家在沒有外敵的時候總想着內鬥，但開戰了反而會同仇敵愾的面對外敵一樣。
空間這個比至高至陽兩大世界更強的勢力衰弱了，沒有了強大的第三者，這兩個世界開始蠢蠢欲動。
如果真的要開戰的話，楚子航認爲爛柯說謊了，不僅僅是至陽世界想打，至高世界也是有戰爭意圖的。
但若是真的開戰，那原因必定不是因爲界合，因爲界合是爲了雙方利益擴大，戰爭只會讓雙方的利益都消失。
除非是有一種原因，讓他們不得不進行戰爭，只有在戰爭中才能取得利益，或是消滅敵人的利益，某種不能讓敵人得到的利益。
難道……至高世界有某位禁忌，在朝傳說中的第十階邁進！？
楚子航和陸晨沒有對視，但在團頻內寥寥數語，雙方的想法便已經交流過。
作爲外交官，陸晨帶個副手是合理的，而起源空間團隊內部的交流很安全，即便是靈虛殿主爛柯，也不可能窺探探索者們的團頻。
“裡世界，我的確有興趣走一趟，畢竟戰爭因我而起，我感覺自身也有一定的責任，應該負責處理一下。”
陸晨說道，至於說戰爭因他而起那就是託詞了。
時至今日，他早就不是當年的小年輕，對於局勢看的更加透徹。
一切所謂的導火索都是騙人的，根本原因在於大勢，在於裡世界早就想打至高神土，只是欠缺一個理由罷了，有沒有自己砍爆了那所謂的圖書館，對方都會出手，只是早晚問題。
這是至高世界本土的歷史遺留問題，要強硬的將裡世界和至高神土的不和怪罪在他的身上，那就太過無理了。
但此時陸晨將罪過攬到自己身上一部分，是想要試探爛柯的反應，也好給自己前往裡世界找一個理由。
爛柯擺手道：“陸小友此言差矣，你我心知肚明，裡世界對至高神土的意見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僅僅是至高神土以往的問題，向前追溯，在至陰至陽未分之前，裡世界就曾存在，對外面虎視眈眈，我們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所以現在至高世界真的在和裡世界戰爭？情況還很激烈？”
陸晨詢問道，他聽王豐說裡世界已經打下了表層宇宙的不少區域。
爛柯坦誠的點頭，“這點沒什麼好瞞的，作爲虛空先驅者，你有權知道此事的內情，若聽完後陸小友仍想要插手，吾等自然爲伱打開通路。”
“願聞其詳。”
陸晨謙恭的道。
爛柯臉上浮現感慨的神情，“這才十年不見啊，若是我至高世界多幾位如陸小友這般的人才，那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
說着，他搖了搖頭，說回正題，“陸小友也知道，裡世界向來與表層不和，這其中原因要追溯的很古老，說來話長，且我也不能長話短說，麻煩你耐心聽一下。”
陸晨點了點頭，這纔是他要的情報，獲取情報時自然是越詳細越好，對方說上一年他都願意聽。
何況就算他聽膩了睡着了也沒事，旁邊還有楚兄呢，對方一定會記牢實，並且梳理清楚。
“這件事也是我在成爲靈虛殿主後才知道內情的，追溯到至高至陽未分之時，那時候我也還沒出生呢，距離現在不知有多少紀元。”
爛柯緩緩敘述道，“卻說在天地未開之時，世界之海乃是一片汪洋，萬界如塵沙，拂過那幫天地的中心，在那個時代，連九大空間都尚未存在。”
陸晨心思一動，沒想到至高至陽的原身世界那麼古老，竟然早於空間嗎？
可空間又是如何後來者居上的？
“不用感到意外，此間一切都是誕生自龐大的世界之海，空間是如何創立的我不知道，但空間幾乎是在至高至陽分離的那一段時間同時誕生的，我界禁忌也曾猜想過，空間的誕生是否和至陰至陽之前的世界有關。”
爛柯見陸晨眼中閃過疑惑，解釋道。
“至高世界的禁忌如此古老，應當也有誕生在世界未分之前的強者吧，祂們難道也不知道確切的真相嗎？若空間真的是在那段時間誕生，應該是在祂們眼皮子底下成長出來的吧？”
陸晨不解。
爛柯搖了搖頭，神情嚴肅，“這點我不清楚，我界原初的禁忌的確在天地未分前就存在了，但祂是否知曉空間誕生源頭，是個未知數，祂或許不知曉，亦或者是知曉的，但從不對其他生靈透露，也包括其他禁忌。”
“祂們在忌諱什麼？”
陸晨好奇。
“這你應該比我要清楚，起源空間、鴻蒙空間、終焉空間，絕不是禁忌創造的，它們像是巨型的法寶，形成了體系，有着器靈一般的意識，卻遵循系統規則，也就是條約進行運轉，強大到可以直接抽離生靈的根源，讓探索者們成爲諸天唯一的存在，這是禁忌也沒有的手段。”
爛柯神情凝重的說道。
“禁忌也無法做到嗎？明明理論上無所不能，就不能幫助其他真我境強者求真嗎？”
陸晨請教道。
“禁忌做不到，因爲萬界太過廣闊，一個人的投影可能遍佈諸天，在沒有確立真實前，你不敢確定自己是影子還是主體，有可能你認爲自己已經很強大了，但在另一個世界內存在另一個自己，他的強大超乎你的想象，碰面時不是你吞噬他，而是他吞噬你。”
爛柯解釋道，“禁忌們的力量十分強大，卻也無法遍歷整個世界之海，這是極其精細且龐大的工作量，或許祂們能做到，但有哪位禁忌願意不辭辛苦的花多年時間幫一個弱者變強？且憑藉這種幫助變強的人，真的能稱爲強者嗎？”
陸晨聽了爛柯的話後若有所思，的確，探索者們的優勢巨大，但省去了求真過程，也很難說是好是壞。
不過探索者們往往會被空間指派高難度的任務，在任務過程中也有過諸多歷練，倒也不用擔心高階探索者會是廢柴。
“晚輩有一個疑惑，相信前輩也知道了，我收復了八十一號原生世界，那個世界曾經誕生過六位禁忌，我在那個世界的古老時代中，也見過了不少真我境後期的強者，他們是如何提升上去的？”
陸晨問道，這是他一直困惑的地方，在至高世界瞭解了求真這一概念後，他見到某些世界內的強者，都會在想，那些強者也沒有出去過，到底是怎麼求真的？
“這涉及到世界的封閉性問題，有些世界的位置特殊，且密封性完好，就不那麼容易映射，朝其他世界投影，這種情況下誕生的生命，外界的影子會少一些，而且都比較弱。”
爛柯解釋道，“而你所在的八十一號原生世界，還要更特殊一些，其本土環境在某些時代不遜色至高至陽太多，且絕天隔地，對外映射虛弱，對內反饋明顯，所以說很容易出現高手，但出現了六位禁忌，老實說還是出乎我們和至陽世界的意料。”
至高世界起初是不知道至陽世界選擇的流放之地在哪的，但前段時間靈虛殿內有了大的動靜，爛柯才知道有一個無上大界被空間收納了，仔細研究後，他纔敢肯定那就是至陽世界的流放之地。
“即便對外映射虛弱，那他們也無法出去吧？到底是如何修行的？”
陸晨仍舊不解。
“這你應該去問問那個世界的強者，他們修行中恐怕早就摸索出了前進的套路，或許有能對外收納的力量，將弱小的影子直接收束過來了，只是這個過程，他們本身可能感知不明顯，也不清楚其中的意義，對他們而言，只是正常的修煉。”
爛柯說道，“至高世界就不一樣了，儘管環境極佳，但因爲處於世界之海兩大中心點之一，加上世界殘缺不全，密封性不好，映射過程就像是你在表層世界看到的那樣，你隨便搞點動靜其他多元宇宙就有你的傳說了，所以這裡的生靈脩煉起來，求真的過程異常艱難。”
“可至高世界還是有許多真我境巔峰高手。”
陸晨淡淡道。
爛柯笑了笑，“你以爲這是多久時間的積累？對比空間歷代出過的強者，至高世界花了相同的時間積累，卻不足空間漫長曆史的百分之一。”
爛柯的話讓陸晨震驚，他曾經大概計算過，曾經九大空間的強者數量，在魔術師他們所處的那個年代，空間內的九階巔峰強者，不算禁忌級別，大概也就是二三十人，算上禁忌，數量恐怕也就是突破四十人。
若是至高世界的高手人數不足空間歷史的百分之一，那麼九大空間迄今爲止，到底已經經過了多少輪迴，高手死了多少批？
這麼一想，陸晨忽然知道爲何自己認識的那些掌握情報的高手，都透着一種緊迫感了。
至陽世界認爲空間打不贏，也是合理的推斷，因爲空間在世界之海內強勢，但空間在對外的戰爭上卻是……一直在輸！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空間的歷代強者都去哪了，沒有迴歸，只能是戰死了。
“那裡世界呢，是否和空間的誕生也有關聯？那裡的禁忌會知道些什麼嗎？”
陸晨忽然意識到了一個盲點，那就是裡世界的禁忌恐怕比至高世界內現存禁忌都更加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