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聽了後一愣，也怪不得之前玄蛇老祖現身時，可以撞擊到隕天，對其概念有一定的抗衡能力，因爲玄蛇老祖曾經是一位禁忌生靈。
只是陸晨不明白，禁忌生靈到底是怎麼變成刀的，又是怎樣恢復蛇身，又跌落爲常規生靈的。
“這麼說，前輩您當年也曾與秘血真祖並肩作戰過很多個年代，只是最終秘血老祖徹底瘋了，您便離開了她，也導致了秘血真祖的敗北？”
陸晨總結性的問道。
“大概是這麼回事，但其中還要更曲折複雜一些，秘血真祖有些想法，吾至今看不透不理解，也許她還有其他深意，卻沒有告訴吾，吾只能選擇離開。”
玄蛇老祖嘆息着說道，它認爲秘血真祖或許還有什麼苦衷和計劃，但當年她們自小就在一起，屬於伴生存在，親密無間，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對它說的？
若秘血真祖要帶它去赴死，那麼玄蛇老祖絕對不會眨一下眼，但秘血真祖要做的事，是毀滅諸天的事，那違反了它和秘血真祖誕生的本意，它不答應。
它和秘血真祖都是在萬靈呼喚中，自過往之罪中誕生的存在，所謂誕生自民衆，終究是要還與民衆的，他們又怎麼能將諸天毀滅，將生靈滅絕呢？
“不對啊，我沒感覺自己受到什麼污染啊，就算秘血真神是代表了毀滅和瘋狂，我個人是很和善的，一點也不兇狠，並沒有什麼暴力衝動。”
陸晨疑惑道，感覺玄蛇老祖對秘血真祖墮落的說法不太可靠，如果是那樣的話，豈不是所有的秘血武者都兇很好鬥？
這是血脈中蘊含的特質，陸晨感覺即便不是秘血真神甦醒，如果真的含有那種被外敵污染的性質的話，在常規狀態下，秘血武者就難以避免這些特性。
玄蛇老祖殘存的真靈在陸晨意識內和陸晨對視，半晌無語，“你小子真覺得自己……很和善？沒有暴力傾向？”
陸晨現實中睜開眼眸，看向繪梨衣幾人，被他望到的人都連忙回以關心的目光，以爲陸晨怎麼了呢。
但陸晨又被腦海中的玄蛇老祖聲音打斷了，“小子，別被身邊的人哄迷湖了，你一點也不和善，並且吾可以肯定的說，你小子有極端的暴力傾向！”
這話陸晨就不愛聽了，在他看來，什麼叫暴力傾向？
攥住敵人的臉，將其按在牆上反覆摩擦，這就叫有暴力傾向了嗎？
看到強大的對手，就像將對方砍成八段試試斤兩，這就叫有暴力傾向了嗎？
難道嚇哭成年人，就代表他不和善了嗎？畢竟小朋友見他都不哭呢，這是矛盾的，所以不算。
“小子，你別自我解釋了，在吾看來，你們秘血武者都是一個樣，就沒有不好戰的秘血武者，這是天生的暴力傾向在作祟，即便你們每個人因爲家教，成長環境和所交的朋友影響，都會有不同的人生觀，但沒有一個秘血武者不好戰的，而你們的魅力屬性都會跌落到臨界線的另一端。”
玄蛇老祖知道陸晨內心在想什麼，開口道，“而你們秘血武者大多表層性格正直剛強，愛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着極強的責任心，這是因爲這種血脈誕生之初是被衆生呼喚出來的，是爲了拯救衆生的，自然會帶有人倫常理中的正義特質。”
陸晨聽了有些彆扭，這就像是血統論決定了他的性格，明明他感覺自己的性格是成長出來的，跟神之秘血沒關係。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玄蛇老祖大體上說的沒錯，據他所知，認識的一些強大的秘血武者，確實都擁有這些特質。
比如自己第一次歸鄉見到的秘血老祖，正義到了可以說是多管閒事的程度，人家真龍族是吞噬宇宙資源導致衆生不平衡，但也沒惹到你秘血一脈頭上去啊，你就要主持公道，甚至最後把自己也拼死了。
還有陸行天，爲了流放之地，一個算是對於他而言的客居之地，血戰了千百世，最終爲了開天把自己也逼瘋了，雖然成就了盤古，但自己也因爲秘血真神的暴走而最終身死。
止戈峰上的那些返祖者也是如此，大多急公好義，偏急性子一些，秘血武者中喜歡靜心思考進行謀略的比較少，大多數都還是用拳頭解決問題。
“那詛咒呢？對於強大的秘血武者而言，秘血真神最終都會浮於表面，這是秘血真祖爲了歸來的預設手段嗎？”
陸晨問道，相對於洞虛的話，陸晨感覺玄蛇老祖的情報要更靠譜一點。
“那倒不是，秘血真祖最初留下血脈傳承，並沒有刻意創造秘血真神這樣的東西，但秘血真神卻是每個返祖者都自帶的，那是神之秘血本身的一種特性，天然與秘血真祖相連，本不是她用來控制秘血武者的手段，但結果而言，其卻有着這樣的功能，尤其是在秘血真祖朝另一側傾倒後。”
玄蛇老祖解釋道，“至於說秘血真祖要依靠返祖者的軀體降臨，這點倒是真的，因爲秘血真神是天然的聯繫紐帶，在秘血真祖墮落後，那些就相當於她的分身了，就像你小子現在也在被侵蝕一樣。”
說到這裡，玄蛇老祖似乎有些意外，“儘管早知道你或許能抵制住秘血真神的反撲，但沒想到能剋制的這麼狠，你甚至能將其磨滅，創造新的神之秘血，也是神之秘血原本應有的形態。”
陸晨這句話聽明白了，玄蛇老祖的意思很簡單，也就是說秘血真祖的確很強，也是誕生在諸天過往之罪中沒錯，但秘血真祖被外界敵人的一種物質污染了，或者說是誕生時就帶有那種物質的特性，沒有什麼污染的說法。
想要庇佑原初世界衆生，抵禦裡世界邪神的是秘血真祖，想要肅清諸天毀滅一切的也是秘血真祖，這都是她，只是在不同時期，這個人表現出了不同的性格，秘血真祖是兩面性的。
最讓陸晨背嵴發涼的是，諸天過往之罪這個概念已經夠恐怖了，這是一個堅實的誕生基礎纔對，那相伴這個基礎存在的另一種外界物質，到底是什麼，才能與其相提並論，讓秘血真祖在暗中擁有了另一種特質？
換句話說，秘血真祖已經夠強了，卻還能在追殺洞虛的過程中進一步變強，壓榨潛能的過程中，激發的就是外界物質的那種力量，那種物質到底有多麼可怕？甚至超越諸天過往之罪嗎！？
而他現在在做的事就是，把秘血真祖創造的神之秘血洗去，轉化爲完全受自己掌控的神之秘血，也就是不受秘血真祖所創秘血中那種反特質影響的新秘血，這纔是諸天衆生最初祈禱中所希望誕生的那種血脈。
所以玄蛇老祖才說，自己現在創造的新秘血，纔是神之秘血原本應有的形態。
這本來不是陸晨境界實力能做到的事，但藉助新覺醒的終極天賦，他取得了與秘血真祖版本的秘血對抗的資本。
不僅如此，陸晨感覺自己在對抗神之秘血內部的秘血真神時，也就是對抗那種令人充滿瘋狂和毀滅的特質時，有着較強的抗性，就像是他已經習慣了某種物質的污染，形成了抵禦能力一般。
“小子，看來你想到了，指導你的人顯然知道很多事，一開始就在給你打預防針，經年累月之下，你早已形成了對那種物質的新抗性，在壓制秘血真神後，你又擁有了特殊的力量，這才能創造完全受你掌控的秘血。”
玄蛇老祖說道。
“那種物質是萬劫之源！？”
陸晨驚呼，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時至今日，他仍不知道萬劫之源到底是什麼東西，以及來自何方。
但現在他猜出來了，萬劫之源正是來自世界之海之外，對面的敵人的一種物質。
這種物質根據濃度和體量，在起源空間的評級內不定，但不論是空間的老王，還是至高世界的人們，似乎都對其十分忌諱，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陸晨沒想到，這種物質的污染潛能居然這麼大，或者說，作爲一個生命誕生時的基礎，會對一個生命後續的發展影響那麼大，強如秘血真祖，最後也被其影響干涉，做出了不符合她誕生之初衆生所願的事。
一想到這些年來，自己都在吸食這種物質，陸晨就隱隱冒冷汗，還好自己的意識沒有被影響干擾。
他還想到，自己在吸食萬劫之源時，絕塵和須彌曾經看着自己，說自己墮落了，秘血武者天然的被這種物質所誘惑。
對方說的不錯，陸晨在吸萬劫之源時，感覺很是陶醉，並且每次吸食神之秘血對其轉化效率都很高，就像是最佳能源一般，立馬就能補足自己在戰鬥中的消耗。
原來這種物質本就是神之秘血誕生之初的一種‘原料’之一，所以纔會吸收起來那麼契合。
“那秘血真祖當年爲什麼不搞點萬劫之源吸？打打預防針？其他秘血武者吸收這種物質的話，是否也可以預防墮落？”
陸晨疑惑的問道。
然而卻迎來的玄蛇老祖殘存真靈的鄙視目光，“一個已經染病的人，繼續給他注射病毒，他就會好轉嗎？那不會增加抗體，只會加速摧垮他，況且萬劫之源沒有滅活的說法。”
陸晨敢肯定，玄蛇老祖遊歷萬界時，一定是有了解過現代地球文化的，用詞比喻十分恰當。
“那爲什麼我吸萬劫之源沒事？反而產生了抗性？”
陸晨疑惑不解。
“因爲你是空間培養的特殊人才，在空間第十階的力量下，覺醒了體系性的天賦，你有一種天賦，可以包容萬象法則，這本是神之秘血的一種高端特性，這點秘血真祖也有，但她的不如你完善，也沒有你的體質包容性強，所以她無法產生抗性，但你的軀體卻可以包容，將其容納成你力量的一部分。”
玄蛇老祖解釋道，它不知道陸晨天賦的名稱，所以只能形容功能。
“武神軀嗎……”
陸晨喃喃道，他方纔以武道天眼掃視過秘血真祖，卻發現對方並沒有武神軀，因爲如果有着相同天賦，即便兩人實力相差很大，他肯定也是能看出來的。
就像自己的兒子看自己，屬性是一排問號，但對方能看到自己的幾項天賦。
“照這麼說，秘血真祖還不如我嘛，等我覺醒完天賦的。”
陸晨咧嘴笑了笑，今日未必不如古人，老媽說的不錯，老祖宗也未必就是最強的。
“小子，你膨脹了，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覺醒完天賦，找地方將所有秘血轉化，然後再修行幾個紀元到禁忌領域出山，現在的你不可能是秘血真祖的對手，即便覺醒了天賦也一樣。”
玄蛇老祖沒好氣的道，真靈也越來越虛弱，快要徹底消散了。
陸晨沒有說自己能不能行的事，只是疑惑的問出一些自己心中的謎題，“前輩當年爲何要放過我？”
玄蛇老祖沉默了一陣，開口道：“看到你們，想起了過往的我們罷了。”
它當年的確是隨性而爲，卻也沒想到陸晨能成長到今日這個地步，陸晨只以爲當年玄蛇老祖手下留情是因爲弒君內是黑水玄蛇，殊不知還因爲他是秘血武者。
對於玄蛇老祖來說，自和陸晨一別，到今時今日，也只是一段很短的時間，所以它才感慨陸晨的天資，感慨空間的強大。
“最後一個問題……”
陸晨此時現實中睜眼，看向下方里世界內的戰鬥，此時在母親薛止妤的帶領下，好不容易和秘血真祖進入了僵持狀態，封鎖了其前進的腳步。
但代價也是極大的，薛止妤也受創不少，天陽地陰更是身上刀傷無算，洞虛最慘，可能是因爲她的戰鬥能力最弱，被砍碎轟散的次數最多。
陸晨內視問玄蛇老祖的真靈，“我想知道，當年秘血真祖到底是怎麼被鎮殺的？”
眼下看來，秘血真祖強絕無邊，真的只是洞虛、天陽地陰，外加一兩個強大的禁忌就能鎮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