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精光,匯聚成一個佛陀身形,罩住八千米大山。
佛陀身形高大八千餘米!
上半截身軀,位於山頂上空。下半截身軀,約莫有四千餘米,將八千米高山遮住了一般。金光閃耀照射着四方,把秋日裡黃葉遍野的山川河嶽,照映得金碧輝煌。
佛陀盤膝坐着,神態安詳。
雙手合十,手腕上掛着一串佛珠。
柳毅擡起頭,與佛陀雙眼對視,卻覺得心神動搖,彷彿一下子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幻夢當中,無法醒來。
可就在此刻,柳毅下丹田中的三尺楊柳樹輕輕一搖,顯化出一道綠光,衝入了柳毅眉心紫府當中,將他從心神失守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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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銀色毛髮的貪狼,以及穿着補丁長袍的孟成神,卻癡癡的站在空中,如瘋似癲,神態呆滯。
叮鈴鈴!
柳毅掏出太乙鎮魂鈴,將之持在手中搖了一搖,說道:“此事不醒,更待何時!”
鈴聲響起,孟成神狠狠一搖頭,眼神發亮。
貪狼亦是醒了過來,期期艾艾的看了看柳毅,口中說道:“大叔……”
這靈獸,竟是能開口說話了!
柳毅喜不自禁,抱住貪狼的腦袋揉了揉,竟是把遠處八千餘米高大,雄壯威武的佛像放在了一邊,說道:“小灰灰!成爲仙獸的感覺,如何?”
貪狼略作深沉的想了想,回答道:“人家越來越帥氣了!”
這個回答,柳毅自然不滿意,卻也沒有責怪貪狼。
對於柳毅而言,小灰灰不僅僅是普通的靈獸而已,一人一狼感情素來深厚。就連柳毅胖兄弟胡圖圖,也把貪狼稱作乖兒子,由此可見貪狼的地位與衆不同。
貪狼傻乎乎的吐了吐舌頭,奶聲奶氣說道:“人家渡劫成爲仙獸之後,似乎能引動太陰星的精氣,施展出各種手段……”
太陰星,就是月亮。
孟成神站在一旁,聽着貪狼的話語,忽然想起了這三日相處以來,貪狼似乎喜歡對着月亮長嘯。
活了十七萬年,自然見多識廣。
孟成神驀然間記起來了,當初似乎在一本書中見到過,有關於嘯月天狼這種仙獸的記載,傳聞此等仙獸,喜歡對着月亮長嘯,能引動太陰星之力,化爲自身所用,更是能借着太陰星的月光精華修行,實力最高可以達到太乙金仙巔峰!
在上古之時,嘯月天狼算不得什麼威震天下的仙獸,可而今距離上古不知有多少年,至少柳毅知道,與當年雪羽大尊縱橫天下的時刻,已經相隔了近一量劫……整整數十億年的光影。
光陰荏苒。
歲月是把殺豬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軟了香蕉。
上古之時,有諸多大威能之輩,而今已經無影無蹤了。上古之時諸多仙獸、靈獸,也已經無蹤形影。
孟成神十七萬年來第一次見到的仙獸,就是貪狼。
而今找到了貪狼的來歷,孟成神似乎十分開心,朝柳毅說道:“這位道友有禮了,不知道友是否知道,這大狼本是嘯月天狼……”
於是,孟成神又將嘯月天狼的各種特點,跟柳毅說了一說。
柳毅卻搖了搖頭,說道:“小灰灰自小就跟着我,我也不知他本是嘯月天狼,而今被道友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此番能從瑤池老怪手中脫困,還多虧了道友相助……”
“道友無需多言,我也只是順手爲之。我道號叫做孟成神,號稱橫山地界第一神偷,老夫我在洞虛藏洞府之外,守候了整整千餘年,纔得到這麼一個潛入洞府的機會,本想偷走那朵七彩蓮花,可蓮花卻不知爲何,化作了菸灰,消散一空……”
孟成神心中頗有感慨,又道:“這洞虛藏在天地之間,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道友既然得罪了他,被他關押在湖面之上,你二人之間的仇怨必定不淺。他既把你當做了仇人,就絕不會輕易放過此事,道友日後可千萬要小心爲妙!”
“多謝道友提醒。”
柳毅點了點頭,又問道:“道友爲了七彩蓮花,竟然守候了千年時間,莫非那朵蓮花,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麼?”
與人相交,最忌諱的就是交淺言深。
正所謂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拋卻一片心。
言多必失一詞,也是因此而來。
柳毅與孟成神初次相見,自然不會跟孟成神多說,更不會說洞虛藏是爲了偷學他一身妙法,才把他弄到了蓮花池中。
“那朵七彩蓮花,源自於佛門夢幻空花!”
孟成神大口大口抽着煙,將長達三五尺的大竹筒貼在嘴邊,說道:“傳聞夢幻空花,是佛門一個名叫須菩提的佛陀手中之物。根據佛門典籍記載,須菩提是佛祖坐下十大弟子之一,實力強橫,哪怕是在上古之時,也是威震天下的人物!”
柳毅問道:“夢幻空花,又是何物?”
“夢幻空花,不可把捉,如夢似幻,如真似假。虛虛實實,介於真假之間……”
孟成神長篇大論,似乎是在說些大道理,又似乎什麼都沒說。好長一段話語,被他說得沒有半點營養,也算是一種獨特的本事。
說完之後,他又眯着眼眸,指着遠處八千餘米的金色佛陀影像,說道:“那便是須菩提了!”
眯着眼睛,是擔心自己的心神又被佛陀影響到了。
柳毅卻絲毫不懼,直視遠處佛陀身影,心中忽然想起了,當初在瓊玉地界大寧寺的大雄寶殿之內,見到大殿四壁諸多佛陀雕像的畫面,似乎這個須菩提,也在那些雕像當中。
只是大寧寺殿內雕像,都是些三尺金佛,怎能與眼前這一座八千米須菩提身影相比較?
柳毅深吸一口氣,響起三日來在蓮花池中,受到七彩蓮花影響了心神……回想起當時腦海中顯現出的各種誘人心魄的畫面,柳毅免不得搖頭一嘆:“想必這須菩提佛陀,在上古之時,也是極爲了不得的人物!”
柳毅心中驚歎,孟成神卻更是驚詫莫名,想道:“他只有區區人仙修爲,卻絲毫不懼那八千米須菩提身形影響他的心神!單憑這等堅定的心智,就遠遠勝過了我十七萬年苦修錘鍊的道心。這年輕修士,到底是何來歷,何門何派,師承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