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就是我們給你治的,我難道還不清楚你傷的有多深?”方別輕輕彎下腰,一隻手抓住她的後背,一隻手擡在腿間,以公主抱的形式把他抱了起來。
“更何況你也沒有那如神似魔一般的力量了,好好休息一下很難嗎?”方別反問,就這樣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屋內。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哪個正常人可以隨手拿起一立方米大小的金塊?
所以他擡起這位姑娘卻也並不費勁,很是輕易的就把對方重新放到了病牀上。
“你自己清理一下傷口吧!”方別把一團棉花和一個當做垃圾桶的盒子放在對方腳下,“你醒了我也就避下嫌,不過我還是要聲明一句,你的傷口是我幫你處理的,你要是再不處理一下,惡化了,可就難辦了!”
方別轉過頭離開了這裡,雖說美人盛景,誰都想看,長久的教育還是告訴他,此君子不可爲也。
時間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一句遲疑的叫喊,“你……進來吧……”
比起之前的故作冷淡而生硬的聲音,這一道聲音更加的軟糯清新,反而是更符合女子那親歷自然的外貌。
方別還是敲了下門,“那我進來了?”
門裡面已經沒有了聲音,似是默許,他緩緩推開了門。
她身上蓋着一牀被子,上半身披着一件衣服,就這樣坐在牀頭,用一張佈施粉黛的臉和一雙略帶清新的眸子盯着他,“是你救了我?”
方別如實回答,“救你的另有其人,我不過是幫人把你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她眼神中滿是忌憚,她竟然連一絲力量都察覺不到了,甚至是胸口中的那個封印,也沒有任何動靜。
方別笑了,“我們沒有能力對你做任何事,至於爲什麼你沒有了力量,因爲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她有些奇異的嘟囔着這個稱呼,她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有聽到過這樣一種稱呼了,自從她晉升鬥皇之後。
“你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好養傷比什麼都重要。”方別沒準備和這個女人多談,她身上的氣息太過高貴濃郁,在身邊都有一種無法釋放的壓迫感。
“那我的衣服去哪兒了?”她臉色微紅的問道,再一個可能看光了自己身體的男人面前,她怎麼都強硬不起來。
“你的衣服就堆在牆角,放心,沒有人會去拿的。只不過因爲爲了治療你,我們用刀割開了你的鎧甲,有可能會裝不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方別把事情一一說清楚,也不給她提問的機會,繼續說道,“放心,你的身體清白的很,我特地給你蓋了起來,沒有人看到的。”
他的眼神澄澈而透明,竟是那種少見的心靈乾淨之人,“你若是不放心,那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你就姑且相信我一回吧。”
“能夠把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總該有些特權吧?”他話也就說這麼多,信不信也就只能隨姑娘本人。
方別並沒有急着走,想了想還是從揹包中取出了一罐牛奶和一些簡單的食物,特別是他之前剛剛做好,還沒來得及吃的蘑菇堡,放在了當做牀頭的一個木頭方塊上。
“你要是餓了就吃點東西,好好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方別這就準備離開,卻被她用那蚊子一般的聲音給叫住。
“還有什麼事兒嗎?”他疑惑的回頭,看着臉色不知道爲何變得通紅的姑娘。
“方……方便的地方……”她聲音越說越小,到後面就徹底沒了聲息。
不過方別卻也聽了個大概,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閃,卻也給她指了個方向。
“出門左轉,有一個深色的小房子,就是那裡。”他說完也快速的離開,要是再不走,萬一又整出些什麼幺蛾子,他可不一定能答得上來。
“等等!”她還是叫住了方別,在他有些不情願的回頭時,聽到了少女有些嘟囔似的聲音,“那個……謝謝了……”
方別擺了擺手,“沒事兒,我不會放任一個生命在我眼前逝去,更別說還是個美麗的姑娘。”
他匆忙離去,只留下一個坐在牀邊有些出神的美麗女子,她轉過頭來看向窗邊。
那位和她糾結的少年,又一次回到了之前剛剛相遇的地方,有些苦惱的摸着腦袋,把手中的一塊一塊的稻草堆放在那裡。
而更遠的地方,她能看到一些出現在山上的農田,還有着一些不大的箱子擺放在田邊。
太陽此時已經接近西邊,黃昏的陽光照射在少年身上,把他的影子拖出很長一片。
他小心翼翼地擺放着面前的方塊,還別出心裁的把幾根柵欄插在原地,做成一個個拴馬樁一樣的東西。
“先這樣吧!”方別小心翼翼地放好了最後一個方塊,他用半米高的石臺階給馬棚簡單的搭了一個屋檐,雖然說上躥下跳的,看起來有些滑稽,不過結局還是很棒的。
他面前的馬棚已經初具成效,能夠很方便的在裡面放上七八匹馬,還擁有足夠大的遮雨板,至少在下雨天,他們的坐騎不會因此而被淋溼。
“我記得草原那邊就有不少的馬,可以抓過來做坐騎,只不過一沒有馬鞍,二沒有馬鎧,嘖嘖嘖……”
方別不擔心馬鞍,他前一些天翻合成指南的時候翻到過這個東西,這也就意味着在現在這樣的一個版本,馬鞍是可以被合成出來的,不存在消耗的問題。
但是馬鎧就不同了,這種東西無論在哪個版本都沒有辦法直接生成,也沒有辦法合成,只能夠通過類似EMC那種的取巧方式或者直接通過某些模組複製而來。
方別一拍腦袋,笑了起來。
他總喜歡計劃一些未來才能夠進行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做,實際上這種計劃也只是空想,倒不如着眼於現在。
他從揹包中取出了幾根火把,把這片馬廄照的是燈火通明,太陽逐漸下沉,他也不會忘了把殭屍拒之門外。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轉過頭來,發現那個坐在牀頭的姑娘,一直通過窗子觀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