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說着便要離開,李章等人則緊隨其後。
但突然,李帥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自己堂堂一個大將軍,難道連女婿的敵人都容不下?
“等一下,你們既然是來看我女婿的,那就請進吧!”
突然,李帥喊了一聲。
聽到聲音,陳牧嘴角上揚,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回頭看了李帥一眼。
“既然李將軍想請我們進去,我們就進去拜訪一下唄”
陳牧說着走在前面,李章等人則繼續跟在他身後。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的殺父仇人,現在要來祭奠你父親,而你還必須打開大門迎接他,感謝他,你說氣不氣?
所以此刻,整個琅琊閣的人別提有多氣。
但陳牧是李帥放進去的,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對方的地位就擺在那裡。
讓出一條路,陳牧徑直拿着花圈走向靈堂。
來到棺木前,陳牧把花圈獻上,微微一躬。
“唐龍,咱們作爲勁敵,可是整個京都城都知曉的”
“但是你現在走的太快了,我來京都不過十天,你就走了!”
“可惜呀,從今天以後我就少了一個對手。”
陳牧的話語平靜,就好像唐龍的死和自己毫無關係,而自己只是來見一個老朋友而已。
至於其他人看到陳牧的行爲,都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去揍他一頓。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同時他們也清楚陳牧的實力很強。
至少在網上,看到的視頻是這樣的。
幾十個人都不是他一人的對手,在座各位誰敢上前去,估計一不小心就會把命給送掉。
陳牧祭拜後,李章也拿着花圈祭拜了一下,並說了一些安慰的話。
至於葉舒心、張月,她們只是單純的把花圈放上去,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們只是作爲下屬跟過來而已,對唐龍並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她們也不需要祭奠他。
祭奠後,一旁的李帥來到陳牧身前,突然問道。
“陳先生,我想問你一句,我的外孫是不是在你手上?”
陳牧笑了笑,反問道。“我和你家女婿雖然是勁敵,可我也沒有必要抓你的外孫吧。”
本來抓你外甥的人又不是我,而我又怎麼可能透露給你聽呢?
我又不是傻子。
陳牧這樣想着,臉上淡定得很,完全不怕對方看穿什麼。
因爲當對方問這句話的時候,陳牧就已經明白對方只是猜測,並沒有切實的證據。
否則的話,他早就通知自己的把外孫救出來。
李帥看着陳牧的眼神,還有那張白皙的臉,並沒有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也因此,他完全猜不透的想法,自然不清楚對方是否綁架自己外孫。
因爲,陳牧的臉色看上去太平靜了。
“好,既然你說沒有,我姑且相信你”
李帥說着,轉而用手指着一旁。“幾位請坐。”
陳牧點了點頭,按照李帥的要求去了指定位置。
他們的出現,立即引起在場其他人的注意。
“你們看,那不是陳牧嗎?還有青龍堂堂主!這羣人居然敢來咱們這裡,真是可惡!”
“爲什麼不把他們攆出去?”
“好像是李將軍讓他們進來的,誰敢去攆他”
“額,也是!如果李將軍的話,這裡沒人敢不聽,即便是琅琊閣的高層人物,他們只能順從。”
李帥的存在,就代表了今天這裡地位最高的人。
所以沒人敢不聽他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既然他要陳牧進來,其他人自然不敢反抗,最多隻是在私下咒罵陳牧等人。
陳牧和李章進來不久,另外又來了一羣人,他們都是京都各大商界大佬,同時還有一些官府重臣。
昨天,他們還聽說唐龍好好的待在家裡。
可今天一早,居然就看唐龍離世的新聞,甚至琅琊閣也通知他們下午來參加唐龍的葬禮。
還沒踏進屋子,他們就已經淚流滿面,哭泣聲傳遍琅琊閣內部。
凡是明眼人也知道,他們是故意裝出來的,雖然有哭腔聲,但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淚水。
即便有眼淚,估計也是擦了紅辣椒把自己給辣哭的。
說實話,很多人都沒想到唐龍已經死了,他們居然還能這麼裝!
真不愧是張界大佬、官府忠臣,要是沒有這些演技,估計他們也無法到達這個地位。
對於他們的表現,李帥見了更是生氣,再怎麼說唐龍也是自己女婿吧,你們居然敢如此對他!
你就算臉上寫滿哀怨,我也還能接受,可你們這種哭腔聲音太假了,連裝都不會裝。
不過,他們纔不會在意外界的眼神,總之,進入後他們就開始哭,然後來到棺木前也趴在上面哭,這聲音簡直慘絕人寰,就好像自己的父親死了一樣。
張月看見這副場景,忍不住笑道。“師姐,你看他們琅琊閣的人可真會玩,那哭相簡直絕了,就是看上去有點尷尬,他們難道自己不尷尬嗎?”
葉舒心冷冷笑道。“有什麼可尷尬的,他們這樣一哭,就代表自己忠誠琅琊閣,萬一有些人看中他們的這點優質,還可以提拔他們。”
從這點足以說明,琅琊閣是一個貪污腐敗之地,其行爲已經到了極致。
所以,陳牧看着一旁的李章就說道。“等日後,你青龍堂建立到如此地步,我希望你能管好,要不然可能就和琅琊閣混爲一談!”
確實!
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這裡哪像是一個派系陣容,完全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高等企業。
因爲他們每一個熟人見面的時候,都會相互拍一下馬屁。
當然,最後他們看到陳牧等人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生氣。
彷彿他們與陳牧之間有着深仇大恨,只因爲他們懷疑唐龍的死和陳牧有關。
這時,又進來幾位青年,他們看見陳牧坐在其中,一下子就怒了起來,並質問道。
“那幾個人不是青龍堂的人嗎?爲什麼會出現我們琅琊閣,難道沒人趕他們出去嗎?”
說話這青年,在唐龍生前得到他的重視。
所以地位在琅琊閣也相當高,也因此他纔有脾氣敢在這裡說這種大話。
然而,這時一箇中年連忙拉住他。
“說話小聲點,他們是李帥李將軍請來的,等會兒被李將軍聽到你說的話,你知道後果多嚴重?”
“李將軍!誰是李將軍啊?”青年目無尊長的吼道。
說實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聽說過琅琊閣裡還有李將軍這個人物。
所以,他也就毫不忌諱的喊了出來,甚至罵李將軍是傻逼。
而這時,李帥自然也聽見了這個青年人的言論,他問道一旁的高層人物。
“這個孩子是誰家的,脾氣居然如此之大,敢在老夫面前說這種話。”
“他叫李淵,是唐閣主生前收的一名親信弟子,最近一直在外面處理重要事件”對方回答道:“今天聽說閣主去世,他也趕忙從北城趕回來。”
“呵!”李帥冷哼道。“唐龍這小子還真是一點沒譜,居然連這種小子都收,簡直不像話,真不知道他還能調教出什麼樣的狗東西。”
聽到李帥的話,這位高層明顯知道他在生這位青年的氣。
於是乎,立馬叫來人把這個青年人扛出去。
就在青年大吵大鬧當中,幾個壯漢連榜一把把他扛出去,氣得他更是破口大罵,然而並沒有卵用。
最後把他扛到門口,硬生生將他摔了出去。
同時還有人指責道。“小子,我勸你趕緊離開,現在閣主已經離世,你最好看清你自己的地位”
“還有剛纔,你罵的那個人是南城大將軍李帥,也就是閣主的老丈人”
“如果他一生氣,你的下場就是五馬分屍,你可明白?”
對方剛說完,青年立馬嚇得臉色煞白。
他還以爲這個李將軍只是其他人亂吹噓,或者是對方假裝的。
畢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誰知道對方居然是生在南城的大將軍,更可怕的是,對方還是唐龍的老丈人。
自己深受唐龍的喜愛,堪比干兒子,爲什麼唐龍從來沒和自己說過呢?
這下完了,唐龍一死,自己又得罪他的老丈人,日後還怎麼能在琅琊閣待下去。
於是,他嚇得趕緊離開!
這件事,只是琅琊閣內部發生的一件小插曲,卻被陳牧等人看在眼裡。
“看到沒有?這就是唐龍的行事作風”陳牧突然說道。“要想經營好一個門派,而且還想讓它長久的穩固下去,就必須制定一個嚴密的規則。”
陳牧這句話是說給李章聽的,所以下一秒,李章就連連點頭。
“陳老闆,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對青龍堂進行新的改革深造,並按照陳老闆的要求來做事。”
一旁的張麒麟見狀,心中有些難過。
李章可是青龍堂堂主,如今在陳牧這個副堂主面前,完全已經失去了主導作用。
宛如陳牧纔是青龍堂的最高領導者,而李章只是一個二把手,因爲他全程都在聽陳牧的吩咐。
並且,最近這段時間,李章還在張麒麟面前說陳牧的各種好話,同時還讓自己向他多加學習。
因爲在李章看來,張麒麟在未來極有可能繼承自己青龍堂堂主的位置。
所以他必須和陳牧的關係緊密聯合起來,說白了,就是希望張麒麟成爲對方的徒弟。
陳牧今年三十歲,張麒麟今年二十八歲,兩人也僅相差兩歲不到。
可在李章心裡,陳牧就是當叔叔的輩,張麒麟則是一個小學生。
不過,李章當初既然說出這些話,張麒麟自然要聽他的吩咐。
因爲在他心裡,李章就是他的父親,畢竟他以前是孤兒,也是被李章給收養。
只是看見李章在陳牧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表現如此卑微,心裡自然有些難過。
不過又一想,陳牧之前在公路上的表現確實令人佩服。
一個人對戰三十幾個持槍殺手,並且還有狙j槍手,居然都躲過了。
他可不相信陳牧有什麼天生神力,但他知道,陳牧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否則早就死在了路上。
所以他決定,等有空的時候當面向陳部請教。
現在嘛,人多!他也不好開口。
而陳牧只顧着和李章等人聊天,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
反觀琅琊閣的門徒們,幾乎每一個人都紅着眼睛,瞪着他們那一桌人。
同時也等着誰一聲令下,他們就衝過去把對方全部撕碎。
然而,整個過程卻依舊平平淡淡,並沒有人說什麼大話,即便是罵陳牧也是悄悄咪咪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網上的鍵盤俠噴子,他們只能躲在背後罵。
等當面看見你了,卻只能笑嘻嘻迎人。
畢竟兩者之間的差距太遠,他們根本無法直視陳牧。
同時,琅琊閣內部也有不少人喜歡陳牧的做法。
雖然自己身在琅琊閣,但對唐龍這些人長期以來的做法感到討厭。
此刻,看見陳牧居然敢當面來這裡,可見其膽量有多大,所以心裡會忍不住誇讚對方。
而就在葬禮舉行到最熱鬧的時候,京都一些新聞記者也趕了過來。
唐龍的死,本來是拒絕這些新聞記者採訪,可他們卻聽說陳牧趕來琅琊閣祭拜唐龍!
對此,這些記者很好奇。
不是說他們是勁敵嗎?爲什麼陳牧會過來?
當時就有人猜測,陳牧覺得唐龍是個實力不錯的勁敵。
如今,對方死了,理應去瞧瞧他。
同時,也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唐龍之死與自己無關。
於是乎,這些記者爲了驗證真假,全都跑來琅琊閣,想採訪一下當事人。
之後。
琅琊閣門口,又是吵吵鬧鬧的聲音。
李帥見狀,心中無比鬱悶。
這女婿好好裡的一個葬禮,爲什麼會舉辦成這樣?
經過詢問,最後得知在門口鬧事的居然是一羣記者,要是不讓他們進來,後續肯定會爆出琅琊閣更多醜事。
如果他們要進來那就進來吧,但不能亂採訪,必須先上幾炷香,祭奠唐龍,否則絕不讓他們錄像。
對這羣記者而言,只要能夠採訪到驚人的新聞,捕捉到時事消息,他們在所不惜。
所以一個小小祭奠而已,隨隨便便就搞定。
就這樣。
七、八個電視臺新聞記者,全都排成一排給唐龍上香。
搞定這些,他們讓攝影師把鏡頭對準長龍的棺木以及來祭拜的人們。
最後尋找半天,他們終於找到陳牧的身影,接着就讓攝像頭對準陳牧。
果然和傳聞的那樣,陳牧真的來到琅琊閣的祭拜唐龍。
看來網上傳的並非是假的。
帶着好奇,記者紛紛朝陳牧涌去進去採訪他,這一切究竟爲何?
面對記者的到訪,陳牧和李章等人回頭看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記者們全部蜂擁而至,圍着陳牧身前,並詢問道。
“陳先生,請問你爲什麼會參加這次唐龍的葬禮,你是以什麼身份參加?”
“對呀,陳先生,我們一直都知道你的青龍堂和琅琊閣一直處於敵對狀態,而你們倆也是敵人,你爲什麼會參加他的葬禮?”
“沒錯,你來參加這個葬禮,琅琊閣的人歡迎你嗎?”
“陳先生,唐龍如今已死,琅琊閣對你來說是不是就沒有任何威脅了,所以你纔會來參加葬禮,其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他們的笑話,對嗎。”
面對記者的提問,陳牧笑了笑,解釋道。
“不存在所謂的笑話,唐龍作爲我的對手,他如今去世了,我理應來祭奠一下他,至少我們曾經戰鬥過。”
“唐龍雖然已經去世,但他的琅琊閣依舊在,自然會有人接替這個職位”
“所以我並沒有覺得琅琊閣就此落寞,甚至我還會覺得,它會變得越來越強。”
“我來看望他,原因就一點,所謂英雄相惜嘛,我唯一的敵人去世,我當然要來了。”
這些記者在採訪的同時,攝影師也對準陳牧並開啓了直播。
而在直播另一頭,無數網友聽到陳牧說的這番話,全都感動不已。
雖然唐龍做人很低劣,可陳牧卻對這個敵人以示尊重。
至少在他死後,陳牧還願意上門祭奠。
如果是其他他,估計早在其背後把唐龍罵成什麼鬼樣子了。
因而此刻,陳牧在大家心裡的地位再度變得更高起來。
甚至,網友們一度把他推崇爲京都聖人。
年僅三十歲,格局就這麼廣,他不成爲京都的首富,簡直天理難容啊。
這些新聞直播間的彈幕紛紛刷下,幾乎都是爲陳牧鼓掌或是讚揚陳牧。
因爲,他的幾句話點醒了無數網友對唐龍的怨恨。
雖然痛恨唐龍,可他如今已經去世,那就讓他安詳的走吧。
旁邊的門徒,聽到陳牧說的這些話,全都無比憤怒。
“陳牧這個僞君子,只有在電視臺面前,才能說出這種話!”
“就是,如今把我們閣主搞死了,居然還有臉來參加他的喪禮,簡直欺人太甚。”
“放心好了,今天他絕對不能離開這裡,我們會想辦法留他下來,並讓他陪着閣主一起走。”
旁邊桌上說的這些話,葉舒心完全聽在耳朵裡。
不過她卻笑了笑,因爲她知道這羣小雜碎只是嘴上說說,真正動起手來,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而與此同時。
另一桌也插嘴道。
“喂,兄弟,你確定敢攔住他們嗎?你打得過他們嗎?或者說,你打得過陳牧兩個手下嗎?”
聽到這個聲音,說話這羣人回頭看了一眼。
對方也是琅琊閣的門徒,同時扭頭看向陳牧身邊的葉舒心和張月,猛然想起那天視頻裡的場景。
額……
貌似....雖然對方是兩個女人,自己上好像也不是對手吧。
而且另外一段視頻,是關於陳牧擊敗殺手的。
好像也非常兇殘,嗯,想了想,還是算了,剛纔牛吹大了。
....
同時,記者聽完陳牧的敘述,連忙點頭。
“陳先生,你真不愧是咱們京都的商業典範,能做到如此,對我們京都來說就是天大的福音吶,總之,我替京都民衆感謝你。”
開口說話的是京都電視臺記者,而一旁琅琊閣高層人物,聽到對方這番話,心裡也是很氣憤。
他們之所以讓陳牧進來,只因爲這是李帥的吩咐,而陳牧吶番話記者居然敢迴應,並且話語中還帶着蔑視咱們琅琊閣的意思。
簡直不像話,等有時間,他們決定要親自去電視臺問問這個記者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要偏向於陳牧。
作爲女記者,陳牧長得那麼帥,對方自然要偏向於他。
況且唐龍已經死了,難道還能再說唐龍什麼好話不成。
再說了,以前這位記者的父親就和琅琊閣鬧過很大矛盾。
如今他藉着這個機會採訪,自然要好好損損琅琊閣。
並且,他也完全不會在意身後這些高層人物看法。
對她而言,只要拿到自己需要的好新聞,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作爲京都電視臺的人,他還就不信,一個琅琊閣真的敢去惹他們。
然而,有這個想法的可不止京都電視臺,其他幾家新聞媒體同樣問了陳牧此類話。
兩家分明是勁敵,但陳牧卻能顧得上大局親自來悼念唐龍。
而琅琊閣的人,做事卻不分青紅皁白,還在一邊咒罵陳牧,可見琅琊閣的多麼愚蠢。
如此相比較,無論是名氣,還是威望,陳牧不可謂是廣爲流傳,名聲更是比唐龍好了不止千百倍。
而此時的採訪,周邊總會出現一些莫名的聲音,更是讓直播間的觀衆覺得青龍堂和琅琊閣已經相差於千里之外。
特別是陳牧和唐龍,一個是商業聖人,而另一個是腐敗之蟲,完全沒有可比性。
長達幾十分鐘的採訪,這些記者們都拿到自己需要的新聞文案。
對此,他們很滿意,離開之時紛紛朝陳牧揮手,表示希望下一次還能夠採訪他。
分明是唐龍的葬禮,但這些記者進來,卻只是單純的拜訪了一下唐龍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