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昱,你……”
老老實實的李天珏在宮中被他娘麗妃保護的很好。
這種場景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太過刺激了。
“哦,是十八殿下啊,不要介意,不過是一個自尋死路的傢伙罷了。”
孫昱回過頭來,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李天珏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
“是,是嗎……”
“怎麼樣,五行石帶來了嗎?”孫昱轉口問道。
“帶來了,帶來了。”
十八殿下連忙應道,他快跑幾步,將懷中抱着的箱子放到了孫昱面前。
“你數數,裡面正好是一千。”
“不用了,我相信你。”
孫昱笑着甩去了手中沾染的鮮血。
在這種事情上,他相信這位殿下不會弄虛作假。
“多謝殿下了,我還趕着去修煉,就不陪你了。”
孫昱抱起箱子就要離開。
這筆五行石可謂來的正是時候,由此相助,想來步入天象境,也就這兩天的事情。
“嗯?你還有事?”這時,孫昱忽地腳步一停。
因爲他發現,眼前的這位殿下眼神飄忽,好像有着心事的樣子。
“呃,這個……”
李天珏本想照着他娘麗妃的吩咐,和孫昱說清楚五行石的事情。
可剛剛那一幕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導致他現在面對孫昱心下發怵,更是止不住的想道:
“若是我現在告訴他我想毀約,會不會也變成一具屍體?”
他低着頭看到一地的鮮血臟器,又是瞥到不遠處那具屍體。
心下頓時一陣惡寒,腹部之中更是翻江倒海,險些就要吐了出來。
“等一下!”
李天珏突然覺得那屍體好像有些面熟?
好奇不已的他,強忍着噁心的感覺,又是盯了那屍體一眼。
“這是……裘元東!”李天珏小臉一白,驚呼出聲。
“哦?你認識他?是你朋友?”
孫昱問了一句。
李天珏連連搖頭,滿臉驚訝道:
“不,不是,他是李持的莫逆好友,宣成侯裘復的小孫子!”
“宣成侯?”
孫昱低語了一句。
他記得最後動手的時候,那裘元東好像的確想自報身份來着。
只是可惜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心情聽。
“你殺了他,這下,這下麻煩大了!”
李天珏在旁叫道。
他看上去頗爲着急,一張臉上滿是憂色。
而當事人孫昱只是掃了他一眼,淡然道:
“麻煩?什麼麻煩?這宣成侯有定遠公大嗎?”
李天珏沒想到他還跟個沒事人似的,愣了片刻,這才搖頭道:
“那倒沒有,定遠公是一品公,而這宣成侯不過是二等候,差了一個檔次。”
“那不就完了。”孫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
“管他做什麼,反正是這小孫子自己上門求死,怨不得別人。”
“不,不一樣的!”李天珏急的舌頭都差點打結了。
“怎麼?”
“那宣成侯裘復最是護短,今日你殺了他孫子,他肯定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
李天珏是真的擔心,擔心自己剛剛付出的那一千顆五行石!
若是孫昱就這樣死了,那他這五行石不就打水漂了嗎?
“那就讓他來好了,來這定遠公府上找我。”
孫昱滿臉不在乎。
這一次和裘元東的比鬥,定遠公肯定也知曉,甚至可能就在一旁悄然關注。
既然自己最後動手的殺人的時候,他老人家沒有出面阻攔。
那麼就意味着,這根本就不算個事,殺了也就殺了。
“唉,你不明白的,定遠公雖然是一等公,但是他不算是實權派,手中也僅僅有黑衛而已,
宣成侯若真要動你,他也不一定保得住!”
“哦?”
孫昱忽然笑了笑道:
“那不是還有你十八殿下嗎?我記得,在我們的合作之中,這等麻煩事,也歸你管吧?”
“呃……”
李天珏面色一僵。
好像,好像是那麼回事……
雖然他和孫昱並沒有談的很詳細,但是根據其他幾位皇子給出的條件來看。
他好像的確應該在孫昱成長起來之前,用皇子地位以及手中的勢力,幫助對方擺平一切不應該出現的麻煩……
“可是,可是……”◥メ?┢┦?.?
“好了,我還趕着去修煉,十八殿下,這事情你看着辦吧。”
孫昱打斷了李天珏說話,更是友好的拍了拍他肩膀。
然後就抱着裝滿了五行石的箱子,順手帶上了裘元東背上的大劍,離開了這裡。
“可是……我沒這個能力啊!”
李天珏看着他的背影都快要哭了。
二十位皇子之中,他可謂是最弱皇子了。
不單單手下沒什麼勢力,還常常被其他兄弟欺負。
連帶着一些太監、大臣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可背地裡卻是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
至於超品大官宣成侯那就更不用說了,會理他才
有鬼了。
“唉,只能去和孃親商量一下了,希望這事情還有轉機。”
李天珏搖搖頭,苦着臉離開了定遠公府……
孫昱不知道這位小殿下心中所想,當然他也不在乎。
反正就他來看,這件事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等到自己境界再提升幾個檔次,什麼宣成侯宣成猿的,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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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李天珏那邊,若是能夠幫他搞定最好,搞不定也無所謂。
反正孫昱也沒打算依靠對方。
他真正需要的還是對方提供的每月一千顆五行石。
不過,一月一月拿效率實在太低了一些。
孫昱本來想的是一錘子買賣,直接來一筆大的。
可惜,當初光是3000顆就讓那些皇子嚇破了膽,他也就不好再提了。
進了房間關上門。
孫昱打開箱子,將五行石盡數充值。
之前消耗的次數被填補,孫昱的模擬次數在一次突破了三百大關,來到了315。
“開始模擬!”
孫昱低語一聲,再次開始了模擬修煉。
不過,這一次他的思緒卻是飛到了別處。
他很清楚,只有屬於自己的強大實力,纔是他真正的依仗。
無論是定遠公,還是十八皇子,他們都不可能護他一世。
所以,他必須要儘快提升,他已然感到了自己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
先是對他抱有莫名敵意,在來的路上派人截殺他,失敗後又下yin招的太子。
雖然這件事,暫時被定遠公賀開山用強勢手段按了下來。
但孫昱知道,對方絕不會那麼輕易罷休。
現在,他們不過是按兵不動,化作一股暗流在水底下下運作而已。
而定賀開山雖然幫了他一把,但也因此,讓他捲入了黑衛統領繼承人的鬥爭之中。
可笑的是,他還尚未面對那些繼承人,卻先是爲此得罪了數位皇子。
爲此,剛纔又殺了對方派來的那什麼宣成侯孫子,又惹上了靖州一位大人物。
“真是麻煩啊……”
孫昱撇撇嘴,不再多想,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模擬修煉之中。
皇城。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進天樂閣,幾乎是手腳並用的上了第九層。
“哦!小德子回來了!”
十七殿下李持拍桌大笑道:
“快快,將那孫昱的醜態說出來,讓我幾個皇兄樂呵樂呵。”
除了他之外,二皇子李昭、七皇子李天然等人全在。
昨夜和孫昱談崩之後,他們並沒有離開此地,而是繼續喝酒玩樂耍了一個通宵。
甚至,此刻天光大亮,都還沒有離去的意思。
他們一個個都喝的面帶紅光,頗有興致地等着小德子開口。
“殿下,這……”
小德子看起來有些爲難。
啪啪啪!
喝的人都有點飄的李持不斷拍着桌子道:
“愣着做什麼,你倒是說啊。”
“不是,這個……”小德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事情根本就不是對方想的那樣!
這若是大庭廣衆講出來,落了殿下的面子,他說不定便要受責罰。
他給了李持一個眼神示意,可惜對方根本就沒看到。
二皇子嘭的一聲將酒杯放下大聲道:
“快講啊,講的好了,本皇子重重有賞。”
“快說快說。”
李持也在一旁附和道。
這下,小德子也不管那麼多了,又是看了一眼他的主子:
“那我可就說了啊?”
“趕緊的!磨嘰什麼。”
小德子深吸口氣,豁出去了,可話到嘴邊卻是又軟了下來:
“那孫昱好像,好像沒事……”
李持當即喝道:
“什麼!裘元東這傢伙難道沒去?”
“不,不是沒去。”小德子苦着臉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咬牙道:
“他去了,但是死了……”
“死了?”
諸位皇子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連酒也醒了不少。
“定遠公親自出手?”
小德子連連搖頭:
“沒,聽府內那收屍的下人王全說,人是被孫昱活活打死的。”ζ°メ?h?○m??
“什麼!”
衆皇子面面相覷,這可比定遠公親自出手,還讓他們驚訝。
“小德子,你也喝多了?”七皇子李天然冷着臉說道:
“那孫昱雖然的確實力不俗,但裘元東可不是那些廢物山匪,更何況他研究了一個晚上,不是說必勝無疑嗎?”
“七殿下,小人說的句句屬實,那裘元東屍體現在就在定遠公府上埋着呢。”
小德子弓着身,苦笑道:
“您若是不信,小人現在就帶你去看。”
話說到這個份上,所有人都知道,小德子不是在說笑。
那裘元東真的死了,被孫昱殺死了。
這下,幾位殿下哪裡還有喝酒的心思。
一個個將酒杯放下,當初那有些放蕩的笑容也都不見了。
本想派個人過去,好好教訓一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可現在不單單沒教訓到對方,還折了一個好手。
幾位殿下唉聲嘆氣,就在此時。
“哈哈哈,好,死得好啊!”
李持忽然大笑起來。
李昭神色驚訝道:
“老十七,你瘋了不成!這有什麼好的?”
其餘幾位皇子也都一臉古怪地望着他。
“自然是好的很,幾位哥哥,你們難道忘了那裘元東石什麼身份?”
衆人一下子反應過來:
“你是說……宣成侯?”
“不錯!這次無需我們出手,死了個小孫子的宣成侯,必定不會放過他的。”
李持一臉得意之色。
一旁的李昭臉色也好了許多,調笑了一句道:
“你就不怕他知道此事是你攛掇的,前來找你麻煩?”
“麻煩?哼。”李持不屑笑道:
“那老東西也就欺負欺負普通人了,當初老十一當着他面甩了他孫女一巴掌,他說什麼了?還不是一個屁都沒敢放。”
李天然贊同地笑道:
“也是,宣成侯欺軟怕硬的很,對於我們這些個皇子,那是一點都不敢得罪,生怕被父皇遷怒。”
“不過,定遠公那邊或許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李持有些擔憂。
“交給我好了。”
李昭神色自若道……
……
傍晚的時候。
二皇子李昭走進了定遠公府邸。
他衝着正在花園勞作的賀開山笑道:
“定遠公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依舊是這般的硬朗。”
賀開山頭都沒回,一邊鋤地一邊回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二殿下,怎麼,今日殿下怎麼有心情來內城這種鄉下地方?”
李昭笑了笑道:
“久聞定遠公生活愜意,我特意慕名而來。”
“呵,老夫在此地呆了十幾年了,殿下難道今日才聽說不成?”
賀開山明顯不信,他也不喜歡彎彎繞繞,當即開口道:
“殿下有事不妨直說。”
被點破之後的李昭也不客氣了:
“既然如此,我便直說了,我來此是爲了那孫昱。”
“哦?”
“定遠公應當知道,他今日殺了一個叫做的裘元東的人吧?”李昭問道。
“知道,裘復老傢伙的小孫子嘛!”賀開山略一搖頭,有些遺憾道:
“挺有禮貌的一個小傢伙,送死之前,還特意來我這裡報備了一下,可惜了。”
李昭嘴角一抽,裝作沒有聽見繼續說道:
“前幾日,我剛從禹州定了三株上好的天回羅漢松,可惜我那院子太小種不下了,不如就遷到你這裡來?”◥メ?┢┦?.?
他不急着說要求,而是先將好處掏了出來。
對於這位一等公,他也沒辦法硬來,只能投其所好。
“天回羅漢松?呵呵,這倒是罕見貨色。”
定遠公笑着轉過身來,隨後卻是有些不滿道:
“不過,我都說了讓你有事直說,你還這麼繞來繞去做什麼?
直接點,你就是想讓我別出手幫他,對吧?沒問題,我答應了。”
“是,我知道,他畢竟是黑衛繼承……等等,你說什麼?”
李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就答應了?
難不成這孫昱根本就不像外邊傳的,被定遠公十分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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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麼會如此輕鬆。
“呵,二殿下莫非是太過縱情酒色,把耳朵搞壞了?”賀開山揶揄一聲,又是說道:
“我說,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得加錢。”
“加,加錢?”
李昭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簡直無法相信,如此市儈的說法,會從一位超品大官口中說出。
賀開山則是渾然不介意,嘿嘿一笑道:
“聽說二殿下幾月之前,從海外運來一盆千年難得一遇的五行珊瑚樹?”
這玩意是從五行石礦脈中挖出來的奇物。
通體由五行石構成,呈珊瑚形狀,足有兩丈多高。
能夠源源不斷地散發出足夠十多人修煉的五行之力,可謂是神異無比。
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的價格甚至能和一件天級神兵比肩。
李昭眉頭緊鎖,這個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
“怎麼,捨不得嗎?”賀開山沒有一點高手風度的搓了搓手臂上的泥:
“你可要知道,你現在是在請一位破空境高手辦事,不出點血怎麼行呢?”
也罷,就當做是和定遠公打好關係的敲門磚吧。
日後說不定還有麻煩這位的時候。
思索片刻後的李昭終於咬牙道:
“好,我可以給你,希望定遠公能夠遵守諾言。”
“放心,我這個人最守信用了,今晚就送過來吧。”
“一言爲定。”
李昭轉身離開。
賀開山瞧着他走遠,忽而偷笑一聲道:
“嘿,真是個傻小子,就算老夫不出手,那宣成侯裘復一樣拿孫昱沒辦法。”
他搓了搓手,一臉興奮地往內屋走去:
“嘖嘖,我還是先去找個地方,放置五行珊瑚樹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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