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密林深處,有一棵倒下的大樹。
有四名身穿迷彩作訓服,手拿八一槓的人靠在樹幹後歇息。
其中一人沒有坐下,而是蹲在地上,手捂肚皮。
他叫張保慶,是原702團紅三連的一名機槍手。
張保慶長的很壯實,身高超過一米八,皮膚黝黑,在原來的702團也是個人物,實力並不弱。
“媽的,選拔結束我一定要找到制定這次選拔方案的渾蛋,太特麼不要臉了!”
張保慶蹲在地上,不停咒罵道。
邊上的另外三名同伴看到張保慶煞白的臉,至今回想起來,都忍不住直打寒蟬。
他們本來是五人小隊,也是找到了一個水槽。
結果張保慶跟另外一名同伴先喝水,並且馬上發作,開始拉翔。
起初他們也以爲只是受涼加上突然飲水胃不適應,可是接下來的一小時中,兩人來回上了十次以上廁所。
那位同伴直接扛不住,倒在了粑粑邊上,徹底虛脫。
他們沒辦法,只好拉響了他的棄權救生棒。
至於張保慶由於身體比較壯,硬抗着堅持到現在。雖然肚子還有些難受,但已經不再會上廁所了。
即使如此,張保慶也被折騰的夠嗆。
三人見自己戰友這幾小時的經歷,心中慶喜自己沒有喝水。
不過他們也不好受,水沒法喝,缺水依舊存在,不解決這一困境,迎來的只能是淘汰。
“班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邊上一個個頭相對矮小的人跟着蹲了下來,一臉愁苦的問道。
張保慶強忍着不適,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衆人道:“這種強度下,不給咱們喝水,只要是人都堅持不住。”
“對方先弄了一波損招,這怪我們大意了。不過後邊肯定還會有水源的地方,到時候那個水肯定是安全的。”
“那萬一那邊的水也有問題呢?”另一人跟着問道。
“不可能!”
張保慶搖了搖頭,立馬否認道:“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這一點老A那邊肯定也計算過。中途不設定幾個飲水點,每人能在這種強度下到達終點。”
三人將信將疑,說實話,他們希望張保慶推斷是真的,因爲他們真的實在太渴了。
幾人簡單的討論一番後,決定繼續前進。
四人艱難的又走了幾公里,果然又看到了類似的水槽。
“我先去吧!”
張保慶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我現在身體已經快扛不住了,除非能喝到水。”
“你們相對還有機會,能再堅持走段路。”
“等下我直接去喝水,遇到伏擊你們就不用管我,直接跑。然後我喝後,沒有問題,給你們打手勢後,你們再過來。”
幾人點了點頭,這的確是目前最適合的方法。
張保慶收起了槍,毅然決然的跑了過去。
很順利,周圍並沒有響起槍聲。
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低頭看着水槽中的水,二話不說,整個人就彎了下去。
嘩啦
嘩啦。
長大了口,水不斷流進他的胃中。
爽!
張保慶咧大了嘴笑道,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喝完之後,他沒有繼續飲用,而是站着靜靜等待着什麼。
一分鐘、兩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十分鐘之後,胃裡還沒有傳來任何異樣。
果然沒問題!
張保慶眼神一亮,對着身後叢林打了個手勢。
另外三個同伴一見,一臉興奮的跑了出去。
剛剛在遠處他們也在觀察着,自己的班長的確沒有任何異樣。
幾人跑到後,一個個低着頭跟着狂飲起來。
舒服的喝完水後,幾人又將水壺灌滿,自信滿滿的朝目標區域前進。
這一刻,他們內心充滿了信心。
有水就能保證體力,這是堅持到終點最關鍵的東西。
水有了,現在對於他們而言,只剩下一點,那就是食物。
如果說水是保證他們還能行走的動力,那麼食物就是決定他們行走速度的能量所在。
按照他們的理解,肯定也是類似水槽一樣,會提供幾個補給點,看他們能不能找到,至少他們是這麼理解的。
一行四人一直走到了下午,其中一人驚喜的喊道:“快看,那有個小帳篷。”
幾人頓時全走上前,定睛一看,果然是個小帳篷,周圍沒有任何人把手。
張保慶等人走了進去,不禁嚥下了口水。
只見帳篷內擺放了兩個貨架,每個貨架又分爲了好幾層,每一層上面擺放了麪包、饅頭、包子之類的麪食。
一人走上前,準備開吃,被張保慶直接攔了下來:“你瘋了,這都敢吃!”
另外兩人也是點點頭道:“林圖,你是真的餓瘋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張保慶白了有一眼:“吃是沒錯,可是你覺得老A的人有這麼好心,這麼重要的補給點,連個人都沒有把手,就讓我們吃?”
“你的意思是?”
“還用說,跟第一個水槽是一個套路。哪個人如果真忍不住吃了,這時候再給你整點瀉藥,那就真的沒機會到終點了。”
聽了衆人的分析,那人打了個哆嗦,他可不想體驗一小時上十次廁所的感覺。
“走吧,前面肯定還有類似的點。”
張保慶招了招手,走出了帳篷。
幾人又前行了幾公里,果然又看到了類似的帳篷。
不過這一回就不是無人看守了,四周有簡易的木質柵欄,帳篷周圍站了七人手拿鋼槍警戒。
“終於找到正主了!”
張保慶眯了眯眼,一臉興奮道。
其餘三人也是如此,這纔是他們找了許久的補給點。
張保慶做了個手勢,幾人立馬會意,開始朝四周散去,打算包圍帳篷。
對方只有一個班的兵力,沒有發現他們。
自己這邊有四人,只要槍射準了,是有機會第一時間消滅所有人的。
噠噠噠!
見自己同伴就位後,張保慶果斷開槍。
槍法很準,有一發沒打中,但另外兩發子彈準確的射中了其中兩人,那兩人的身上立即冒起白煙,代表喪失戰鬥能力。
就在他槍響瞬間,另外三人也跟着開槍。
那七人沒有任何反應時間,還沒看清楚人在哪,就全都倒下。
四人興致沖沖的跑了出去,進去一看,還是熟悉的貨架,熟悉的食物。
幾人興奮的抓起包子、饅頭就往揹包裡塞。
然後另一隻手還跟着大口吃着,臉上寫滿了幸福。
張保慶也是如此,吃的正興起。
結果一分鐘過後,張保慶開始晃悠起來,感覺腦袋突然變沉了。
周圍的事物也開始模糊起來,他搖搖晃晃的,一隻手扶着貨架,手上的饅頭直接掉落在地。
我特麼!
老子又上當了,去尼瑪的老A!
張保慶再也堅持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等幾人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望向外面,天色已經黑成一片了。
幾人滿臉黑線,破口大罵。
無奈的掏出棄權救援棒,將之拉響。
他們哪還不知道,自己上當了。
其實前面無人看守的補給點纔是真正可以吃的,反而有人看守的補給點有問題,裡面裝有類似安眠藥的東西。
現在從天色看,已經到了深夜。他們已經沒有時間趕赴終點了,除非他們會飛。
這時候……他們除了棄權,沒有任何辦法。
類似的一幕在選拔區域也在不斷上演,所有人都是一個態度,把策劃者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至於陳東,此時美滋滋的正在和袁郎烤全羊,哪顧得上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