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寶藏》舉十期之力爲收官盛典蓄勢，而第十一期的節目又非常的不拉跨，這就導致，這一期節目的收視率竟然再創新高，爬到了1.8%的水平！
2014年以來，還沒有哪個綜藝節目的收視率達到過這種效果。
周應龍的百度搜索指數開始穩步上升，在這天夜裡達到了20萬。
與此同時，《亮劍》的搜索量也在穩步上漲，討論度也在瘋狂地上漲。
這種變化，方澈等人是能夠明顯感受到的。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各個電視臺給蔣海兵這邊打電話了，詢問什麼時候可以看片子。
京城，故宮研究院，今天晚上是真正的慶功宴！
《國家寶藏》收官之戰再次告捷，而且小趙又回故宮，因此這次的慶功宴比上次規模大了很多。
不少院裡的女教授都來了。
看小趙跟看自己女兒一樣。
另一邊，單院長、周應龍、蔣海兵、許青蒂、方澈等人坐在一桌。
單院長和周應龍也是認識的，二十幾年前，周應龍來故宮拍過戲，那時候兩人有過一面之緣。
此時坐在一起，也是有話題可聊。
這邊吃着飯，蔣海兵的電話就響個不停。
最先是冀州電視臺的電話。
這個電視臺的收視率在全國10名開外，但是一向中規中矩。
“兵哥，聽說你們公司投資了一部電視劇，有成片嗎？看看質感？價錢咱都好商量。”
蔣海兵畢竟是老油子：“稍等幾天，等我們籌備一下。”
其實他是不想讓《亮劍》在冀州電視臺開播，因爲《亮劍》是他們和池榮星的第一次交手。
而池榮星的《大刀營》是要在央視播出的，試問冀州電視臺哪有和央視掰手腕的基礎呢。
緊隨其後的是豫州電視臺。
蔣海兵拖延幾句之後掛掉了電話。
“不好意思啊單院長，《亮劍》的事情，不過這也說明咱們最新一期的節目實在是影響力很大啊！”蔣海兵對單院長嘿嘿笑道。
單院長聽到這話，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沒事，你該接就接。”
話音剛落，方澈那邊的電話響起，是韓興宇打來的。
方澈接起電話，韓興宇的聲音傳來：“小澈，給你打電話是臺裡託我問一下亮劍的事情，畢竟我知道你纔是這部劇的主心骨。”
方澈笑了笑：“韓哥，咱倆的關係，客套話就不說啦。”
韓興宇躊躇兩秒：“行，我也就開門見山了，你們這個《亮劍》主演就是周應龍？”
“嗯。”
“有年輕人嗎？你參演嗎？”韓興宇繼續問。
“沒有。”
“正劇？”
“正劇。”
接連回答了韓興宇幾個問題，方澈笑道：“韓導，你們臺對這部劇有興趣啊？”
電話那邊的韓興宇沉吟兩秒：“現在沒有了。”
得，跟方澈猜的差不多。
從2012年起，芒果就在偶像、青春這條路上一去不回頭了。
而他們臺的受衆也多是年輕人，甚至是中學生！
一項統計表明，芒果電視臺的受衆，19歲以下的佔比53%。
而其中女性佔了64.7%。
你想想這個數字，你《亮劍》拍的再好，他也不會引進這麼一個五十歲以上，復出的男人拍的戲。
受衆決定商品，與自己的受衆背道而馳，那就是在自尋死路。
“我知道了韓哥，意料之中。”
隨後方澈掛掉了電話。
然後是藍鯨電視臺，問得幾乎是同樣的問題。
最後的答案也是不要。
等到蔣海兵的電話再響起的時候，單院長笑道：“小蔣，先別接了，我給你們出個主意。”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單院長。
單院長看了看方澈：“你這部劇真要和池榮星的《大刀營》打？”
方澈點點頭：“是的。”
“那行，那你只能在收視率前五的電視臺裡面選。”
“央視是不可能了，央八也不會買一部劇和自家老大哥的王牌劇打擂臺，這很好理解吧？”單院長看着方澈笑道。
在商言商，其實人在江湖，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就比如現在，方澈的《國家寶藏》給央視八套賺了至少一個多億，但是人家也不會買下《亮劍》去和《大刀營》打擂。
單院長繼續說：“剩下的收視率前五的衛視，芒果、藍鯨、齊魯、東方、京城。”
“芒果和藍鯨你們就不要想了，芒果臺在偶像劇的方向上一去不返，藍鯨臺正在瘋狂地模仿他，所以不會買你這部劇。”
“剩下的這三個電視臺，我的建議是齊魯。”
說實話，這個答案，讓方澈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地球上，據說齊魯人自己都不看的齊魯電視臺？
齊魯電視臺，有病你就來的那個齊魯？
單院長笑了笑：“回去做做功課，如果你想通了，我給你牽線。”
“好。”方澈點頭道。
因爲他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到這時候，方澈纔想起來，剛纔那些電視臺裡，只有齊魯臺沒給打電話。
吃完飯，方澈把小趙送回了她在清華的住處，小趙和她的女導師住在一起。
導師嚴禁她在外面過夜。
畢竟學生是人家帶回來的，出了事情人家擔不得這麼大責任。
兩人走在清華的校園裡。
此時已經是暑假，校園裡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小趙喝的有點暈乎，可是一會還要見老師，方澈便和她在一顆樹下的小長椅上坐着。
趙蟬兒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澈看着小趙紅撲撲的臉蛋，恨不得咬一口。
然後他就咬了一口。
只不過咬在了嘴脣上。
“呀！”小趙今天喝的不少，本就有些恍惚，被方澈這一下嚇了一跳。
隨後小趙晃着腦袋，雙手緊緊箍住方澈的頭。
“你咬我！”小趙眼神有些恍惚。
方澈笑盈盈地看着她：“就咬了怎麼着吧。”
小趙繃直了上半身，讓自己的眼睛和方澈平行。
她張口，帶着灼熱的氣息說道。
“孔老夫子教導我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說着她就湊到近前，輕輕地咬了方澈的嘴脣一下。
方澈心說你要這麼個思路的話，那我不困了。
隨即她趁着小趙還沒有後退的時候，按住了她的腦袋。
進而發動了靈舌突刺！
小趙愣了，整個人的頭都往後仰。
她看了看方澈，然後吐了吐舌頭，一邊吐一邊還自己對着眼睛看。
舌頭粉嫩，小巧。
可惜不長。
至少沒有方澈剛纔靈舌突刺來的長。
這……這根本還不回去啊！
“你給我整不會了！”趙蟬兒的臉垮下來。
這顯然是喝多了。
好像小趙心裡那莫名的勝負欲還起來了。
“我教你咯，這是房租的預付款……”方澈趁着小趙又吐舌頭的時候湊了上去。
怎麼說呢，半個小時的功夫，小趙學了個三四成吧。
最起碼有來有回了。
但是學的渾身發軟，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到十一點多的時候，趙蟬兒迷迷糊糊地把方澈推開，然後大口地喘氣。
“不學了不學了……學海無涯學海無涯……”
這會趙蟬兒已經有點清醒了，搖頭晃腦地打岔：“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道家思維，人的生命是有窮盡的，而知識是沒有窮盡的，非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把所有的東西都學完，指定完蛋。
方澈明顯意猶未盡，直接把胡適大師的話搬了過來：
“怕什麼真理無窮，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
“快，抓緊時間，讓我把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你……”
就在這時，小趙突然想起什麼。
“等等！”
小趙按住方澈的胸膛，疑惑道：“你這些技術都是哪學的呢？”
這……
難道所有的女人都要糾結這個問題嗎？
方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這是上輩子帶來的。
上輩子，在心臟病發作之前，以方澈的臉蛋，還是談過一些戀愛的，雖然沒進行什麼奇啪異草，但是常規的技術還是有的。
“可能是……天……天賦吧。”方澈支支吾吾地說道。
小趙回味了一下剛纔的感覺，嘟囔道：“那你天賦真強。”
兩人這麼一聊天，剛纔那股勁也過去的差不多了。
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左右。
方澈急忙把小趙送回了她導師所在的員工宿舍。
宿舍樓門前，兩人作別。
方澈說道：“我可能還有一兩天就要去山西拍戲了哦。”
小趙臉蛋一紅：“好的好的，明天有時間就去找你補課。”
“好嘞。”
看着小趙進宿舍樓，方澈纔開始打道回府，
這兩天，他和蔣海兵等人都住在故宮研究院的酒店裡。
在回去的路上，方澈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亮劍》播出平臺的事情。
芒果和藍鯨是不考慮了。
不配。
“難道真要選擇齊魯電視臺？”
齊魯電視臺，外行人眼中的小垃圾，甚至你和別人說這個電視臺的收視率是全國前五，別人都會以爲你在蒙他。
但是這個電視臺的收視率即使是在地球上，2016年以前，也是穩居全國前五的。
方澈不僅想起這個世界的齊魯電視臺，其實這個電視臺和地球上的山東臺差不求多。
2010年以前，央視以下第一人。
試問誰不知道挖掘機技術哪家強，誰有不知道史丹利複合肥。
但是2010年之後，就稍微有些沒落了。
雖然這個世界的齊魯衛視沒有像地球上的山東電視臺一樣在土味的道路上一去不返，但是和其他幾個收視率極高的電視臺相比，也算是夠土了。
尤其是這幾年一個《我是大明星》的節目。
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上臺表演。
齊魯電視臺被人戲稱爲“齊魯電視臺，有病你就來。”
據說如果你罵一個齊魯人，他可能會跟你幹一架，但是你罵齊魯電視臺，他甚至會請你喝頓小酒，然後一起罵。
但事實上，多數人對齊魯電視臺的真實實力有所誤解。
齊魯電視臺，那可是央視的戰備臺。
什麼叫戰備臺，就是說如果有一天央視出意外了，遭受到攻擊而無法播出，齊魯電視臺將有權直接轉播央視的所有內容。
行使起央視電視臺的責任。
之所以這樣，是因爲齊魯電視臺籌建較早，而且1994年就通過亞太-1A衛星發射，實現全國及周邊國家的覆蓋，並於當年在全國第一個實行全天24小時不間斷播出。齊魯衛星頻道的覆蓋率在全國超過50%、是收視人口近七億的省級大臺。
不過之所以齊魯電視臺會被人罵的這麼土，一者是人家祖上很闊，不缺錢。
二者是人家的定位精準，目標受衆就是中老年人。
仔細想想，地球上山東衛視分裂出來的山影，拍了多少牛逼的劇。
《闖關東》、《父母愛情》、《戰長沙》、《北平無戰事》、《僞裝者》。
但是人家就是不在自己平臺播，人家往外賣。
就是玩。
就在方澈思考着的時候，單院長的電話打了過來。
“方便嗎？”單院長開口還有些神秘。
方澈想了想，招呼司機停車，然後自己下了車，走在路邊。
“這會兒方便了。”
單院長說道：“今天在場的人多，沒法跟你細說。”
方澈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看來單院長是要提點幾句。
單院長繼續說道：“今天，收視率前五的那幾個電視臺，芒果和藍鯨我給你分析了，但是東方和京城這兩個電視臺還沒有說。”
“東方，也就是魔都電視臺，各方資本最爲錯綜複雜，你和他們合作，永遠也只能是個拍電視的。”
“京城電視臺則是各方人脈最爲複雜，你也進不去。再者說，京城電視臺都不一定會買你這部劇去和《大刀營》打擂。”
隨後單院長說道：“齊魯電視臺，央視的戰備臺，如果你的劇在其他的電視臺播放，真把央視的王牌劇《大刀營》比下去，那央視臉上也太難看了，以後你還和央視合作不合作了？”
“但是如果是在央視的戰備臺把《大刀營》比下去，以兩臺過去這些年的關係，央視就算是臉被打腫了，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到這時候，方澈已經幾乎可以確定了，《亮劍》可以在齊魯臺播出。
但是隨後單院長的話，卻讓他醍醐灌頂。
“小澈，一部電視劇事小，未來的路事大。”
“你這孩子，將來是有大作爲的，所以千萬不要爲了播一部電視劇而選平臺，眼光放長遠點。”
單院長語重心長地說道：“齊魯電視臺，後臺硬，但是爭心不強，所以這些年沒有什麼外部勢力能進去。”
“如果你真有心走得更遠，拿着你的《亮劍》和齊魯電視臺合作，如果有可能多合作一些。”
“你的能力我是信得過的，如果可以幫齊魯電視臺發展發展，那麼你有可能成爲第一股打進齊魯電視臺的外部力量。”
“從此以後，這就是你最大的渠道。”
單院長的幾句話，說的方澈心臟砰砰直跳。
說不好聽點，他就是兩世爲人，也只不過活到了30多歲，和單院長這種在京城、在體制內活了幾十年的人，還真不好比。
單院長的思路很清楚。
現在的齊魯電視臺，不是很強，但是也在收視率前五。
而且沒有外部勢力入住。
這是一個天然的胚胎啊！
方澈過去，和齊魯多合作一下，然後把自己混成齊魯電視臺的鐵合作伙伴，就比如山影一樣。
那到時候，幾乎所有的正劇如果上不了央視，都可以在齊魯電視臺發啊。
這就好比拍電影，拍完之後你得求着院線給你排片。
電視劇行業，電視臺就好比院線。
而單院長這個思維，是讓方澈手上掌握一個永遠可以和自己合作的院線啊！
方澈嚥了口唾沫：“單院長，我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話，請單院長幫忙牽個線吧。”
電話那邊的單院長笑了笑：“你懂了就好。”
當天晚上，當蔣海兵知道方澈要把《亮劍》在齊魯電視臺播放的時候，蔣海兵都傻了。
“你咋想的？那電視臺多土啊！”
“咱們這個劇，老少咸宜，齊魯電視臺的受衆平均年齡40歲，你這樣幹，不相當於放棄了年輕的觀衆了？”
方澈笑了笑：“放心吧，年輕的觀衆我自有辦法。”
蔣海兵拿他沒轍。
不得不說，單院長的效率確實很高，第二天上午，方澈就見到了齊魯電視臺過來的一位負責人。
這負責人一副佛系的狀態。
看完《亮劍》的本子之後，那負責人都懵了。
“我們尋思着你這劇宣傳這麼厲害，肯定看不上我們臺了，所以都沒聯繫你們。”
“結果今天看完劇本之後我就納悶了，這麼好的劇放我們臺播，你咋想的？”
方澈：“？？？”
我頭一回見這麼佛系的電視臺。
但好在他也不要個臉：“我從小就看齊魯電視臺，我對齊魯電視臺有特殊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