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了羽衣狐全部仇恨的奴良陸生,被打的生無可戀,那個黑色的巨繭上開始出現裂縫。
“老頭子!巨繭要裂開了!!”奴良陸生說道。
“妾身,妾身的晴明要出來了。”羽衣狐放棄了追殺奴良陸生,盯着巨繭欣喜若狂。“我感覺到了,晴明。”
“妾身等這一時刻,已經千年了。”
他們已經無法繼續拖延巨繭的誕生出‘安倍晴明’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已經裂開無數條縫的胎繭,徹底脫落開來,保護着胎兒的胎壁不斷的從上面脫離剝落下來,一片一片,像紛紛揚揚的雪花。
從東方升起的熹微日輪中,有一個人影正坐在裂開的胎繭之中,那人全身赤裸着身體,一頭金色的長髮。
這是安倍晴明!!!奴良陸生表示收到了驚嚇,這個金髮的肌肉男,怎麼都和傳說中那個風華絕代的陰陽師聯繫到一起。
同時羽衣狐也被她完美憑依的肉身山吹乙女給排斥出來,此刻她顧不上這些,目光一直追隨着從巨繭中走出的那道身影,飽含期待和喜悅的喊道。
“啊……晴明、晴明我的孩子!你終於出生了!”
被喚作安倍晴明的男子動了動,他對着羽衣狐輕輕的喊道:“母親”
羽衣狐起身飛到他面前,激動的抱着他:“晴明,我終於能用這雙手抱着你了。”
奴良陸生沒有在注意他們後面說什麼,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被他接住的山吹乙女身上,關於這個父親最愛的女人,對於她的事他從爺爺那裡都弄清楚了。
這個被奴良鯉伴取名山吹乙女,喻爲如同暗自綻放的美麗棣棠花,是獨屬於奴良鯉伴的名字。
他的父親奴良鯉伴很愛她,曾經帶着她踏進奴良組的大門,直接衝着奴良滑瓢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和這個女人結婚”,在百鬼夜行時,奴良鯉伴更是一手握着瀰瀰切丸,一手抱着山吹乙女。
只是幸福的日子總是易逝的,山吹乙女和奴良鯉伴之間卻沒有一個好的結局,因爲滑頭鬼曾經受到羽衣狐的血的詛咒,使她無法爲鯉伴誕下一個子女,然而山吹乙女卻不知道這一切,他爲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的罪。
因此過於自責的她留下了一束嬌豔的山吹花和一首古詩。
山吹花開七八重,堪憐竟無子一粒。
——縱然妾身如嬌豔的花一般綻放,卻無法結果。
爲了給奴良組留後,爲了奴良組的未來,山吹乙女只能忍痛離開了奴良鯉伴。
之後山吹乙女被羽衣狐強行侵入自己的心靈,她回到幼年身體遺忘了所有的記憶和奴良鯉伴再次相遇,這一次她親手用利劍貫穿了奴良鯉伴的胸膛。
親手殺死了深愛之人,讓瞬間恢復了記憶的她徹底絕望,被羽衣狐完全侵佔了內心,直到她憑着強烈的思念,對鯉伴的思念,對陸生的思念,對自己幻想的孩子的思念,才用自己的意志從羽衣狐手上拿回身體的主導權。
“鯉伴”半昏迷的山吹乙女口中含着奴良鯉伴的名字。
“爺爺這”奴良陸生扶着懷中的山吹乙女,不知道該怎麼說。
奴良滑瓢嘆了口氣:“當年是我沒有告訴她關於詛咒的事,否則也不會這樣。”
而此刻處於天上的‘安倍晴明’和羽衣狐有了反轉,‘安倍晴明’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召喚出來地獄的一部分,而羽衣狐被他一把推入地獄中。
“這千年來謝謝您了,偉大的母親啊,多虧了您我才能再一次踏入這條路,您就是我的太陽、是希望的光芒、是溫暖。”
‘安倍晴明’一邊說着感謝的話語,一邊冷漠的任由羽衣狐墜落到他召喚出來的那片地獄的岩漿中,冷眼看着她被那些從地獄裡伸出的鬼手,拖入岩漿中。
羽衣狐不相信自己期盼了這麼久的孩子,會這樣對待自己把自己推向地獄,她伸出手嘶吼道:“晴明!晴明!”
迴應她的是‘安倍晴明’冷漠的背影,‘安倍晴明’背向她冷漠的說道:“我只有背向您,才能走上這條道路。”
被拽入岩漿的羽衣狐知道被完全拉入低於前,一直在不停地喊道:“晴明!晴明,我愛你!”
‘安倍晴明’對這一切無動於衷,自顧自的說道:“這是一條影之魔道,正因背上有光芒,我才能真正的成爲百鬼夜行的主人走下去。”
“上吧,妖怪們”‘安倍晴明’對着下面羽衣狐的部下說道:“跟着我”
“回來了”
“鵺回來了”
“安倍晴明他回來了!”
下面的妖怪紛紛議論道,而在一旁把這一幕收入眼中的奴良陸生心中發冷,無論羽衣狐做盡了滔天壞事,但對於這個‘安倍晴明’可是十分珍愛。
她爲了‘安倍晴明’做盡了一切,這千年來一直在謀劃,可就是在她生下‘安倍晴明’後,被她這個珍重的兒子背叛,推入到了地獄。
奴良滑瓢則是注意道其中一些妖怪口中的鵺,這個安倍晴明真正的身份是鵺?
一些‘安倍晴明’的追隨者開始熱烈的高喊着“傳說中的主人誕生了”
在衆多妖怪開始擁簇着他們的主人‘安倍晴明’的時候,一陣嘲諷的笑聲響起,在這些狂熱的呼喊中十分刺耳。
“還真是大言不慚。”
“誰!”一些妖怪開始嚷嚷着:“藏頭露尾的小人快給我滾出來!”
“竟敢對安倍晴明大人大不敬!!”
“大膽!”
“安倍晴明?”那個聲音帶着一種莫名諷刺的說道:“就這個辣眼睛的傢伙也配稱爲安倍晴明?”
半空中的‘安倍晴明’因他這一句話,眼神微動,他開口說道:“既然來了,便出來說這樣躲躲藏藏的實爲小人,我竟不知道何時我竟然不配稱呼我的名字了。”
“你這是自我欺騙久了,真把自己當做安倍晴明瞭?!”一個身穿華服面上帶着半塊狐狸面具的青年出現在衆人面前,在他身旁還有一個穿着藍色狩衣的白色長髮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