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雷戰和其他雷電突擊隊的人,都是一怔。
江凡平靜的道:“你們都清楚,當最親密的親人受到生命威脅,被審訊的人,決心纔會有動搖!用我當人質,可以徹底檢驗出江萱是否對祖國和部隊是否絕對忠誠。”
江凡當即跟他們說了一下怎麼審訊江萱和折磨自己的過程。
完後,雷戰等人對視一眼,均是沉默了,看向江凡的眼神中, 露出了一抹敬重。
這種用親人或者摯愛之人來當人質考驗學員,他們不是沒有用過, 而且,用過不止一次。
但這種方式,對雙方都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不僅僅是精神上的,還是肉體上的。
因爲當你看到自己的摯愛之人在自己面前受到各種殘酷的刑罰的時候,你心裡自然是無比的心痛和煎熬的。
但如果你不出賣自己的祖國和部隊,一直堅守本心,那你就得看着自己的摯愛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被折磨,如果一個處理不好,甚至可能在學員心裡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真實戰場上,敵人利用親人來威脅你妥協的事情,這並不少見。
可一名成熟的特種兵,絕不會因此妥協,哪怕是看到親人在自己面前, 活活被折磨死。
這是一名軍人的無奈!
而一旦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名特種兵心理肯定會出現巨大的心理陰影和障礙的,一個處理不好,甚至這輩子都過不了這關了。
如果到時候江萱承受不住,出賣了國家和部隊,那她將永遠無法面對江凡這個特種兵哥哥,也沒法面對這個國家和民族。
而如果她一直堅守着原則和信念,那就要親眼看着江凡在她面前,備受各種折磨,這也會讓她的精神受到無比慘痛的折磨。
正是因爲知道這樣的方式可能會給學員造成極大的心理障礙陰影,所以,他們這些教官都不敢輕易使用,即便是用,也會把握好一個尺度。
可江凡說的這個審訊,完全就是變態的。
他讓雷戰他們對自己各種真實毆打,皮開肉綻、電刑、注射神經化學藥物、往他身上不斷的倒入辣椒油和鹽水刺激他的痛苦等等。
平常,哪怕是他們用這種方式,都是利用角度側面的手段,讓學員誤以爲是真打,可其實他們只是一種表演方式的假打,對對方是沒有什麼傷害的。
而江凡要求,是直接將自己綁在江萱面前的幾米之外,讓她親眼看着自己怎麼被折磨的。
這樣,就相當的變態了!
完全就是跟戰場上的一模一樣了。
他們不僅擔心江萱會不會精神崩潰,更是擔心江凡面對這樣的真實折磨,受不受得了。
“老江,不如換個方式吧。”
小蜜蜂遲疑着說道:“你這樣,對自己和對江萱,真的太殘忍了!我們這些外人,單單聽你說, 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江萱承受不住,後果是什麼?你忍心嗎?”
其他雷電突擊隊的人,也都是紛紛點頭,開口勸道。
就連雷戰,都有些於心不忍。
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江萱的成長是有目共睹的。
剩下的這些女兵中,江萱絕對是實力和心理素質已經其他各方面最優秀的人。
雷戰已經向上面申請,一旦火鳳凰再次成立,將會讓江萱成爲火鳳凰的隊長!
她們也害怕江凡用這種方式,讓江萱被淘汰了或者出現嚴重的心理問題。
江凡道:“提前讓她適應真實戰場的殘酷,這沒有什麼不好。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但她是我妹妹,我瞭解她的性格,我相信以她的心理素質,應該是有不少機會能挺過的。”
“我們作爲一名軍人,必須要克服最大的軟肋,才能保持最強大的戰鬥力。而我,就是江萱最大的軟肋。只要她克服了我這個軟肋,我才能完全放心的將她交給狼牙。如果不行,哪怕是走後門,我也要將她揪出來。請原諒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私,沒有人比我更心疼更愛我的這個妹妹!”
“作爲一名軍人,不管後果是什麼,首先想到的,就是原則和使命擔當。我們……別無選擇。”
江凡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雷戰知道,他不答應都不行了。
江凡這方式雖然很殘忍,但如果真成功了,而江萱又沒有因此留下心理陰影的話,那江萱未來的成長空間,絕對是無比巨大的!
江凡離開了了,雷戰等人再次相視苦笑。
“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哈雷苦笑道。
小蜜蜂也是敬佩的道:“不僅對自己狠,對自己親人更狠!”
雷戰感嘆道:“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能這麼強大吧!好了,江萱這邊的審訊,就按照江凡說的來吧。其他人,原計劃不變。開始準備吧,明天開始行動!”
“是!”
訓練場上,江萱和一衆女兵,都在揮汗如雨的訓練着。
而遠處,江凡默默的放下望遠鏡,眼裡有着揮之不去的柔軟。
江凡就靜靜的坐在這裡,享受着少有的寧靜時光,默默的、遠遠的看着江萱。
“明明知道這樣做,最痛苦的是你自己,爲什麼還要這麼堅持?”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江凡的身後,雷戰在江凡身邊坐了下來,微微嘆道。
江凡似乎早就知道雷戰已經來了,他轉頭看向雷戰,認真的道:“首先,她先是一名軍人,其次,她纔是我妹妹。無論我和她將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和折磨,她的第一身份,都還是華夏軍人!犧牲了多少前輩、戰士們流了多少血汗,才換來我們這一支鋼鐵部隊,我們有什麼資格爲了區區小小的心理折磨和身體痛苦來侮辱了它?如果連這一點小小的痛苦和磨難都承受不了,那我們這支部隊不就完了嗎?我們這個國家,還有和平昌盛可言嗎?”
“你啊!就是看得太透了,纔會這麼累。”
雷戰長嘆道,雖然這樣說,但他自問,如果自己站在江凡的位置,或許,也會跟他做一樣的決定。
因爲江凡說的對,他們首先是共和國軍人,其次,纔是家裡的誰和誰。
今生已許國,何以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