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啊!”
鍾老看到江凡,頓時露出了極爲慈祥寵溺的笑容,“來來來,讓老頭子看看。”
鍾老拉着江凡的手臂,臉上的笑容微微散去,嘆息道:“小江啊,你說你何必這麼折騰自己呢,非要去邊境駐營,那邊環境多惡劣,多危險啊!你看看,這半年多,都瘦了一圈了,臉也變得滄桑了。”
江凡笑道:“鍾老,我們現在所受的這些苦,哪裡能跟您們在五六十年代爲祖國研發導.彈所受的苦比啊。”
20世界五六十年代,正是華夏導.彈剛開始發展的時候。
那時候的科學家們,沒有多少經費、沒有好的衣食住行條件,上千名科學家只能在戈壁荒漠中忍受着烈日和寒風,在那樣極爲艱苦的環境下來研究。
吃不好,穿不暖,睡不香。
可即便這樣,他們這一羣老一輩的老科學家們,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
研發出了一代又一代新型導.彈。
華夏之所以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成爲世界的軍事強國,離不開這一羣可歌可泣的老一輩科學家啊!
“呵呵,我們那時候是沒條件,現在國家發展起來了,我們這些科學家的生活,也改善起來了,不用再受那些苦了,可你還偏偏要給自己找苦受。你啊,是我見過的最倔強的科學家!呵呵……”
一邊的林淵笑道:“鍾老,這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上車,先去給蕭老爺子拜壽,到裡面慢慢聊?”
“也好。”
鍾老點了點頭,看向江凡,“小江,你就跟我坐一輛車吧,我帶你進去。你不是想見見那幾個老革命家嗎?我帶你去。呵呵……讓他們也知道知道,不僅他們可以培養出優秀的年輕特種戰士,我們軍工科學領域,也能出現非常優秀的科學家,呵呵……”
“謝謝鍾老。”
江凡點了點頭,直接跟着鍾老上車了。
京海大院的大門,有着幾個士兵在全副武裝的把守着,但看到是鍾老的車後,一個個都是恭敬的敬禮,讓其進去了!
蕭老爺子的壽宴倒是沒有出到外面去舉辦。
直接在大院,蕭家裡舉辦。
當然,也不是說,整個大院的人,都能進入蕭家大宅中。
以蕭家的地位身份,想要進入蕭家大宅,至少也得大校級別以上人物,而且,也是跟蕭家比較親近的人。
所以,蕭家大宅裡面,倒也算不上是多熱鬧,也是幾十人在裡面。
大多還是蕭老的一些老戰友帶着小輩過來跟其他老將親近親近的。
這裡面雖然拉出來一個人物,那可都是真正的大佬級別人物。
而這一天,大院各個紅色家庭,只要在家的,都會假裝在大院大道上走來走去,然後找機會跟過來參加蕭老壽宴的各位大佬敬禮問候。
畢竟,很多大佬在外面,都有自己的住所,不住在大院裡的。
即便住,他們也很少有機會見到。
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總想在領導面前露露像。
此時,大廳內,有穿着軍裝服的,也有穿着唐裝的。
年齡基本都在四十以上。
倒是沒人送什麼賀禮,畢竟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家庭,送禮,反而是忌諱。
倒是幾個老戰友,直接提着酒過來了。
還未到用飯時間,蕭家衆人,都在招呼着來賓。
從外面看,倒是看不出是什麼壽宴大會,反倒是看起來,有點像是戰友集會。
衆人在大院和大廳裡,交談甚歡。
一起參加過戰鬥的,聊聊以前的崢嶸歲月。
沒參加過戰鬥的,則是扯扯家常。
工作上的事,都牽扯到秘密,自然不會在這種公共場合當衆討論。
此時,在某個角落裡,蕭國邦拉着妻子王嵐低聲道:“小溪呢?怎麼到現在都沒來?她又沒出任務,打電話也不接,跑哪裡去了?”
“你問我,我問誰?”王嵐語氣平淡的道:“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去哪,會告訴你我嗎?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蕭老爺子九十壽誕,她怎麼沒譜,也會過來祝賀一下的。”
“問題是現在咱家老爺子拉着蕭老爺子正在書房談着婚事呢。老爺子剛纔就問她去哪裡了讓她回來。我說她正在趕回來的路上。這都要到快開飯的時間了,再不回來,老爺子可要動怒了。”蕭國邦微微皺眉道。
“老爺子真的要將小溪嫁到蕭家?”王嵐微微皺眉,眼裡透着擔心。
“這事在十年前,不是都提過了嗎?雖然當時兩位老爺子只是口頭說說,但是,咱們這樣的家庭,說出去的話,基本就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今天過來,不過是確定時間罷了。”
蕭國邦說道:“何況,小溪這孩子這段時間鬧騰得太厲害了,性子也越來越野,總需要個人來約束一下她。而且,她的年紀也差不多了,嫁到蕭家,也得給人家留個後代不是。”
“那你們都不問一下小溪的意見嗎?這可是她嫁人,不是你們。”王嵐微微慍怒道。
顯然,自己女兒的命運就這樣被.操控了,她這個當媽的,心裡也極爲不忍和不爽。
“問什麼?老爺子的意志,你我能抗拒?還是小溪她敢抗拒?”蕭國邦說道:“咱們這種家庭所有人的工作性質,都跟其他家庭完全不一樣,也註定了生在我們這些家庭的人,不可能跟其他家庭結合。蕭家跟我們蕭家是一個性質的家庭,何況蕭南我們是看着他長大的,也是非常不錯的孩子。小溪嫁給他,也是極爲不錯的。”
“可你們有考慮過小溪的感受嗎?或許,她是真的不願嫁給蕭南呢?”王嵐嘆息道,她何嘗不知道他們這樣的家庭,不可能與外面一般的家庭有關聯。
畢竟,他們每個人,都參與着極爲高級的秘密工作,這些,都是絕密性的。
這不是社會上的那種門當戶對,而是很大部分,是因爲職業工作性質。
要麼你可以選擇不嫁不娶,要麼,你就只能嫁娶給同一個性質的家庭。
“生在我們這種家庭,她就只能認命。”蕭國邦微微嘆息。
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想法,只是……他們又無可奈何。
他們每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沒有例外。
“所以,你就讓女兒跟我們一樣,遺憾一輩子?”王嵐冷笑。
蕭國邦虎軀微微一凜,看着王嵐,眼裡露出一抹愧疚。
片刻之後,終於化作一道嘆息,“生而爲國,我們別無選擇。在國家大義面前,我們個人感情,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們可以對不起很多人,哪怕是自己的至親,但是,我們……不能愧對國家。”
一句話,讓得王嵐再次無言以對,心裡又是悲涼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