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四方一片黑暗,彷彿宇宙未開之時,沒有上下之分,沒有先後之別。
肖然處在這個孤獨的世界,不知呆了多久,也不知道還要多久,他無法思考,無法行動,彷彿只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存在。
突然他的面前出現一個人影,肖然擡起頭,看到一個西裝筆挺卻一臉麻木的男人,不是地球上的自己是誰?
肖然茫然的看着四周,訝道:“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地球肖然笑了笑:“這就是你的世界啊。”
肖然搖頭道:“不對,我只記得我之前是在同人打架……”
地球肖然面對面坐了下來,說道:“說起打架,好像第一次有記憶的是在小學時。看了李連杰的少林寺,自己就拿着棍子亂揮,以爲自己是武林高手。結果和同村幾個孩子打了一架,被打得鼻青臉腫……最後還不敢給爸媽說,只說自己摔倒!”
肖然低聲笑道:“爸媽哪有那麼笨,幾句話就把事情問出來了,最後一頓胖揍。後來別人家爸媽還帶着孩子還道歉!”
地球肖然大笑道:“你還記得那次麼?剛上中學,你學了散打,自己就以爲牛逼了。路上看到幾個混混調戲妹子,居然玩一出英雄救美,最後肚子上被人捅了一刀。死活不敢回家,到同學出租房躲了一個月纔好,幸好當時穿得多……。”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肖然笑了:“那時不知天高地厚,以爲學了點散打什麼的自己就是武林高手,敢玩空手入白刃,被捅也是活該!”
地球肖然哈哈大笑:“不過我覺得,那個妹子漂亮纔是關鍵……”
肖然不屑道:“切,我是那麼膚淺的人?”
“當然!”地球肖然嘆了口氣,然後雙手撐地仰着頭道:“還有那次在藍球場上,你不憤女同學全給阿南加油,一上手就全是犯規動作。結果把阿南惹火了,兩人打了一架。被老師說要請家長,你不敢回家,結果離家出走……”
想起當時的情景,肖然也笑了:“那是年輕時的賀爾蒙在做怪……好吧,我承認,我是嫉妒了!結果我走了三天,穿過三座城市,最後餓得不行,還是一個好心的大姐給了兩隻雞腿纔沒有餓死,她還給了我回家的路費,真是好人啊!”
地球肖然坐直了,雙手放在膝蓋,低下頭道:“本來你以爲回家會被咱爸媽打死,結果一回家就被媽抱着大哭,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蠢事了!”
“然後我就好好上學,讀了大學,然後畢了業,上了班……”肖然聳聳肩輕笑了一下,指着地球肖然道,“然後穿着這樣的衣服坐在格子間,因爲我知道仗劍走天涯始終只是一個夢。”
地球肖然解開了領帶,扔到了一邊,然後站了起來,對肖然笑笑,揮揮手消失不見。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中飛快的閃現,肖然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明悟,是過往的經歷,還那些可笑的,愚蠢的,一直在腦中盤旋不去的念頭,是它們共同一起成就了現在的自己。
不管那些東西現在看起來多麼的愚蠢,可笑。
隨後這片黑暗空間震動起來,在這震動中,他似是與什麼發生了共鳴,在共鳴中將這個世界同外界連通。
一道光亮慢慢的透入這片空間,整個天地一點點的亮了起來,肖然睜開眼,看到了天花板。
然後他發感自己是躺在牀上,他轉過頭看到自己身邊坐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身段優美,完美的無以復加,略帶古銅色的皮膚散發着一股令人心動的健康氣息。
肖然手一伸摟住了這讓人無暇的細腰,感受着那股熟悉的柔軟觸感,心都醉了。
這女子轉過頭,一雙眼立時紅了起來,眼中淚光閃動,她雙手用力要把肖然使壞的大手掰開卻又有些不忍,嗔道:“死人,才醒過就使壞,這次你可是嚇到我們了!”
肖然手一用力,便把這女子拉入懷中,嗅了一下她的髮香:“秀珣,怎麼哭了?說,是誰欺負了你,我給你報仇去。我兩個好兄弟現在可是天元境的武者喔……”
這女子自然就是肖然的媳婦,原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
看到肖然還有心思使壞,商秀珣一直懸起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了下來,她輕聲道:“這次你暈了一個月,我們都以爲你醒不過來了。”
說完雙眼又是紅了。
肖然訝道:“這麼久,我以爲才過了一會兒,不過不要難過,我不是醒了麼!來,波一個!”
說完便輕輕吻了下商秀珣的眼睛,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寇仲的大頭從門外伸了進來,大聲道:“我說然哥兒醒了吧,剛纔我感覺到他靈魂共鳴,應很快就能叩開了天門地闕,進階煉氣九層了……”
肖然大怒:“你特麼的故意的吧,你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無聊,我要殺了你啊!”
說完一個枕頭便扔了過去,灌滿真罡的枕頭雖然很有殺傷力,但天元境的臉皮是很厚的,落在寇仲臉上,只像給他撓癢一樣。
這時幾個曼妙的身影搶入房中,最後石青璇將門輕輕關上,對寇仲道:“仲少,謝謝你救了我夫君,但現在還是請你離開吧!”
說完把門重重關上,寇仲哀嘆道:“這就是有異性沒人性啊。”
他身邊邪王石之軒對他怒目而視:“快走,還呆在這幹嘛。”
寇仲單手搭在石之軒的肩上:“邪王,我們是同命相連,你傷纔好,今天你女兒就會夫君去了,把你扔在一邊!”
這時房間內響起了肖然的怒吼:“還不快滾!”
寇仲哈哈大笑,離開了這裡。有些人活了幾十歲,但一顆心卻依然如年輕時一般,不見半分老相。
石之軒冷哼一聲,也是離開,卻有些不甘,心中暗罵道:“這小畜生,又要放肆!”
而肖然卻沒有如他們想像的一般胡天胡地,他慢慢的安慰了幾個媳婦,然後對獨孤鳳道:“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啊!”
獨孤鳳理了理剛剛被肖然揉亂的頭髮,道:“寇仲擒下了那個天元境武者之後,發現你傷得很重。當天你們戰鬥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小城,子陵找到城主,告知了你的身份,城主立時以城主令通知金光宗,然後師父就去了。”
肖然恍然:“是唐婉救了我啊,這次要好好感謝她。”
說到這,獨孤鳳的眼睛又紅了:“師父說當時你的靈魂虛弱得一碰就碎,幸好她以無上靈光聖法穩往了你的靈魂,還給你服下了元靈丹。但是你一直沒有醒過來,師父說你很有可能永遠都醒不了了!”
石青璇還算鎮定,她淡淡道:“我問過子陵當時的情況,那人當時本來是想逃的,你卻偏偏要逞強出手,你明明只有煉氣八層,憑什麼和人家天元境去拼。”
肖然笑了笑了,也不說話,只是將幾人抱得更緊,他突然問道:“那個叫朱顏血的女人是荒滅人派來的吧?怎麼樣,找到荒滅人沒有!”
“找到了!”虛夜月抱着肖然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腰間,道,“我打聽過,據說是派的路長風路長老卻追殺他。”
虛夜月人緣很好,金光宗的男弟子,女弟子,很多長老都喜歡她,所以她消息蠻靈通的。
路長風是路寒秋的爺爺,幾十年前便是天元三階了,對上一個才入天元的荒滅人自是沒什麼問題!
肖然鬆了一口氣,最好這次殺了荒滅人,不然他一天不死,自己一天不得安生。
不過荒滅人可不是那麼好殺的,肖然因爲與荒滅人打過交道,一直覺得這個人可能會威脅到自己,所以打聽過荒滅人的情況。
他的荒龍蚯血脈,再加上詭異莫測的萬鬼轉靈大法,在煉氣境時就很難被殺死了。
現在他天元境了,據說還是在晉升天元時還前所未有的將妖族血脈固化,天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能力,路長風真的能殺死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