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琳流着淚,悲傷地望着他說道:“你已經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帶土了!你只是一個自私的,可怕的惡棍而已!”
“這樣的你留在人世間,只會給大家帶來更多的不幸!”
“現在,該是你爲老師和諸多死難的木葉同伴贖罪的時候了,帶土!”
少女的聲音哽咽而輕柔,卻字字如尖刀一般插入宇智波帶土的心裡。
他的心房出現了裂痕。
他緩緩伸出雙手,小心捧着少女的臉頰,認真道:“可是,我做這麼多,全都是爲了你啊!”
“不!”
野原琳搖了搖頭,流着淚回道:“你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已,那是自私!”
再一次被心愛的人否定,帶土心中的裂痕更大了。
沉默半響,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要的不多,就只有你而已……”
野原琳聽了搖頭道:“我早已死在了過去,只是一個亡靈,根本沒有未來,但是你還活着。”
“你應該往前走,而不是執着於過去,並試圖逆轉時間,甚至於製造出這麼多的罪惡。”
“可是,我已經找到了復活你的方法!”
“琳,相信我,你還可以再一次擁抱未來!”帶土擡起頭,認真地對其說道。
“不用了,帶土!”
野原琳搖了搖頭,低聲道:“看到木葉依舊,我已經滿足了!”
“不用再試着復活我了!”
“我對這個世間已經沒了留戀!”
此話一出,她的身上頓時迸發出一道刺目的白光貫通天穹,好似一根撐天之柱。
緊接着,帶土就看到野原琳皮膚好似陶瓷碎裂,而後化作塵屑慢慢消散在白光之中。
儘管不明所以,帶土還是看出,琳的‘穢土轉生’之體正在慢慢崩散。
琳又要離開了!
“不——”
他驚叫着按住琳身上的裂痕,希冀能停止它們的擴大。
可惜,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停止制止裂痕的擴大。
只能無助地看着琳身上的裂痕越來越多,化作塵屑消散在空氣之中。
“不——”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琳!”他苦苦哀求道。
他不介意琳對他出手,也不介意琳仇恨他,可是琳準備斬斷一切牽掛,離開這個世界的態度讓他痛徹心扉。
因爲他知道,即便以後再強行將琳復活,也無法阻擋琳的死亡。
琳已經不再留戀這個世界。
這也意味着,這個人世間將再也不會有琳的存在。
“不用白費力氣了,帶土!”
白光中的野原琳微笑着搖了搖頭,又道:“我只會在那邊等你,不會在這個世界與你相會。”
“再見了,帶土!”
話音落下,野原琳的穢土之身徹底破碎,微笑着消失在那一片刺目的白光之中。
“不——”
琳走了,帶土幾近崩潰。
另一邊,就在野原靈魂昇天之際,整個木葉的人都看到了那一道貫通天穹的光柱。
“那是什麼?”自來也望着光柱驚訝道。
“是有人靈魂昇天,迴歸淨土!”旁邊的大蛇丸意味深長地說道。
自來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過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大蛇丸舔了下嘴脣,神秘地笑道。
當野原琳出現在木葉的時候,憑藉施術者的特殊身份,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個‘穢土轉生’的試驗體。
一開始,他還很疑惑,所有的穢土試驗體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怎麼會有一個流落在外。
想了很久,他這纔想起來,自己在多年前曾幫助霧隱那一位復活過一個小姑娘,並將實驗體交給了對方。
隨後,憑藉施術者對於實驗體的特殊感應能力,他很快就確認了這一點,也發現了跟在野原琳身旁的宇智波帶土。
不過因爲好奇,他也就沒有干預穢土實驗體的行動。
就在光柱貫通天穹之際,他察覺到了實驗體的消散,也就明白了那一道光柱的由來。
“故弄玄虛!”
見大蛇丸不願意解釋,自來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而後瞬身消失在原地。
正如對方說的那樣,猜測再多也毫無意義,還不如自己親眼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選手席上,七霜也看到了那一道通天的光柱。
他稍稍愣了一下,憑藉前世記憶裡的情報對比,這才意識到那是有人擺脫了‘穢土轉生’束縛,靈魂昇天的異象。
明白這一點,他不禁詫異道:“大蛇丸那傢伙在這個時候搞什麼?”
‘穢土轉生’這一禁術目前只有大蛇丸一個人會,若說那異常的天象和大蛇丸無關,他怎麼也不信。
隨即,他對身旁幾名小傢伙兒囑咐道:“你們好好呆在這裡這裡不要亂走,我出去看一看!”
“我也要去!”雨由利當即舉手說道。
好奇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她這種半大的孩子。
看到那通天的光柱之後,當然忍不住想湊一湊熱鬧。
七霜當即賞了她一個暴慄,又道:“去什麼去,你們就在這裡好好呆着!”
話音未落,他已經瞬身離開。
“哼!小氣!”
雨由利揉着腦袋,恨恨地罵了一聲,卻又無可奈何。
除了七霜這一類好事的忍者,還有更多的木葉忍者向着光柱發源地急急趕去,希望儘快弄明白異常天象的原因。
這裡可是木葉村,他們不希望發生什麼意外。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木葉的臉可就丟大了。
衆人循着光柱所在的方向找去,很快發現,光柱的源頭就在墓地裡。
於此同時,墓地裡的光柱在帶土眼前迅速黯淡,直至徹底散去。
野原琳琳已經消失了,原地只有一個倒在塵屑裡的瘦弱無名屍體。
他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耳旁仍縈繞着琳臨走時說過的話。
“我只會在那邊等你,不會在這個世界與你相會。”
“你已經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帶土了!你只是一個自私的,可怕的惡棍而已!”
“這樣的你留在人世間,只會給大家帶來更多的不幸!”
“現在,該是你爲老師和諸多死難的木葉同伴贖罪的時候了,帶土!”
……
哀,莫大於心死。
隨着野原琳的話在腦海一次次重複,他心房上的裂痕就增大一分,眼見着心房就崩塌了。
帶土的信念也隨之徹底崩潰。
他機械地轉過頭,望着水門的墓碑,慘笑道:“既然琳讓我償還,那就還給你們好了!”
“琳,我來了!”
想通一切,他作出選擇。
左眼的紅光寂滅,他沒有用‘伊邪那美’改寫現實,選擇接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