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有個認識的，全都是老男人！”
第二日，沈鈺一大早就早起，準備了早朝事宜。大盛皇朝不同其他，它的早朝更像是一羣大佬在自己商量事情。
商量出來結果，就直接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完全不拖泥帶水。所以只有四品以上者，纔能有幸早朝，這也是爲了精簡效率。
而沈鈺，怕是爲數不多的以四品官身踏入這裡的人了。在他周圍的人，基本上清一色的中年人往上了。
除非是特別優秀，像莫羽他們一樣少年從軍，一戰成名。不然是絕無可能年紀輕輕的，就能進入到這裡來。
至於漂亮的小姐姐之類的就不用找了，一個都沒有！
早朝開始，沈鈺也第一次見到大盛皇朝的陛下。四十來歲的年紀，坐在那裡不動如山，一股常年居於高位產生莫名的威壓撲面而來。
在看到沈鈺之後，對方還衝他笑着點了點頭，沈鈺也同樣笑着迴應，完全沒有察覺這樣其實不合規矩。
不過，他已入蛻凡境，很多尋常的規矩也已經約束不了他了。
不然換一個人試試，禮部那些人要是看到了，早就嗷嗷的上來彈劾了。
“陛下，臣有本奏，臣要彈劾奉安尉沈鈺，濫用職權，肆意妄爲。公然闖入臣之府邸拿人，而且未經審判，直接殺人！”
“奉安尉只是四品官位，只有治安之權，並無處置之權。沈鈺此舉視朝廷規矩於何物？視朝廷法度於何物？”
“臣附議！陛下，臣也要彈劾奉安尉！”
“陛下，臣也是......”
本來沈鈺來就已經預料到會有現在這一幕了，可是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跳出來。
隨着第一人站出來彈劾，彷彿是信號一般，呼啦啦一羣人跳了出來大聲彈劾，關鍵其中的人還有不認識的。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得罪了這麼多人了麼。
也不怪他們心情激憤，實在是沈鈺欺人太甚，把人拉出來說殺就殺，連個緩衝都不給。喪子之痛，讓他們喪失了理智。
“奉安尉，你可有解釋？”
“回陛下，陛下曾欽賜臣金牌，可先斬後奏。臣所殺的這些人，各個都罪行累累，每一個人都證據確鑿，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不僅是臣，相信但凡是有點良知的，知道這些人所做所爲之後，都會是一樣的選擇，臣殺他們又有何不可！”
“若重來一次，照殺不誤！”
冷眼掃過這麼多人，沈鈺挺直了腰板，一點面子都沒給。
有什麼好彈劾的，你們自己家裡的破事自己都搞不清楚就在這裡彈劾，這不就是自己找虐呢麼。
“沈鈺，你胡說，我兒純潔善良，自小連螞蟻都不敢踩，一定是你污衊！”
“呸，就你兒子也配讓我污衊？”
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證據都擺在面前了還不信，這些當老父親的也是難爲他們了。
“計大人，證據都給你看過了，你自己不信怪的了誰！”
“你真以爲你兒子是個純潔善良的公子哥麼？他的所做所爲你就真不知道？你是老糊塗了呢，還是瞎呀！”
“你，你！”憤怒的指着沈鈺，計揚氣的差點一口沒喘上來，打人不打臉，沒這麼說的。
“陛下，臣彈劾沈鈺咆哮朝堂，公然污言穢語！”
“計大人，沈大人可是蛻凡境的高手，朝廷法度你忘了麼。蛻凡境高手，可是無需遵循常人之禮的！”
蛻凡境的高手，這時候就算是指着你的鼻子罵，你也得受着。除非是動手打你了或是起了殺心，不然你指望誰能幫你，何況還是人家佔理。
就在這時候，有人站出來爲沈鈺說話，讓他還頗感意外。這朝堂上，還能有爲他說話的？這是友軍？
不能吧，這諾大的朝堂之上，他也不認識幾個人吶，估計對他恨得牙癢癢的人居多！
不過很快，這人話音一轉，接着說道“陛下，禮部員外郎計揚教子無方，其子濫殺無辜，死於其手的無辜百姓就多達十幾人！”
“除此之外，被他的惡子糟蹋的無辜少女，更是不計其數，條條狀狀，皆有據可查，此等惡人，臣只能說，殺的好！”
“你，你胡說！”被人這麼一懟，計揚瞬間氣的跳腳“陛下，他這是污衊，我兒怎會如此！”
“胡說？污衊？哼！是不是胡說，其實計大人心裡早就明白了，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反倒是計大人他們這些人，明知自己兒子罪行累累，還要包庇，甚至反倒是對沈大人肆意污衊，你們居心何在？”
“陛下，這些都是朝廷重臣，卻以一己之私污衊沈大人。若是讓此等自私自利之徒立於朝堂之上，豈不是令朝堂蒙羞，令世人嗤笑！”
“長此以往，若遇上同樣的事情誰還能爲民做主，誰還能鐵骨錚錚！”
看了對方一眼，又了看沈鈺，這人才高聲說道“臣建議，將此等人就應逐出朝堂，永不錄用！”
呵，這還是以爲好不容易朝堂上多了個友軍呢，哪想到就是來挑事的。
分明就是那些幕後佈置這一切的人，推出來試探的棋子罷了。
說完之後，此人還看向了這邊“沈大人，您覺得呢？這樣的懲罰是否是輕了？”
圖窮匕見之時，一個蛻凡境高手的話，朝堂上的大佬們也多少掂量掂量。
“兒子是兒子，父親是父親又怎能混爲一談！”
眼觀鼻鼻觀心，沈鈺隨後淡淡的說道“要是讓我說，雖然計大人教子無方，但是他自己爲人還算可以，大是大非上也不算是太糊塗！”
“只是老年喪子，讓他有些一時緩不過來。若是他本人行得正坐的直，那就不如讓他先保留位置，等日後待罪立功！”
“啥玩意？”驚訝的擡起頭，所有人都以爲自己聽錯了一般看向他。
都到這份上了，依照這位沈大人的脾氣，不應該往死里弄麼。怎麼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沈鈺，你變了！
“沈大人，你可要想清楚，這些人.......”
“本官想的很清楚，本官一向是對事不對人！”
冷眼掃了過去，沈鈺冷冷的說道“反倒是你，一直慫恿本官是何用意？你要是有意見就自己提，不要捎帶上我！”
“你，我！”咱們可是自己人吶，大哥，我這是在幫你啊，你懂不懂。怎麼就調轉槍頭對準自己了呢。
“沈鈺，你不要以爲你替我說幾句好話我就會感激你，我還是要彈劾你！”
“隨便！不過我還是那一句話，你兒子的事情證據確鑿，若還有下一次的話，我依舊照殺不誤！”
說完，沈鈺還掃過其他彈劾自己的人，淡淡的說道“不僅是他，還包括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