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是唐覺曉意外認識的戰略大師,聽說他家裡是經營酒店業務的。
唐覺曉最初看不清傑克馬、劉薔咚的戰術層次,一開始真的傻傻的以爲,東哥賣家電就是想搶市場……
結果冬雪一分析,傑克馬最初是怎麼做起來的,劉薔咚最初是怎麼做起來,他們每一個階段背後站着的是誰,以及中國現在各種熱門行業怎麼做的,誰突然爆發了靠的是什麼招……
全都不出冬雪的意料。
不僅僅是國內的,國外的也是一樣,冬雪對各國、各大銀行、各大投行、各種財團瞭如指掌,有時候聊着天,唐覺曉會懷疑對方曾經在最頂級的資本團隊裡工作過。唐覺曉試探過對方的老本行“酒店”,對方如數家珍,這方面唐覺曉外行得多,他看不透對方。
聊天的模式也比較麻煩,兩人自己創造了“黑話”的,這就像是一種密碼。
比如一個人嗜酒如命,早上起來先喝了一杯啤酒填肚子,早餐吃的是甜酒打雞蛋,中午吃完飯又喝了一瓶啤酒,晚上和酒友們猜碼喝酒,宵夜擼串啤酒。
這一看就是大酒鬼了,沒救了的那種。
但如果把喝酒改成讀書。一個人早起基腸轆轆,先看了一本傳記《啤酒王國》開胃,中午一邊吃着飯還一邊看課業知識,等到了晚上約同學一起泡圖書館,睡前還忍不住看了一會兒偵探小說。
一瞬間就變成了讀書人了。
唐覺曉從小就練習鏈式記憶法,他是自創過一種文字的,當然這種自創有些像一些手機的操作系統,實際上還是安卓,只是加了個殼,但這同樣不簡單。
冬雪用了一段時間適應並學會了唐覺曉說黑話的方式,說實話唐覺曉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
至於爲什麼對方做這麼麻煩的事,唐覺曉覺得可能是當做挑戰吧。
唐覺曉的網名“秋露”,他是早上出生的,唐媽和他說那天早上醫院的樹葉有露水,過一會兒就沒了。
問對方爲什麼叫冬雪,對方說自己出生在冬天,那一天難得的下了雪。
唐覺曉發現了對方在金融、經濟上很厲害之後,就經常向對方討教,每次他都按行業慣例給對方打行業最高諮詢費。
這一次問的是想和一個厲害的人合作,但對方可能很有想法,作爲投資方該怎麼辦?
喬布斯、周弘毅……這兩人共同之處是都被趕離了自己創立的公司。
喬布斯一手建立了蘋果,然後又被趕離了蘋果,最後接班人發現玩不來,又把他請了回去。因爲對蘋果有很深的感情,喬布斯沒有什麼負面動作。
周弘毅就不一樣了,此君性格敏感……
家庭是真的會影響性格的,雷君出生很好,從小一直是學霸,永遠是同學裡的第一,所以他翩翩君子,卓爾不羣。他是真的卓爾不羣,被他認同的要麼技術過硬,要麼人品過硬,如果沒有這兩點之一,他可能不會搭理。表面上的微笑,骨子裡的傲慢。
周弘毅從小就比較苦,內心敏感,被人瞧不起他就會爆發,一手建立了3721王朝,又一手毀滅了它。
冬雪提喬、周,唐覺曉在思考,是不是暗示自己可以孤立雷君……
說起來,雷君還真的被踢出團隊過!
很多人提到過一個觀點,雷君是僞君子,周弘毅是真小人。
如果不拿聖人的標準去要求雷君,那他就是君子沒錯。如果能理解周弘毅要養那麼多下屬,也可以理解他的做法。
君子可以欺以其方,就是一種合情合理的方式來欺負他,他甚至能理解你。雷君被踢出金山的時候,他就沒什麼怨言,再叫他又回去了。
當然,口頭上大夥都是拿“團隊精神”、“這就是資本”來說服他,實際上就是把他趕走……
劉歡給唐覺曉提過上中下三策。
上策,一開始投資就想着多佔大頭,股份擁有越多聲音越大,大到一定程度,可以把雷君換了。如果一直沒大到可以換掉雷君的程度,那說明雷君做得還是挺不錯的。在這過程中,雷君是會認可這做法的,這就是資本運作。這麼做,可能有一定控制權。
中策,經常和雷君交流溝通,搭夥做生意就和婚姻一樣,不會不出問題的,修修補補日子就過去了。這麼做,多半就別想有控制權了。
下策,如果矛盾太大,就支持別家,雖然是可能大賺,但背叛名頭就跟着一輩子了。
冬雪就只出了上策,甚至這還是唐覺曉自己理解的,對方並沒有詳談……
唐覺曉接連幾天都在想這事。
雷君的確是可以欺以其方,他是個“老實人”。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沒被綠茶婊這麼欺負過。
有些“老實人”曾經被綠茶婊傷害得極深,然後認識的人裡就有新婊認爲“那女的姿色那麼差,對他那麼差,他都能被迷得神魂顛倒,要換我上陣,他還不服服帖帖的”……
實際上這犯了一個簡單的邏輯錯誤,就是沒意識到老實人也是會成長的。
老實人肯定是好人,好人一開始不會奸詐。但如果這好人一直到年齡很大也依然人很好,以及過得很好,那說明他比那些一心算計別人的壞人,段位高太多了,不要以爲好人就傻。
雷君的小米經過了九輪、十輪融資,他依然牢牢的把握着公司,唐覺曉敢說,只要自己心生鳩佔鵲巢的心思,他立刻就會察覺。
而且合作要講一個真誠,就像婚姻雙方一開始也得真誠。
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唐覺曉想多要點話語權,也很合理!
等等,又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上策”裡……
盛唐內部開始啓動“第二總部”計劃,大夥無限傾向於到羊城蓋樓。
比起北上深,羊城宜居得太多。再加上現在丁三石在羊城養豬,他有當地的農業經驗,唐覺曉過去種田,兩人相得益彰。
唐覺曉召回王龍芳,讓他準備籌辦在羊城開保全公司的事宜。
“等等,這麼急?羊城很亂嗎?”王龍芳電話裡問。
“國內比國外都安全,但是吧,離開了燕京,就等於離開了中國核心安保團隊‘朝陽羣衆’,我內心不安。”
“……羊城也有羊城羣衆。”
“但我聽說羊城不少黑叔叔,一張身份證幾萬人用,我害怕。”
“……”
唐覺曉拿着電話,嘆氣說:“別怪我大驚小怪,我聽人說過,有人在廣咚什麼失聯的,好危險的感覺……”
“好的,我這就回內地,先回燕京做一點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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