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伏發電做電站這是個看着很撲街的項目。
做一塊1米乘以1.5米的發電板需要40公斤煤,它燒了這麼多煤,根本就不環保。
太陽能的轉換率只有17%,轉換率還不如植物光合作用,這麼一思考,也沒什麼經濟價值。
要是想着怎麼研究能源,最厲害的核聚變……盛唐現在這一批年輕人要是能活到一百歲,估計有可能在哪個實驗室看到核聚變供能的燈泡。
光伏發電不但不環保,也沒太大經濟價值,哪怕官府出錢可以讓它違背經濟學,它也沒辦法違揹物理學……
到底怎麼樣讓這個一看就撲街無比的項目,變成一個讓人心動的東西,唐覺曉口中所說,這看着像是在搞能源,實際上蓋了光伏發電板,地表溫度下降,水蒸發量下降,自然而然沙漠化就會逆轉。人再種點草方格,事半功倍。
官府研究光伏發電的思路,目前大概來源於澳洲?
澳洲地廣人稀,有充足的陽光照射,很多地方種不了東西,蓋發電板是很好的選擇,但要知道澳洲人開私人飛機一小時去找人喝酒,他們把這些酒友稱呼爲“鄰居”……
哪怕是美國那種苔蘚式鋪開的矮房子組合,搞家庭光伏發電的優勢都大於中國。
現在個人搞家庭發電廠,主要就是吃補貼,補貼好的地方七八年回本,不好的就難說了。一旦官府取消補貼政策,對個人和家庭來說就是災難性投資。再加上中間商賺差價,特別是有些人專門把項目往農村做的,基本都是騙子。利用農民對官府的信任,以及自身知識的不足來騙人,騙了人之後還能讓仇恨轉移到官府身上。
唐覺曉現在的思路是官府搞,所有污染的鍋其實全都可以甩給官府,哪怕不是官府企業搞的,官府肯定也知道內情,那就有責任。誰污染誰治理,蓋光伏發電板可以治沙。
治沙的本質在控制地下水水位,那就算治水。等到環境變好了,可以種樹了,還可以有效減少水土流失。等到可以密集的種大樹,就可以對空氣進行碳蒐集,以及進一步治水。
人類是可以逆轉被破壞的環境的,只要研究得夠深入,投入的時間和人力夠多。
就算一時的虧本……
“對於一些事,百年太長,我只爭朝夕。但對環保來說,我覺得考慮起碼得50年起步吧。”唐覺曉說。
聽完唐覺曉一套思路,對面官員全都心中巨震!
當初陽光午餐計劃……那時候的唐覺曉還很年輕,所以那時候的他只有那個層次,但在那個時候,陽光午餐確實是有益數千萬人的好事。哪怕有各種貪污現象,利也是遠遠大於弊的。
現在成長起來的唐覺曉找到了新的更深刻的問題,並且有解決思路,這是惠及後代的項目。
環境問題誰污染誰治理,對於環保,國家電力部門的確有很大的鍋,如果做光伏發電,兜底的就是電力部門,這也合邏輯。
官府砸錢做光伏治沙,只要是有利於民的項目,負債只是個數字,比如交通部……這有點神奇,但認真解釋還真是……
官府可以出錢出力蓋發電板“治沙”。盛唐再發展李德教授那套到養羊上,“互聯網+”把生產成本壓下去,“盛唐盒馬生鮮”甚至可以包銷,牧民肯定幹,那新的因養羊產生的環境問題,就會逐漸消失。這過程中盛唐甚至可以吹吃雞壯陽,養羊的就去養雞了。
這看着是“治沙”問題,其實惠及了所有人,甚至子孫後代。
神奇的是盛唐是各個環節的數字化助手,也就是說依然是輕資產,風險很低。
“唐先生高明!”對面想通了的一名官府技術員忍不住讚歎。
唐覺曉笑了笑,說:“目前來說,只要在種地,就在消耗土地,所以可以做水培……”
唐覺曉又把水培那套“1畝地其實可以等於300畝看”甩出來,這看着又是一個撲街項目,但如果只做豆芽,目前就可以讓菜農換裝備。
而且豆芽不僅僅是補維生素的菜,它能補蛋白,以及補水、通便、利尿,好處多多。
要是甘酥願意進行試點、擴大,盛唐盒馬生鮮不但幫賣羊肉、雞肉,也能幫賣菜。
當資本達到了一定級別後,唐覺曉的目標就是千古留名,而且是美名。
很多人提甘酥,各行各業都能貶得一文不值,實際上放眼到全國,乃至於全世界,都是可以貶低的,這沒有意義。找到問題的根源,再解決問題纔有意義。
甘酥屬於西北,從東南起,越往西北降水越少,甘酥有水的地方是山,沒山的地方也沒水,這就蛋疼了……
按照老一套的農業思路,在這搞農業就跪定了。但水培農業哪怕在山上,家庭裡,都可以發豆芽。
平坦的地方沒水,不能種東西……這是不是和澳大利亞一些地方很像?搞光伏有優勢,單搞光伏來看是虧的,加入治沙思考可能就賺了。
所以中國很多問題,可以從全世界情況相似的地方,尋求解決之道。
認真的討論了很久,最後還是落實到了人才、教育。
搞教育的官府成員說:“要說好的大學我們也不是沒有,蘭州大學是985+211,但是吧,本地人都不願意來,如果有選擇肯定往外跑。哪怕是蘭州大學的學生,學成之後也在往北上廣深跑。越窮就越需要發展,越發展越需要人才,人才不願意留在賺不到錢的地方,這纔是甘酥……不,全國欠發達地區的根本問題。很多比較落後的地方,老師教學生都說,你們得認真學習,只有認真學習才能離開這裡……唉。”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甘酥作爲一個民族文化複雜的省份,教育就尤其重要,越多的人接受教育,國家越穩定。因爲教育的體系裡,是包含了愛國教育的。
很多人對中國教育擔憂,分級太嚴重了,小城市金牌教師一出,立刻被大城市挖走。小地方沒好老師,還能教出厲害的學生?到嚴重的時候,一個縣裡可能一個一本都沒有。
但在教育工作者眼裡,他們不一定覺得有問題。對於邊遠、落後地區的教育工作者,兜底纔是他們的工作。指望他們把邊遠山區,父母本身就不見得特別厲害的人,把這些人培育成世界頂尖高手……不現實。
一線城市競爭激烈的高中,學生可以自主5點起來看書,落後一些的地方沒太多競爭風氣,6點起牀可能罵人。
現在很多地方教育工作者開始把壓力轉移給孩子父母,本來師生之間的矛盾,給轉移成了親子矛盾,教學質量還下去了……
有些家長自己努力過,失敗了,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對孩子要求就低,覺得孩子快樂就好。但有些家長對孩子期望過高,又不重視孩子的內心活動……
談到了教育,馮嬌說:“高等教育有點遠,基礎教育才有問題吧?我感覺到現在風氣不好。社會壓力是會一級級沉澱的,始終會沉澱到孩子身上,而孩子三觀沒能形成……勞教所取消,低齡犯人覺得犯罪無所謂,萬一將來變成慣犯,就不怕再出《鴕鳥肉事件》?”
教育人員也是皺眉:“有些人看歐美沒有,就覺得我國也不該有,完全不考慮國情……但有這個東西也不好,這東西相當於‘犯罪大學’,很多人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學會了更高明的手段。”
劉歡說:“歐美很多國家考慮低齡犯罪問題,會用犯人的內心思考,以及所犯的罪來補年齡。”
“我們會和上面認真討論這些事。”
唐覺曉說:“如果整個中國基礎教育接受了快樂教育,那很多地區就真的要廢了。現在盛唐在做網絡課堂,我希望能夠在甘酥進行試點,爲那些還保留着野心的小傢伙們提供幫助。”
“這一點唐先生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只是,要搞建設,還得看高級人才,留不住人啊!”
對此,唐覺曉卻是出乎意料的笑了:“人才遲早會回來的。”
“唐先生還有高見?”
“階級在固化,並不是所有人去了北上廣深就能留下來。就比如現在盛唐屬於超大型公司,我們總部在燕京,第二總部在羊城,但現在我們要做蘭州項目,在羊城發展不如意的蘭州員工就可能申請調動,這是主動型的。被動型的,一些人始終不能在一線城市落戶,肯定也會回家。那麼他們就可能把在一線大城市做過的事,在家鄉重做一次……未來餐飲、醫療、保健、科技公司可能全面爆發吧。現在是全國資源養大城市的公司,將來省級資源可以養自己省內的潛力公司。”
衆人內心複雜……階級固化都能給吹出好處來?想想居然挺有道理……媽的,果然是南派的……
唐覺曉笑道:“要是一看就是個撲街的事,我怎麼會做呢?甘酥很有潛力,絲綢之路從西漢就開始發揮作用,一帶一路肯定能推動甘酥發展。”
特別是冷戰開啓之後。
包括盛唐真正的總部羊城,這也是“海上絲綢之路”的三大主港之一。
一般人提冷戰、階級固化都覺得是“危險”,但盛唐做戰略部署的時候,是把這些當“機遇”看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