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三階!
先天二重。
體魄三重。
神照真種一十二。
九陽真種餘五枚。
閻闖爆種之後又迴歸尋常,看似人畜無害,但這一次,無論是牽骨禽也好,亦或是安麓、薩默也罷,再不敢看輕這位新晉先天,再不敢評頭論足。
“九江院的人?”
閻闖衝上官紀點頭示意,隨後看向牽骨禽:“朋友認識這人?”
“咕咚!”
牽骨禽看看遠處臉色陰沉到極致的符浣,又看看爆體而亡血肉四濺的符遠山碎屍,他不由自主嚥了口吐沫,苦笑道:“那位是‘渾夕四家’之一‘符家’的十二位‘巡察使’中三位‘百川巡察使’之一,名喚‘符浣’,三階神將,先天十一重,修的是符家七大真功之一的《八龍八相真法》,挖掘符家血脈中八種真龍血脈爲己用。爆體而亡的是符浣手下三大神將之一的‘符遠山’,二階神將先天六重,修的是符家最強天級秘典之一的《霸龍八相》,這是從《八龍八相真法》中衍化而來,修的是八種真龍之一‘霸龍’的八種血脈,修成之後,八種霸龍血脈衍化八種霸龍真氣,威力極強!”
《霸龍八相》!
《八龍八相真法》!
牽骨禽以前早就聽聞這兩門功法的威名,一向只知道玄功厲害,直到今日纔算想起來,這兩門玄功還存在弊端——
“八龍八相!”
“霸龍八相!”
“八種血脈,八種真氣,當然極強,但不同真氣之間難免衝撞,平日裡還好,鎮壓無礙可一旦遇到閻闖這樣的兇人,強行打破八種真氣之間的平衡,就有大凶險,輕則真氣衝撞痛苦不堪、重則修爲盡廢淪爲殘疾,更甚者——”
更甚者,例如符遠山,最終落得個爆體而亡的結局,悽悽慘慘慼戚!
……
符家。
符浣。
“百川巡察使。”
“原來如此。”
閻闖頓時恍然。
符家的‘百川巡察使’負責巡察百川,‘一十四路水神’都受其節制,其中就包含空桑水神符蠻朵。
這人盯上他,怕是跟符蠻朵脫不了干係。
但是——
“符蠻朵又不是我殺的!”
“沒頭沒腦對我下手,這沒道理。”
“試探我?”
“卻下死手?”
“那就活該了!”
閻闖心下搖頭。
那符遠山來勢洶洶,一出手就是奮力一般全力襲來,誰知道到底是試探還是真想殺人,亦或是想先將他擒住再嚴刑逼供?
不清楚!
不確定!
但無論怎樣,閻闖又怎會將自身性命寄託在他人一念之間?
是以,面對符遠山突兀來攻,他心中殺念陡起,早在爆發‘3+1’時就已經有了殺人的形式。
而符遠山呢?
這人二階神將,先天六重,修的又是符家最強天級秘典之一的《霸龍八相》,全然沒將閻闖這個新晉先天二重放在眼裡。
內心潛意識或許還想着自己是符家神將,閻闖不敢造次。
身後又有符浣掠陣,認爲萬無一失。
結果。
大意失性命!
僅一個照面,符遠山就被閻闖‘3+1’爆種之後以‘五階·白角喇叭’與八境《鬼獄陰風吼》生生硬控許久。
之後——
八境《聖火令神功》!
七境《七傷拳》!
七境《天山六陽掌》!
閻闖絕學迭出,一套連招硬控。
符遠山堂堂先天六重的二階神將居然在閻闖手底下連一絲反抗都做不到,硬生生被打死。
這太滑稽!
符遠山大意輕敵,死得其所,他活該。
但是——
“還有符浣!”
牽骨禽臉色凝重:“這是符家巡察使,在外代表的是符家的臉面,哪怕他先派人突襲,哪怕閻神將事先不知道符遠山身份,可畢竟殺了符家神將,只怕符家不會善罷甘休。”
安麓、薩默此時上前,衝閻闖獻計:“歷山派論實力論底蘊遠在符家之上,以閻神將的戰力,若是願入歷山派,不但周順長老,連同其他十佬乃至掌院,必定都願意作保。入歷山派無懼符家!”
這幾人此次前來說是來邀請閻闖前往九江院擔任春江別院供奉,但其實還帶着考察的任務——
考察閻闖實力!
考察閻闖根底!
原先,因爲閻闖最開始出現最早是跟符家的符哲接觸,他們還擔心、還揣測閻闖會不會跟符家有關係,會不會是符家亦或是其他勢力有意要安插在歷山派的奸細。
但這會兒,隨着閻闖強勢打殺符遠山——
實力也好!
根底也罷!
閻闖無疑全都頂格。
“這要是符家派來的奸細,九江院的大佬們只怕也甘願認了!”
當衆殺一位符家神將、二階神將來做戲作身份?
那沒話說!
符家牛逼!
這想想也不可能。
閻闖必不可能是符家的奸細,那麼,得罪了符家的閻闖在加入歷山派之後,面對符家的仇視跟報復,他就只能依靠歷山派、依靠九江院,指哪打哪,這種供奉纔是最容易掌控的,也是歷山派、九江院的大佬們最喜歡重用的。
至於閻闖——
……
“閻闖!”
“你很好!”
符浣半晌才平復內心躁動,他方纔強行要爲符遠山鎮壓體內異種真氣,最終未成,符遠山爆體時的真氣反噬令他也些許受創,若不及時調理今後麻煩不小,直到這會兒,符浣纔算處理乾淨,他擡頭看向閻闖,眼中閃爍殺意。
“符浣!”
“你支使下屬無端對我動手,我會保留追究的權利!”
閻闖臉色不善。
這符浣沒有半分證據就這樣搞,分明是欺負他新晉先天,欺負他沒有後臺,不過是倚仗符家家大業大而已。
閻闖殺人,他不後悔。
甚至,就是這符浣,今後只要逮着機會,閻闖能殺絕不手軟。
至於現在——
“好大的口氣!”
“追究我?”
“想殺我?”
“我可不是符遠山!”
“你全力爆發,出其不意才殺死先天六重,現在,還有多少實力?受了多少損傷?還有一戰之力嗎?”
符浣步步緊逼、咄咄逼人,殺意越積越重。
牽骨禽見狀上前:“符浣神將,閻神將是周順長老欽定的別院供奉,是春江別院、是九江院、是歷山派的人,你意欲何爲?”
“好膽!”
“好狗!”
符浣瞥一眼牽骨禽,嗤笑道:“仗着背後周順,以爲我不敢殺你?”
他聲音忽的冰寒:“再敢囉嗦一句,我必殺你!”
符浣目光掃過牽骨禽,又掃過安麓、薩默兩位神將,眼神陰冷到極致。
這三人再敢挑釁,他真敢殺人!
這一役,他符家死了一位二階神將,難道還殺不得歷山派三個一階?
“你!”
牽骨禽三人僵住,臉色漲紅,但卻不敢衝撞。一旦這符浣真的發狂,真的殺了他們,事後即使周順報復也都於事無補。 小命要緊!
“符浣前輩!”
“這裡面有誤會!”
上官紀卻不怕,他怕的是閻闖、陳澤這樣孤家寡人、來路不明的先天神將,但對於符浣這種有家有業、知根知底的,反而不是特別畏懼。
而且——
“我與閻神將還有羚羊山神符救世前輩嫡孫符哲私交深厚,這裡面肯定有誤會!”上官紀打死也想不到爲什麼符浣會針對閻闖。
這沒道理!
他們跟符哲還有合作呢!
難道是符哲私通南月湖的事情暴露,引來家法處置,連累了閻闖?
這也不對!
那符遠山怎麼能一上來就喊打喊殺呢!
不對不對!
一團糟!
上官紀頭疼。
“上官紀。”
符浣記憶力超羣,幾乎認識渾夕王城乃至六大王城大半先天神將,對渾夕境內‘四家三派’的有名有姓的人物更是門清,其中就包含周順門下大弟子上官紀。
跟牽骨禽、跟安麓、薩默不同,別看上官紀不是先天,但他作爲周順門下親傳之首,牌面反而要大得多。
“周順欽定的別院供奉打死我符家二階神將,我將他打殺、捉拿,都是應當,至於你,我不跟小輩計較,看在伱師父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你一命。但是,小子,你若再多言半句,那麼,他,他,他,都要死!”
符浣指點着牽骨禽、安麓、薩默三人,用他們的性命威脅上官紀不得插手。
符浣也是沒法子。
周順欽定的別院供奉殺了他符家的二階神將,他殺了閻闖,殺了牽骨禽、安麓、薩默,都還說得過去,一位二階神將的性命還抵不過四個一階神將?
但上官紀不同。
這不是先天。
他當真出手,致使上官紀或傷或死,周順勢必報復,別說符浣能不能敵過周順,就說周順同樣拿他的子嗣、弟子或是其他親人抵命,他擋得住嗎?
親者痛仇者快!
沒必要!
“都別擋路!”
“我只取閻闖性命!”
符浣大步上前,氣勢迫開上官紀,三階神將抖抖威風就將上官紀掀飛數十個跟頭,根本擋不住。
“幾位且住。”
“我能應付。”
閻闖出聲給了上官紀、牽骨禽、安麓、薩默等人一個臺階,緊接着,他擡頭直視符浣,呼吸間,‘滿三返一’的那顆‘神照真種’就已經從雛形徹底凝結,‘神照真種’又恢復到一十三顆。
又有五顆‘九陽真種’。
閻闖!
可堪一戰!
然而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
“符浣!”
“南雄城中休得放肆!”
空中一聲爆喝,就見一位身着甲冑的神將踏空而來,正落在閻闖與符浣中間。
這人是——
……
“況鶴!”
終於來了。
符浣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別看他剛纔那麼霸道,一副勢必要將閻闖斬殺的模樣,但是,他還真沒想着要真動手。
生死搏殺!
豈是玩笑?
雖說他猜測閻闖爆發難以持久,甚至此刻身體已有損傷,但誰又敢百分百肯定呢?
而這閻闖一個爆發直接秒殺先天六重的符遠山,哪怕其中有着符遠山輕敵的原因,可自身實力仍然不能忽視。
至少,符浣自問,即使符遠山託大,換作他來恐怕也未必能這麼幹脆利落將其秒殺。
閻闖!
不弱!
對上這樣根底未知的猛人,能不打,他當然不想打!
但不打又不行!
手下死了一個二階神將,他要是半點表示都沒有,今後還怎麼在符家混下去?
所以,兩難!
可符浣精明,他故意跟上官紀等人說廢話,有意磨蹭,終於等到來人——
……
“南雄城大將軍!”
“三階神將!”
“先天十二重!”
“渾夕三派之一歷山派九院之一玄氣院一等管事長老駐南雄城大將軍——”
“況鶴!”
閻闖也認出來人。
這是南雄城十大先天之一,出身歷山派玄氣院,執掌南雄城將軍府,背景深厚,位高權重,與南雄城城主符西巷共掌一城軍政大權。
“況將軍!”
閻闖趕忙上前見禮。
況鶴看看場上局勢,特別是看到爆體而亡血肉四濺後留在原地的半截血淋淋的骨架,這位南雄城大將軍心頭一跳,“閻神將這位是——”
況鶴指着半截骨架問閻闖。
閻闖搖搖頭:“閻某正在給颶風衛講武,這人忽然殺出,起手就是殺招,我一驚,‘搏命’爆發,咳,收不住手。事後,這符浣纔出現,稱此人是符家神將符遠山,要我償命,咳——”
閻闖跟況鶴交待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剛剛拼完命,於是趕忙暗運《七傷拳》——
七種勁力自相矛盾。
先傷己再傷己!
咳!
閻闖勉強咳出一口血,臉色霎時慘白。
這纔是‘搏命’之後真元虧損該有的模樣。
“果然是強撐!”
符浣深信不疑,他暗道一聲可惜,以閻闖這個狀態,剛纔他要是一鼓作氣殺過去,也許已經將閻闖或生擒或打殺。
至於現在,只能扯皮了!
“況鶴!”
“空桑水神符蠻朵在南月湖遇害,我來調查,這人心懷鬼胎暴起殺人,八成跟他脫不了干係。”
“南月湖正處南雄城境內,一位二階神將死在這裡,現在是兩位。”
符浣看看符遠山的骨架,臉色冰冷:“況鶴!你身爲南雄城大將軍,兩位二階神將之死跟你也脫不了干係!”
“瘋狗!”
“亂咬人!”
況鶴嗤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