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雅蘭要留下孩子DNA樣本 傳來官場震盪的消息
1傳來官場震盪的消息
官場永遠都是詭異而深邃的,沒準兒就會發生不測的變數。正當漢浩浩抓的品牌推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關鍵時刻,蜀南的官場突然刮來一陣颶風,讓官場激烈的震盪,身在其中的漢浩浩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這一天他剛剛回到家,門鈴就“嘀鈴鈴”地響了起來。他伸出頭顱從門孔一看,門外站着的是楚楚動人的雅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雅蘭的身體進來似乎有些發福,讓人感覺她身材很像已婚婦女一般的風韻。漢浩浩也沒多想,打開房門來,問道:“雅蘭,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也不預先告訴我,下班的時候我不是可以讓司機捎帶你過來嗎?”
雅蘭說:“我自己不是會開車嗎?何必麻煩你呢。”她進入房間,將手裡帶回來的鱸魚遞給漢浩浩,自己躬身換鞋,一邊神秘莫測地問:“哥,你聽說了嗎?市裡面的人事要大變動了?”
漢浩浩一門心思在自己的工作上,根本就沒有閒暇時間過問八卦。於是問道:“是嗎?你聽誰說的啊?都怎麼個變動法啊?”
“你當真不知道啊?”雅蘭站起身來,從他手裡接過鱸魚,向廚房的方向走去。自從李非離開蜀南出國之後,這個家裡出入最多的女人也就是雅蘭了,她儼然這裡的當然女主人,所以這裡的廚房很自然也變成她的天地了,每隔幾天,雅蘭都會抽時間到這裡來煮美食犒勞漢浩浩。今天她不僅要給漢浩浩烹製菜餚,還帶回來了讓漢浩浩感興趣的消息。她朝廚房走,漢浩浩很自然的也就跟到廚房去了。
雅蘭說:“你進來幹嗎呀?你在外面看會電視吧?你進來反倒礙手礙腳的。我一邊做菜,一邊給你說話吧?”
漢浩浩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站着不動問道:“你倒是說呀?消息從哪裡來的?要是從組織部系統來的,還值得信,要是別的途徑,我就不大相信了,每年幹部調整的時候,各種傳言都不少,最後也沒有幾個是真實的。”
雅蘭說:“我又不在組織部,怎麼可能聽到組織部那邊的消息啊?”
“這麼說來,你的也是小道消息?那我就不是很關心了。你忙吧,我還要修改一份文件呢。”說着就朝書房走去。
雅蘭返身說:“哎,不是小道消息,這消息有鼻子有眼的,是我們黨組書記說的呢?”
“你們黨組書記?他什麼時候也成了組織二部的人了,還負責傳達幹部調整的信息。我看他是不務正業了吧?”漢浩浩嘴上是這樣說,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雅蘭他們投資促進局的黨組書記,就是神通廣大的人物,絕對是一個消息靈通人士,雖然他說的話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準確,但是可信度也還是蠻高的。就像當年他來傳達投資促進局的幹部競聘的結果一樣,雖然不可思議,可畢竟他說的全部是正確的。所以這個消息還是激起了他的興致。
雅蘭放下了手中的菜刀,說道:“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要不是今天專門來告訴你這個消息,我還沒打算過來的。”
漢浩浩說:“嗯,我就姑且相信吧,你快說呀。”
“張元副市長要上調省裡了,據說是到民政廳做副廳長。還有另外的傳言說,周書記和王市長之間,也有一個人要調走呢。要是真的這樣的話,我不求你能升遷,可你總應該知曉你未來的上司是誰吧?不是有一句話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誰做你的上司這還是很重要的,你再有工作激情,和新來的領導要是搞不好關係,其他的恐怕就不好說了。”雅蘭有幾分憂慮地說。很顯然,現在的雅蘭已經不在市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考慮問題也多了幾分沉穩,還真就有幾分副局長的摸樣了。
雅蘭的一席話,很自然的引起了漢浩浩內心的波瀾。但是他還是平靜地說:“嗯,你忙吧,我真的要去看文件了。”他走進書房,雖然煞有介事的將幾份新近的文件擺到書桌上,可是大腦和眼睛好像不聽使喚似的,就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看了半天還是沒有掀動一個頁面。他滿腦子都在琢磨,張元這個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上調省民政廳,倒對他的影響不大,畢竟他彙報工作主要是王市長和周書記。而真正信任他的,又只有市委周書記。按照雅蘭剛纔帶回來的消息,周書記和王市長之間,還有一個人要調整。要是將王市長調走,也還是讓他好接受一點,雖然新來一個市長,畢竟還有周書記可以信賴,他的想法也還可以通過周書記斡旋得到完整的實施,要是調走的是周書記,形式就會急轉直下了。他今後的宏圖大略也許會因此而止步。
按照一般的慣例,上調省裡面的多數時候應該就是周書記了,周書記來市裡面已經任滿一屆了,上調重用也是有可能的,當初周書記本來就是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下來的,像他這樣的幹部上調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王市長不一樣,一直都是基層出生的幹部。幾乎在蜀南市都沒有動過窩兒,當兵轉業在市公安局,先後任副局長、局長、市長助理、副市長、常務副市長,最終成了市長。像他這樣經歷的幹部,要是上調,又會去什麼地方呢。留下來蜀南做市委書記倒還是完全有可能的。想到這裡,漢浩浩突然覺得有一種茫然,加入雅蘭說的是事實的話,他還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雅蘭脫去了外套,顯得格外性感。她將酒菜擺好之後,見漢浩浩還沒有出來,也走進了書房。她沒有急於打攪漢浩浩。遠遠的她就看見漢浩浩托腮沉思。很顯然,他並非不關心她帶回來的消息。她輕輕敲敲房門,嬉笑着說:“喂,思想者,改進餐了。”
漢浩浩這才擡眼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的雅蘭在他眼裡是有一些怪異。總覺得她的肚子有些微微隆起,他甚至擔心,是不是她有了外遇或者生病了。按理說,雅蘭不會愚蠢到這樣的程度啊?但是,他又怎麼好開口問這樣的問題呢?看見雅蘭的笑臉,他也擠出了一絲笑容說:“嗯,你的動作還真快啊?”
雅蘭笑着說:“快一點啊,等久了才菜涼了。”
兩人坐到餐桌前,漢浩浩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雅蘭倒一杯。雅蘭將杯子一推,說:“算了,我身體不太舒服,今天就不賠你了。”
漢浩浩愣了她一眼,兩人的目光正好相遇,雅蘭永遠對他都是那種火辣而纏綿的目光,漢浩浩立刻躲閃了。心裡琢磨道:莫不是我眼睛有了錯覺,她真不是還有正常的經期嗎?不過,他也不敢確定,雅蘭說的不舒服就是經期。
2雅蘭要留下孩子dna樣本
事實上,雅蘭這段時間也異常痛苦,別人一樣的目光,當然也包括漢浩浩異樣的目光,早就挫傷了她的自尊心。她懷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身體在不斷的膨脹,她的內心就越加焦急。肚子的孽種唯一的來源就是那晚深夜強將她的那個男子。可是自己現在怎麼去尋找那個男子呢?他纔是肚子裡孩子的生身之父啊。
那天下午的陽光明媚,人們都在享受戶外陽光的美好。雅蘭一個人孤獨地行走在去往醫院的街道上。一個人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看上去特別的孤獨。雅蘭的內心就像寒冬,冰涼冰涼的。她是一個孤兒無疑,雖然認了緯舒做乾媽,漢浩浩也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可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能對兩人傾吐嗎?於是,她壓制內心的沉鬱,決心一個去醫院做處理。
三是多歲的女大夫同情地問:“姑娘,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雅蘭只得說:“是的,他太忙了。”
女大夫說:“現在的男人啊,越來越沒有責任感了。”她的話,讓雅蘭立刻淚水盈盈。女大夫只好收起這個話題,又說:“你做什麼樣的檢查呢?”
雅蘭說:“我想做掉這個孩子?”
女大夫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姑娘,剛纔我可是無意的,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
雅蘭說:“是真的,不是意氣用事。他已經死了?”
女大夫又說:“哦,是個遺腹子啊?這是你們一家人的意見嗎?”
雅蘭痛苦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女大夫問:“你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不明白呀?”
雅蘭終於爆發了,像一頭髮怒的母獅子一樣大吼道:“你是大夫還是警察啊?有你這樣混蛋的嗎?”
女大夫嚇了一跳,但是嘴裡還嘟囔道:“這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好吧,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過我告訴你,你還得等幾天再來,現在還不到手術的時候。”隨後就再也不搭理她的,好像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大夫哪裡知道,面前的雅蘭是無辜的,更是不幸的啊!
雅蘭低垂着頭,站起來整理好衣服,孤零零的走出醫院,外面的陽光還是一樣的迷人而柔和。出門時正好遇見一對年輕的夫婦,很顯然是來保胎檢查的,男女臉上都顯露出了愉快的神情。此情此景,讓雅蘭黯然神傷,不爭氣的淚水就像秋雨一樣纏綿。但是,哭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早就習慣了自立的她,又決定趕往下一家醫院。
同樣讓她受不了的眼神,同樣讓她很難回答的尷尬問題。這些對於她來說,都不那麼重要了,她需要的是處理掉肚子裡的孩子這個結果。可是,讓她遺憾的是,醫院同樣告知她,還不是能做的時候,她只得失望地離開了醫院。回到她自己的房間裡。
回到房間,她彷彿還能聽見那些嘲笑的聲音,或者是同情和可憐的聲音。她能怎樣呢?憤恨,甚至是殺人?憤恨誰呢?又去殺誰呢?要是知道那晚的男人去向,她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他,可就是不饒他,現在該去哪裡尋找他呢?讓她倍覺酸楚的是,她不能向任何訴說內心的苦楚啊?
外面傳來一陣敲門上,進來是局裡面辦公室的主任小紅。小紅還是第一次到她的家你呢?進門就問:“雅蘭局長?你家佈置得真漂亮啊。姐夫呢?”
她的問題讓雅蘭爲之一驚,這個小紅是怎麼啦?莫非自己真就像一個已婚婦女嗎?她沒有好氣地說:“小紅,你過分了吧?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結婚了嗎?”
小紅是結婚三年多的人了,一直就期待說有一個可人的孩子,所以她對周圍懷孕的女人特別感興趣。用她潛意識的話來說,就是尋找取經的對象。她也注意到了,雅蘭剛到單位的時候,確實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姑娘。可是自打她從辦公室主任躍升爲副局長之後,她的身體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也許粗心的男人們和不懂世故的年輕女孩看不出什麼端倪,可是對於已婚三年,且一直夢想懷孕的小紅來說,她很敏感的判斷雅蘭是有了身孕了。所以好不容易借這個星期天帶上紅糖等禮物來給她取經呢。進門就看見雅蘭斜靠在沙發上發呆,所以她才那樣問了一句。讓她驚異的是雅蘭竟然她沒有結婚,讓她有些大跌眼鏡了。她再一次觀察了她有些微凸的肚子,十分不情願的地說:“哦,對不起雅蘭局長,是我看走眼了。”
雅蘭知道用這種眼神看她的同事不是一個兩個,很多人都會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談起小孩的可愛,如何教育孩子等等的話題。可是她總是沒有任何興趣的打斷他們的說話。她也沒有理由怨恨人家小紅,人家上門來看她,還帶了禮物,起碼說明人家是善良的。於是站起身來,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嗯,謝謝你來看我。不過,這件事我還請你不要聲張。”
小紅又是一愣,莫非她是偷情留下的孽種?她說話怎麼沒有絲毫的恐懼呢?
雅蘭早就看穿了小紅的內心,淡然地說:“我得了一種腫瘤病,現在正在檢查和治療,也許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所以我希望你給我保密,我可不想讓別的同事知道。我寧可被人誤會,也不願意接受大家的幫助,你明白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紅也是個非常善良的人。她關切地說:“不過局長,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我覺得你應該抓緊時間去治療,我答應你,我一定替你保密,可是你必須去接受治療。”
雅蘭說:“謝謝你。小紅,我這病真的沒什麼大事的,我在省裡面的大醫院檢查過了的。現在還不到做手術的時間,過幾天我就回去做手術。”
小紅說:“既然這樣,雅蘭局長,不是我說你。你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我覺得你現在還是請假爲好,本來就是莫須有的生病了,讓人們閒言碎語的很不好,何況對你今後找對象也會有障礙,我的這個意見我希望你能聽取。我雖然沒有孩子,但是我是個過來人啊。”
雅蘭默默地點頭,說:“謝謝你,小紅,你的意見我會聽取你的。”
聽說雅蘭是生了毛病,小紅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家。此刻的雅蘭欲哭無淚。她暗下決心,一定要留下證據,今後有機會能復仇的話,也好能確認真正的兇手。她想,不管怎樣,都要將孩子的dna樣本保留下來,儘管茫茫人海,說不一定上蒼會眷顧自己呢?這樣下了決心,她的心情也就沒有剛纔那樣軟弱了。她也認爲小紅的意見是很好的建議,於是當即給局黨組書記去了電話,說明了請假的事由和原因,並對書記說:“醫院的手續我就回來的時候再帶回來吧?”
黨組書記說:“沒事的,這些都是小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回省城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最後,黨組書記給她透露了市裡面面臨的人事變動,所以她纔來了漢浩浩的家。她不管漢浩浩會怎麼看她,也不願意漢浩浩蒙在鼓皮裡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