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九公，與國同休。
這不僅是一句空話，其中更蘊含着高深的氣運之道。
王公貴族，也就是朝廷勳貴的氣運，其實是與皇朝氣運相連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皇朝興盛時，勳貴家族也是人才如雨，天驕如雲；皇朝沒落時，勳貴世家也是氣運灰暗，人才絕跡。
所以在大周走下坡路的這段時間，各大世家也被王朝暮氣牽連，之前沒有什麼天驕級別的人物出世。
單從人榜排名就可看出，上一輩可說是人才凋零，怪物級天才專屬的人榜前十空了十數年，最後只能讓當代武安王濫竽充數了。
從這種種跡象中，可以看出其實當下世家的實力其實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削弱，老一輩能入序列的都是非常罕見。
以顧家爲例，顧平川、顧安國整整兩代人，只有顧平川一個第二序列的存在，第三序列也只有大長老一個。
而現在，顧雲軒眼前的顧家宗師，就是顧家所剩無多的，搭着序列邊的宗師。
而經過方纔一系列的碰撞，顧雲軒也發現了這一點。
不就之前，顧雲軒想在顧家宗師剛突破封鎖，立足未穩之際，出手強攻。
直到短兵相接地互換了幾招，顧雲軒這才驚訝地發現，眼前這位居然是世家中堪比國寶一樣稀有的序列級別宗師。
照常理來說，現在這個時間的序列級別宗師可以說世家能動用的最高戰力了，英國公府內，除了老爺子，連顧安國都沒資格動用。
現在想來，應該又是大長老的“私人贊助”了，還真是謹慎的長老。
不過因爲人榜許久未更新了，導致玉京城內的勢力對顧雲軒戰力的瞭解已經滯後了。
如果是剛出武安郡的顧雲軒，面對這樣的陣容，就算是能事先準備、零敲碎打地幹掉所有道兵，也會在最後被對手單殺。
但是現在，顧雲軒已經是再度脫胎換骨地進步了，一個第四序列的宗師，短時間內已經奈何不了自己了。
而且顧雲軒還是一位地修天才，配合早已佈置的陣法，鹿誰手猶未可知。
不過箭在弦上了，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默契地短暫停戰，顧家宗師默默恢復方纔強攻陣法的消耗，顧雲軒也悄悄修復着戰鬥中破碎的陣法。
時間很短，雙方都沒有拖延的打算，所以草草完成了一點基礎之後，戰鬥在開。
顧家宗師搶先動手，宗師級強大威壓轟然爆發，剎那間數丈方圓顯現星空異像，這正是武道真丹修行到一定程度的表象，丹成異像，唯有跨入序列層次的宗師全力爆發才能看到。
單憑這一點，眼前這位宗師的實力就已經躍居目前所見過的宗師存在，連武安王妃都要遜色一籌。
顧雲軒也是氣場全開，神藏天驕的聲勢也是不凡，道道地脈之氣環繞周身，一時間絲毫不落下風。
“殺”
一聲大喝，兩人短兵相接。
宗師槍招寒芒颯颯，一根亮銀槍將顧家槍法展現地淋漓盡致，威勢無邊，讓人不敢正面其鋒芒。
顧雲軒身法玄妙，方寸間展現高卓修行根基，密密麻麻的槍招中來去自如，片葉不沾身。
一方長槍縱橫，散步外盡展攝人威力；一方近身搏殺無雙，強橫肉身攜磅礴地氣，攻伐無雙。
一時間，雙方戰鬥陷入焦灼，三步外宗師槍法打得顧雲軒抱頭鼠竄，三步內勢大力沉的破山拳佔盡上風。
雙方像是在跳舞一般，分分合合間爭奪有利空間。
這樣的爭鬥雖然沒有刀劍相交，但是危險更甚一籌，一個不慎可能就會被打落深淵。
宗師身經百戰，手段老辣；顧雲軒戰鬥本能，越戰越強。
隨着雙方的僵持，顧雲軒鬥戰聖體再度發威了，時間越是推移，顧雲軒越是遊刃有餘。
這就是號稱是爲戰而生的鬥戰聖體的能力，每一次戰鬥都會大幅度提升自身戰力，每一次的交手都會讓鬥戰聖體再度蛻變。
如果說一開始顧雲軒只能憑藉戰鬥本能與熟練的身法勉強躲避對方槍法，現在顧雲軒已經能比較輕鬆地躲開長槍，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容易。
戰鬥的催化，讓顧雲軒的身法和閃避意識都有了驚人的進步。
“這小子，究竟是隱藏了實力，還是戰鬥中領悟的。”
戰場一旁，通過特殊手段，魏家爺孫穿透氤氳陣紋，清楚地看到了事情的發展，包括顧雲軒藉助陣法之力，分割殲滅道兵小隊的事實。
不過這些不算什麼，分開的道兵連普通天驕都不如，逐個殲滅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就憑這點還不值得他們動容。
但是顧雲軒現在的表現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從一開始藉助地脈之力與序列宗師僵持，可以看出顧雲軒自身戰力大約在初入第三序列左右。
但是在極短的交鋒之後，顧雲軒的實力幾乎是脫胎換骨一般的進步，幾乎是表現出了站在第二序列門檻的戰鬥意識。
雖然其他方面還差的遠，但是單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心驚了，許多第二序列的世家世子都只能靠着完整的傳承極招才能達到這一步。
“如果是隱藏實力倒還好，沒有傳承極招的機會，第二序列是他無法觸及的門檻。”魏無忌神色嚴肅，說道，“如果是戰鬥中的領悟的話，那他就有望……”
“第一序列”幾個字他沒有說出口。
就算只是神藏境的第一序列，也讓魏方源這位堂堂國公覺得沉重，僅僅是因爲他們那怪物一樣的天資就讓人不得不重視，那可是能跨兩個大境界制敵的逆天存在。
就算是有望兩字，也超脫了世間99.9999…%的武者了。
“TMD,顧老頭真是狗屎運。”魏方源突然出口罵了一句。
雖然顧雲軒已經沒什麼回英國公府的可能了，但是顧雲軒表現出來的驚人天資，也讓魏方源有些吃味。
說到底，顧雲軒也是他顧平川的孫子，自己在後輩的比拼中又輸了一局。
沒理會“吃醋”的老頭，魏無忌卻是有些遺憾地說道：“就算他有這樣的天賦，沒有傳承極招時的大道灌頂，第二序列都是他難以跨越的門檻了。”
這樣的天驕居然是因爲家族的莫名打壓，無法盡展天資，讓魏無忌莫名地有些遺憾。
“只要再傳承一次不就行了。”
停下了碎碎唸的魏方源忽然拋出一番話，讓魏無忌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