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在這次聖盃戰爭裡,像Berserker那樣腦子不正常,總是說些瘋言瘋語的傢伙,並不是只有一個。”
Saber真的是被吉爾伽美什的言論給驚到了,她覺得這人有些太過於自大了,竟然說聖盃是他的所有物,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就算是最古老的英雄王,說出這種話未免也有些妄自尊大了。
如果簡簡單單的一句“蒐羅了全天下的寶物”,就能夠將一切寶物的所有權都收歸己有,那這世間的寶物也未免都太廉價了點。
與Saber的想法相同,未雲也對此持嗤之以鼻的態度,甚至他認爲吉爾伽美什會有【王之財寶】這種寶具就尼瑪離譜,他的那個“世間的所有寶物”,頂多也就包含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吧?
這就跟不同的神系所覆蓋的地區都不同一樣,各自的神話傳說裡的“世界”的概念,就覆蓋在你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才合理吧。
所以【王之財寶】應該只是包含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兩河流域文明的寶物纔對。
你說離開了蘇美爾人的那一畝三分地,誰還認你英雄王是哪個啊?
Saber這個直性子會直接說出他是瘋子這種話,還真是說出了絕大多數人的心聲。
只不過與阿爾託莉雅和未雲不同的是,伊斯坎達爾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十分輕易的就承認了聖盃的所有權歸屬於吉爾伽美什。
要說爲什麼的話,那自然是因爲征服王的王道便是征服、侵略、掠奪,是正面剛的霸道,所有權屬於誰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只要他想要,那麼便去征服就可以了。
四大文明古國佔據其三,在當時的世界中建立了疆土最大的帝國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不會畏懼任何人,想要便去征服。
但是對於奉行騎士道的Saber來說,她自然是無法理解這種行爲的,明明承認了對方的合法性,但卻仍然要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去搶奪,這在阿爾託莉雅看來,是絕對非正義的行爲,更不是一個王者應該做的事情。
因此,Saber對於伊斯坎達爾的感官其實已經開始急劇下降了,這就是相性不合,他們所走的道路是截然不同的。
但未雲倒是挺高興,起碼這是已經確定了一個一起幹金閃閃的盟友了。
Rider把目光瞄向了Archer的寶庫,想要獲得聖盃以得到肉體,繼續他征服世界的旅程,而Archer也對這個膽敢窺視他的財寶,有着一顆征服世界的野心的男人動了殺心,這兩個傢伙已經註定了會有一戰。
“哦,那你便說一說你想要寄託於聖盃的願望吧,Saber。”
被亞瑟王質疑了自己的王道,伊斯坎達爾饒有興趣的催促Saber講述她的願望,他倒是很好奇,對方爲什麼會質疑他。
“我的願望是拯救我的故鄉,用萬能的許願機,改變不列顛毀滅的命運。”
阿爾託莉雅的臉色很嚴肅,但換來的卻是剩餘兩位王者的疑惑。
“騎士王,你所說的要改變命運,是想要推翻過去的歷史嗎?”
伊斯坎達爾確實是疑惑的,他還沒有意識到Saber所表達的意思。
然而當Saber說出要推翻自己所書寫的歷史,後悔自己將不列顛帶向了毀滅之後,吉爾伽美什卻首先狂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未雲忍不住嘆氣,他倒不覺得Saber的想法有什麼不對,畢竟想要拯救自己毀滅的國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嘆氣的是Saber遇上的這兩個傢伙,都不是什麼正常的傢伙,恐怕是沒人能夠理解她的心情的。
現在正在狂笑的吉爾伽美什,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暴君,而且是殘暴到天怒人怨那種地步的暴君,你想讓這樣的傢伙理解國家覆滅後的後悔之情,無異於癡人說夢,換成過勞死的C閃來還差不多能感同身受一下。
而征服王亞歷山大大帝和亞瑟王阿爾託莉雅,則就是確確實實的在格局上存在着巨大的差異了,這讓伊斯坎達爾也無法理解阿爾託莉雅想要改寫歷史的做法。
天縱奇才的亞歷山大大帝和亞瑟王完全不同,作爲戰士,他智勇雙全,作爲將軍,他無與倫比。一直到他身死,他也從未打過一次敗仗。
並且他還是哲學家亞里士多德的弟子,他珍愛着荷馬的詩歌,他認識到了非希臘人不一定就是野蠻人,他遠比當時的大多數希臘思想家都更具有遠見卓識。
雖然他的帝國在他死後也分崩離析,甚至連傳承都斷了,但他給世界帶來的影響已經足夠他青史留名。
並且他不是戰敗而死,他是病死的,他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所以伊斯坎達爾的一生本就不存在後悔一說,伊斯坎達爾不覺得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因此這兩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傢伙,會對Saber的想法嗤之以鼻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他們兩個纔是特殊的那些人,而Saber的想法纔是正常普適性的。
你不能指望暴虐無常的瘋子和無與倫比的天才,能理解一個普通小姑娘的煩惱。
看着雞同鴨講,簡直快要被說自閉的阿爾託莉雅,未雲真是忍不住扶額笑了出來。
因爲他可以看的出來,吉爾伽美什是完全出於自己作爲暴君的本心,在跟阿爾託莉雅槓的,他這個暴君是真的不會感到後悔啊。
但是伊斯坎達爾在那邊胡攪蠻纏、斷章取義、偷換概念就完全是在搞阿爾託莉雅的心態了。
這個出了名的政治家可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他是極其擅長煽動人心的,他有着連拿破崙都羨慕的政治意識,和能輕鬆贏得人民好感的能力。
亞歷山大這個人就相當於是兼顧了項羽的戰鬥、韓信的戰術和劉邦的大戰略,他既能打也能指揮還擅長政治手段,並且能夠輕易的得人心,這也是爲什麼他好像可以輕鬆的和所有人都對的上電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