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各位,今天天氣真不錯啊,時隔半年,能夠再次看到我的劍士們齊聚在這裡,真的令我十分欣慰。”
那個走出來的身影單薄的可憐,黑色的長髮有些乾枯無力的垂在臉頰兩邊,從額頭到眼睛,紫粉色的病變一樣的痕跡很是顯眼,這個身影內裡穿着黑色的常服,外面披着一件下襬是紫藤花花瓣的羽織。
這個瘦弱並且惡疾纏身的男人,就是鬼殺隊的主人,產屋敷家的當主,產屋敷耀哉。
產屋敷耀哉的臉上帶着微笑,那是發自真心的高興,爲劍士們還活着而高興。
“主公大人的氣色也很好啊,希望主公大人的身體也可以日漸好起來。”
悲鳴嶼行冥接過了產屋敷耀哉的話,不過聽到他這麼說,產屋敷耀哉並不是很在意的笑着說道。
“謝謝你行冥,我的身體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今天要特別向你們介紹兩位年輕俊才,這兩位的出現纔是今天值得高興的事情。”
產屋敷耀哉微笑着向未雲和那個男人看過來,未雲觀察到,他似乎有一隻眼睛已經被病變影響,恐怕只有一隻眼睛可以視物了。
“我來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不死川實彌,是風之呼吸的使用者,纔剛剛在幾天前殺死了下弦之壹的鬼,我將會在這次會議將他晉升爲風柱,正好補上你們的空缺。”
產屋敷耀哉一臉驕傲的向柱衆們介紹着,那個一直低着頭陰沉着臉的男人,原來他的名字叫做不死川實彌,不過恐怕他並沒有領情啊,未雲在心裡吐槽了一下,看錶情就知道,這個不死川實彌恐怕是要鬧事了。
果不其然,產屋敷耀哉纔剛剛說完這句話,不死川實彌就笑着出聲了。
“真是讓人火大呀,看着別人在痛苦中煎熬着,卻還在那裡擺出一副開心笑容的人,不用弄髒自己的手,也沒有性命之憂,端着一副居高臨下的涼薄嘴臉,淨會支使別人的傢伙,產屋敷大人?架子不小嘛,你這傢伙!”
不死川實彌那張佈滿恐怖傷痕的臉,加上他那雙充滿了恐怖血絲的眼睛,已經可以說的上是能嚇哭小孩兒了,再加上他現在露出的那個由一方通行進行表情指導的笑容,你說他下一秒拔刀就上去砍死產屋敷耀哉,未雲都敢信。
只不過在場的其它幾位柱都不會同意就是了,比如有頭髮的僧人巨漢悲鳴嶼行冥,他在聽到不死川實彌的話之後,臉上的青筋瞬間就起來了,雙手合十的他,身上散發出了恐怖的氣息。
“不死川...看來你不太懂,該怎麼跟人說話啊...”
隨着他的話語聲落地,一股如同實質性的壓迫感就四散開來。
未雲不禁咂舌,這個傢伙果然很恐怖。
“不要緊行冥,讓他說吧,我無所謂的。”
但是那個被針對了的產屋敷當主,卻並沒有露出什麼難堪的表情,反而更加的溫柔的看向了不死川,眼中的驕傲仍然未散去,卻又有了些心疼。
“可是...主公...”
蝴蝶香奈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有些氣惱不死川實彌的話,卻又礙於產屋敷耀哉的態度不好發作。
“沒關係哦,香奈惠。”
產屋敷耀哉微笑着阻止了蝴蝶香奈惠的話語。
悲鳴嶼行冥散去了恐怖的氣勢,重新低下了頭,彷彿剛纔沒有做任何事一樣。
同樣臉色不太好看的宇髓天元和錆兔也都沒有再出聲,一直陽光積極熱情似火的煉獄杏壽郎,現在都有些臉色嚴肅的看着不死川實彌,似乎想聽聽他有什麼要解釋的。
“呵呵呵,一目瞭然啊,這討人厭的浮誇演技,明明把隊員當做用完就扔的棋子,卻表現出一副令人作嘔的模樣,你從未鑽研過劍術之類的吧,一看便知,你這種人竟然是鬼殺隊的首領?別開玩笑啦!”
這一瞬間,這個白髮刺蝟頭似乎被另一個白毛附體了一樣,表情指導簡直如同本人親自上陣一般,那有些崩壞的咧嘴笑,雙眼怒瞪佈滿血絲,看的未雲有些齣戲。
“你是一方大爺轉世嗎你?”
未雲在心中忍不住的吐槽道,並且對於這個傢伙神奇的邏輯,未雲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也不想想你的隊服,也不想想你的情報來源,也不想想你那堪稱鉅額的工資補貼,也不想想鬼殺隊這個龐然大物的整體運作,你竟然只知道吐槽產屋敷耀哉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
未雲雖然對於向產屋敷耀哉這個人效忠什麼的沒什麼興趣,但是他覺得自己最起碼要保持着對一個上級領導的尊重,尤其是這個領導給你發的工資很高,並且也沒有對你有什麼特殊要求的時候。
作爲一個員工來說,未雲對於鬼殺隊這個公司還是很滿意的,對於運作這個公司的產屋敷耀哉,他雖然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是佩服還是有一些的,尤其是看到這個人還是這樣的一個病秧子的時候,未雲和不死川實彌的感受是完全相反的。
怪不得這個傢伙能夠在鬼殺隊只出不進的情況下,還能夠維持住鬼殺隊的運轉,看來是爲了賺錢把自己的身體都熬成這個樣子了,雖然未雲不知道自己其實也誤會了,但是對於產屋敷耀哉能夠支撐起鬼殺隊龐大的資金支出,他還是很佩服的。
畢竟鬼殺隊隊員不像大劍一樣,殺了怪物還會有組織去收一大筆錢,鬼殺隊完完全全的就是爲愛發電,爲愛殺鬼。
拋開未雲的心理活動不談,面對不死川實彌如此露骨的辱罵和嘲諷,產屋敷耀哉卻仍然沒有露出不堪的表情,他的眼中滿是心疼之意。
“對不起,我也曾經試着去揮刀,但是我的脈搏很快就會變得紊亂,這具身體連支撐我揮動十次都做不到,如果能實現的話,我也想像你們一樣,成爲可以靠一己之力,守護他人性命的強大劍士,然而,無論如何我也沒能做到,一味的將痛苦的工作加諸到你們身上,真的非常抱歉。”
產屋敷耀哉說出的這番話,其中的真情實意是滿溢出來的,所有人包括未雲,都看出來了他對自己沒能成爲強大劍士的失望,以及對於把自己的工作強加給他們的不忍和痛苦。
被產屋敷耀哉看着的不死川實彌,竟然一時沒有說出話來,保持着那個傻兮兮的表情呆呆的看着產屋敷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