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坤可不傻,這虧本的買賣他不做,如今他坐享其成便能成的事情,爲什麼還要送上門的割地賠款啊。
水麒麟自然清楚燭坤心中的小算盤,這也是人之常情,稍微一猜便能猜出來。
只是水麒麟若是沒有三分算盤,怎麼敢就這樣直接開口與燭坤談條件呢,必然是有幾分底氣的,“龍皇就不想去見見你那小女兒,你當年陷進這陀舍古帝洞府的時候,她還沒有破殼吧,也就是說你這個做父親的一次都沒有見過她,就不想知道她的近況?”
水麒麟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燭坤身上的鬃毛依然全部炸起,它危險的盯着水麒麟,即便先前已經明知道不是水麒麟的對手,但是還是像護崽的母親一樣,惡狠狠的盯着水麒麟的一舉一動。
“你在用本皇的女兒威脅本皇?”燭坤的磨着牙齒,一字一句的說道,那驚天的殺意絲毫不做掩飾,就這樣明明白白的鎖定着說話的水麒麟,水麒麟周邊一切塵埃都在這一道恍若實質化的殺意中化爲湮塵,將水麒麟孤獨的留出來。
面對着燭坤的殺意,水麒麟只是不慌不忙的微微晃盪了兩步,才慢條斯理的回答道,“不是威脅,只是關心,龍皇放心,本尊以道心發誓,還不至於低劣到用你的女兒來脅迫你。”
“你也知道,以本尊的實力,也絕對用不上這種手段。”
燭坤應聲點點頭,這話倒是不假,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明白水麒麟的恐怖,這樣的強者自然有他的驕傲,還不屑於以大欺小,動以晚輩逼人點頭的主意,有着閒工夫,他還不如直接用武力強行征服他。
先前也是他關心則亂,所以太會失了分寸,懷疑到水麒麟的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看着水麒麟威嚴而澄淨的眼睛,誠懇的問道,“那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的交易又是什麼?”
如今,他終於原因安靜的聽水麒麟的交易條件了,雖然還沒有答應,但是也算是鬆口了,而關隘的攻克只要破開了一個小口,剩下的防禦工事被攻下便只是遲早的問題了。
水麒麟沉了沉氣,似乎也在思考,好半晌纔開口道,“雖然龍皇你不願意,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你若是能脫困,也是承了我們的一片情的,對否。”
燭坤沉默的點了點頭,只是臉上始終臭烘烘的就像是被強餵了大便一樣,一臉不願卻又不得不坐在那裡。
水麒麟也沒有管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本尊也不是要挾恩圖報,只是想要促成一件合則兩利的事情,而令千金的下落,無論交易是否達成,本尊都當是送給龍皇的見面禮,免費告知龍皇,可好。”
燭坤這時的臉上纔開始有了一絲轉變,看着水麒麟的目光消去了敵意,多了幾分認真,無論怎麼樣,水麒麟這見面禮送的夠足,算是撓到了燭坤的癢處了。
更何況水麒麟的話說的如此舒服,以水麒麟如今的實力,能這樣跟他說話,無疑是給足了他面子,燭坤是個知事的人,自然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
“閣下坦蕩,如此本皇若是再一味反抗當時顯得本皇失禮了,是何交易,閣下儘管說便是。”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燭坤心中其實已經下了決定,先是幫他脫困,後又告知他女兒的下落,無論如何這人情是欠下了,只要是不違背原則,便是吃點虧答應下來也無妨,大不了就當還了這人情便是。
豈料水麒麟卻說,“本尊希望龍皇出去後能與我青雲門締結百年盟約,百年之內守望相助,至於百年之後,兩家是續約還是自此分手,都不用龍皇再幹預。”
燭坤驚呆了,不是因爲這條件太苛刻,相反,乃是因爲這條件也不免太寬鬆了,讓本已經做好被宰一刀準備的肥羊·燭坤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條件對他對太虛古龍一族來說,並不吃虧啊。
別的不說,光是一個水麒麟便已經足有讓青雲門成爲太虛古龍族盟友的資格了,而且在燭坤的心中,能有水麒麟這種絕世強者坐鎮的勢力可能是無名小卒嗎,必定也是鬥氣大陸上的一方擎天之柱,規模勢力或許還並不弱於太虛古龍。
而且這盟約只有百年,百年有多長,多凡人而言確實長,已經是他們的一生了,但對於壽元漫長的太虛古龍而言,這麼點時間,或許都還不足以打個盹。
如此,即便是有不滿,大不了百年之後解除了便是,族中就算是有意見,以他的威望,也可以輕鬆的鎮壓下來,甚至都不用進行扯皮,越是大勢力扯皮便越是常見的現象,這也是有些大勢力效率一直提不上去的原因,因爲總有內部人給他們扯後腿啊。
“閣下確定這筆‘交易’要與本皇做,這筆交易你可賺不了多少啊。”燭坤在交易這兩個字上尤其加重了聲音,對着水麒麟暗示道。
而水麒麟也只是想沒聽到一樣,扯出一個燦爛的笑,“能得到龍皇與太虛古龍一族的友誼纔是這筆交易最大的利潤。”
燭坤見此,雖然滿腹的疑問,但是也只能點點頭,算是應允了,畢竟從目前來看,水麒麟給出的條件算是很有誠意的啊。
而水麒麟的內心真的是這樣想的嗎,當然不是,他的目標從來不是所謂的太虛古龍族。
鬥氣大陸上的太虛古龍一族雖然長相跟真龍頗爲相似,但是血脈力量卻最多隻能算是一支雜血分支,甚至在衆多龍族分支中也不算是頂級的,還不足以讓水麒麟看上眼,主動遞上橄欖枝。
水麒麟看上的,乃是龍皇燭坤和他的小女兒紫妍,龍皇燭坤不用說了,除了水麒麟以外,鬥氣大陸的至強者,便是魂天帝都不是他的對手,若是蕭玄在世,憑着天火三玄變或許還有與其一戰之力,但是可惜蕭玄早已經不再了,只留下殘魂還在那天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