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身影一閃,出現在山坡上。
綠衫老者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他喘息一聲,面色蒼白。
老夫的小橋流水修煉了整整五十年,方纔這番景象。
不想今日閣下機緣所致,得了其中的好處,也算是參悟了人生。
也罷,此時老夫已非你的敵手,繼續比下去,意義不大。
老夫說到做到,此次便不參與這玄脈的爭奪。
多謝!蘇洵沉聲。
綠衫老者雖然剛開始出口不遜,但確實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對手。
還有誰,要與在下論一論高低。
衆人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就連綠衫老者都不是蘇洵的對手,他們自忖也沒有把握勝過蘇洵。
若是就此退去,心中有諸多不甘。
但不退去,又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擊敗蘇洵。
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這般,羣起而攻之。
要知道對方不過是一名陽明五重境,若是十幾人圍攻他一人,怕傳出去,會遭人恥笑。
顯然眼前的青年很強,所以令人很頭痛。
北宮塵臉上帶着一絲笑容,對着蘇洵開口道:“閣下好修爲,今日我便賣閣下一個面子。”
言罷,他帶着北宮世家的幾名弟子離去。
呼延楓看着北宮世家的人離去,冷哼一聲。
北宮塵這個老狐狸,想必也沒有把握與此人一戰。
索性,見風使舵,結交此人。
不得罪此人,甚至是日後籠絡此人。
此子,一定是各大世家的搶手貨。
閣下修爲高深,我亦不是對手,此次爭奪,我也退去。
男子自腰間拿出了一塊青色玉牌,此乃我呼延家的玉牌。
持此牌,可在呼延家的勢力範圍內暢通無阻。
閣下若是有空,亦可以來呼延家喝喝茶水。
蘇洵接過玉牌,青色玉佩上,刻以呼延二字。
多謝,蘇洵將玉牌收入納戒中。
呼延、北宮兩大世家撤去,此時一行人已經少了大半。
剩下的兩名修士,相視一眼,對着蘇洵道:“我等改日再來拜訪。”
一行人,如潮水般退去。
數日後,已經沒有人敢來騷擾申屠家的山脈。
此時,滄海城各大勢力已經清楚。
在雁山上,有一名強者鎮守。
北宮世家~
北宮冥眯着眼睛,聽着北宮塵的彙報,吃驚萬分。
你確定此人只有陽明五重境的修爲。
家主,我親眼所見,此事屬實。
不過我沒有撕破臉皮,趁機與他結交。
宮塵,你這麼做很對,北宮冥點了點頭。
好了,去把茹兒叫過來,我有事和她商量。
另外帶上請帖,送到雁山,去請此人。
是,家主,北宮塵緩緩的退了出去。
此時,整個北宮世家的大殿只剩下北宮冥一人坐在桌前。
在他的身邊一道黑影人飄忽不定,家主,是否要……
北宮冥搖了搖頭,在沒有弄清楚此人的來歷前,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與此同時,呼延世家內也進行了同樣一幕。
呼延家的後院內,一名白衣中年男子正坐在呼延家的後花園石桌前,他的手中捧着一本典籍。
若是仔細看,定然會發現這白衣中年男子的左手袖空空如也。
斷臂白衣男子正是當代呼延世家的家主。
在這滄海城中佔據一霸席位的呼延庭。
阿楓,你很不錯,連我呼延家的玉牌都給予此人,不與此人言語相惡也是對的。
倒是個有趣的小傢伙,你再跑一趟,拿上我呼延家的帖子,去拜訪此人,務必請此人到府上一敘。
滄海城,妙家!
綠衫老者對着一名中年邋遢老者開口道:“此人甚是厲害,我打不過他。”
就連你的水符印動用了都沒有困住此人。
邋遢老者目光怪異的看了一眼綠衫老者,一邊啃着手中的大雞腿。
屬下無能,小橋流水的水符印已經丟了。
倒是個有本事的少年,邋遢老者眼中目光閃過一絲異樣之色。
是否調查清楚此人的來歷。
昨日下山後,屬下查到,此人並不屬於苗疆。
哦,邋遢老者輕哦了一聲。
要不要會會此人,還是……綠衫老者遲疑。
會你個大頭鬼,邋遢老者將手中已經啃得差不多的雞腿骨頭朝着綠衫老者的腦門上敲了幾下。
而後將有些油膩的手往嘴裡嘬了一口。
這油,可不能白白浪費。
瞬間,邋遢老者的手中又多了一隻大雞腿。
他一邊啃着雞腿,一邊笑道:“這一次,你們都不要去,好好的待在府裡。
我要去看看這小傢伙,說完邋遢老者將那根吃完的雞腿骨頭插在綠衫老者的髮髻上。”
綠衫老者擡頭四望,哪裡還見得着邋遢老者的影子。
他苦澀一笑,捋了捋頭髮,將那雞腿骨頭從髮髻間扔了出去。
他之所以追隨邋遢老者,便是因爲邋遢老者的性情。
妙辰,綠衫老者開口。
大殿外,一名青年走了進來。
雪長老,什麼事。
去召集,妙家弟子,我要宣佈一些事情。
是,妙辰點了點頭,對於雪元長老的話,他可從來沒有質疑過。
妙家雖然有家主,但家主卻不怎麼管理家族事務,而且家主也是最近纔回來。
至於族中的事情,統統都是交給雪元長老代爲打理。
又過了一日,雁山上幾大世家紛紛送上請帖。
蘇洵眉頭皺起。
這些世家之前嚷嚷着要上山奪脈,此時卻又一個個送來請帖。
面對這些請帖,蘇洵紛紛拒絕。
對於這些世家的邀請,他的心中則是持謹慎態度。
不過,又有幾人來到此處,卻準備找蘇洵麻煩,這一次,三名天相一重境的修士出現。
其中一人,更是達到天相兩重境。
此人,乃是這一羣人當中最有威脅的一人。
就在四人間的氣勢相互攀升,正要劍拔弩張的時候。
一陣輕微的響聲,打破了幾人之間的僵局。
不知何時,走出一名老者,這老者蓬頭垢發,臉上髒兮兮的。
灰塵遮擋了他大半個面龐,這老者的身上還揣着幾根樹枝,看上去就像山裡的野人。
最爲奇怪的是,邋遢老頭的手中握着一個大雞腿,他的嘴脣沾染了不少的油。
這是哪裡來的糟老頭,這老頭看上去就像街上的叫花子一樣。
再看這老頭穿的衣服,破破爛爛,一股異味撲面而來,幾人皆是捂住鼻子。
蘇洵的嘴角處,帶着一絲淺笑。
叫花子,還是那個熟悉的老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