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詭異的消失在原來的地方,再次出現的時候,一掌狠狠的朝着蘇洵的後背轟去。
蘇洵面色冷淡,雙掌間一股股真氣不斷的絮繞。
他淡淡的站在原地,緩緩的轉過身軀,迎上夏無顏的一掌。
兩道掌力在虛空之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繼而,一股狂暴的能量自兩人的中心處爆發出來。
蘇洵倒退了數步,而夏無顏卻整整退了四步。
夏無顏咳嗽一聲,看向蘇洵,目光之中卻多了一絲警惕,他心中暗道:“這小子果然有幾分實力,竟然能夠接我一掌。”
夏無顏不愧是世家大閥中出色的弟子,竟能夠逼得我倒退數步,蘇洵心中也是暗暗警惕。
單單一掌的試探,兩人已然明白對方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衆人看在眼裡,驚訝不已。
能夠和夏無顏對拼一掌,毫髮無傷,足見蘇洵實力不差。
他們已然揣測到蘇洵體內真氣必然十分雄厚。
一念至此,衆人也就想明白蘇洵爲何能夠凝結罡風。
此刻他們打量蘇洵,面帶凝重,眼中沒有了輕視和傲慢,他們對蘇洵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在下秦霜兒!
在下樑慶鬆!
趙無痕!
秦霜兒、樑慶鬆、趙無痕向着蘇洵開口。
蘇洵也是回禮,是同等實力之間應有的禮數,若是蘇洵的實力比他們差太多,他們也就沒有這種態度和禮數。
畢竟強者爲尊,是一個永恆不變的定律。
只有你強大,別人才能夠尊重你。
一切的前提,那就是你足夠的強大。
蘇洵明白,其他的四人也都明白。
彼此實力相差不大,才能夠讓人惺惺相惜,才能夠讓人相互忌憚。
也只有如此,才能夠讓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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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相互寒暄幾句話,而後將冥河寒水瓜分乾淨,他們取出淨瓶,將冥河寒水各自取了數十滴。
僅僅是數十滴寒水,入手的瞬間,讓人心神一顫。
寒氣,刺人心神。
蘇洵不敢怠慢,運轉真氣,抵禦着寒氣,直到將淨瓶放入納戒,他方纔覺得自己的經脈有些順暢。
幾位,星月秘境內還有不少寶物,我等在這裡耽誤了一些時間,切莫錯過真正的寶物,夏無顏淡淡的開口。
幾人點了點頭,紛紛運轉真氣,朝着山澗外飛去。
不出片刻工夫,他們已然走出山澗。
五人結伴而行,但卻彼此之間相互防範,生怕一個不好,便會遭到彼此間的暗算。
行不至半日的工夫,來到一處廟前。
廟破破爛爛,磚牆上皆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顯然此處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廟前的匾額上,上書天目山廟!
四個金粉鍍字釋放着幾分古樸的氣息。
五人緩緩的進入廟內,大殿內塵封土積,蛛網縱橫。
石壁畫像已殘缺不全,這些壁像受到時光的侵襲,色彩斑駁模糊不清。
步入大殿的正堂,殿中供奉着十一尊銅像佛陀。
佛陀神態各異,千姿百態,佛像大小高矮胖瘦各有不同。
有的咬牙切齒,怒目而視。
有的朱脣微啓,面帶微笑,有的盤膝而坐,雙手合十,有的金雞獨立,手舞鋼鞭,有的眼睛半閉,手持經卷……
依次朝着十一尊佛陀望去,大殿的正中央,乃是一尊大佛,尊大佛手合十橫杵腕上,一手杵一手叉腰。
衆人靠近大佛,方纔看清楚大佛面相,紅臉黑髯,身穿鎧甲,肩被飛帶,腰佩寶劍,當真是栩栩如生,讓人敬畏。
看着這尊大佛,秦霜兒面色露出一絲怪異之色,愕然道:“這尊大佛莫不是韋陀天。”
韋馱天……
衆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秦霜兒。
秦姑娘,可知韋馱天是何來歷,樑慶鬆笑着問起。
韋馱天,乃是佛門之中護法天神,位居三十二將之首。
原來如此,衆人點了點頭,來到佛像近前,但見一朵曇花浮現在蓮臺桌上。
一卷咒文,傳有緣人!
衆人看到此處,面色微變。
韋馱天的一卷咒文,何等珍貴。
這是何物~
衆人的目光凝向那尚未開花的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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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一現!秦霜兒吶吶自語。
想必姑娘另有高見,蘇洵笑眯眯的看着秦霜兒。
沒有,秦霜兒的目光微微的掃過那蓮花臺漂浮的曇花,而後向着其他地方掃視過去。
蘇洵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株還未開花的曇花,疑惑起來。
韋陀天的來歷,我也從書中的“人物實紀”上看到一些,只不過秦霜兒雙眼朝着那曇花看去,究竟爲何。
難不成曇花與什麼有關係。
蘇洵的心思何等縝密,只是一小會兒,他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他不動聲色,盤膝在地面上。
既然是無用功,蘇洵自然也不會花更多時間去找。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不斷的回想起以往看過的書籍,細細的思考着曇花與韋陀天有何聯繫。
不一會兒,蘇洵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原來如此!
他詭異的笑容引起了秦霜兒的神情關注。
莫不是小子想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秦霜兒心中的一沉。
不過一卷咒文可不是般好得,即使你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你也拿不走。
整整三四日的尋找,衆人又將整個大殿翻了好幾十遍,依舊沒有找到一卷咒文。
五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了失望之色。
又尋找了幾日,依舊沒有找到咒文的下落。
五人選擇退出廟宇,放棄尋找咒文的打算,若是沒頭沒腦的尋找下去,只怕依舊沒有收穫,不如放棄,尋找其他寶物。
又過了兩日,衆人各自分散開,廟裡翻了透徹。
一次五人已然放棄了尋找咒文的打算,畢竟咒文雖然極爲誘惑人,但找尋它卻遙遙無期。
他們緩緩的離開此地。
自衆人離開後,廟宇前閃過一道身影,一道身影緩緩的潛入廟的正中央。
不遠處的蘇洵嘴角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總算是等到你了——秦霜兒。
說完一句話,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秦霜兒入了大殿之後,確認了四周無人後,方纔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株曇花。
奇怪,曇花怎麼還不開?秦霜兒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因爲曇花還沒有到需要綻放的時候,蘇洵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大殿前。
是你?
你還沒有離開,秦霜兒黛眉微蹙,有些驚訝的看着蘇洵。
姑娘都沒有捨得離開,蘇某自然也不敢離開此地,蘇洵眯着眼睛,看着有些冰冷的秦霜兒。
看來那一日,你便已經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秦霜兒的臉上露出一絲寒意。
姑娘不要急着殺我,現在咒文還沒有找到,此刻不是你我動手的好時機。
看到蘇洵識破自己的想法,秦霜兒臉色微微緩和。
此時若是再動手殺蘇洵,只怕也不=容易,若蘇洵沒有防備,一擊必殺有可能。
只是蘇洵已經有了防備,若是擊殺不成,反遭蘇洵暗算。
秦霜兒轉過身軀,淡淡的看向蘇洵,冷冷道:“蘇公子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看來日後定然會成爲霜兒的勁敵。”
哦,原來我還有幸成爲姑娘的勁敵,那是在下的福氣啊,不過我卻不敢想。
你怎地想?秦霜兒柳眉皺起。
我在想,我心中火熱,姑娘又是一個冰美人,我若是娶回家,該是多大的福分,蘇洵感慨。
秦霜兒聽着蘇洵如此一說,臉頰微紅,隨即冷笑道:“公子就不怕將霜兒娶回家,我將你切成肉餅。”
風流的死在你的劍上,成爲肉餅我也願意啊,蘇洵齜牙咧嘴。
不知廉恥!
秦霜兒說完一句話,便不再說話。
秦姑娘,曇花想要綻放還需一段時間,不如我說個故事與你聽聽,蘇洵輕笑道。
“洗耳恭聽!”
那我就說個韋馱天的故事吧!
曇花又叫韋陀花,韋陀花是一種極爲特別的花兒,它總是選擇在黎明時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綻放。
相傳,曇花和佛祖座下的韋陀尊者有一段哀怨纏綿的故事。
曇花乃是一名花神,她每天都開花,四季都開花,她愛上了一個每天爲她鋤草的男子,只是這段姻緣很是不幸。
上界天宮知道此事,大發雷霆之怒,要拆散一對鴛鴦,將花神貶爲一年只能開一瞬間的花,不讓她與情郎相見。
還將男子送去靈鷲山出家,賜名韋陀,讓他忘記前世今生,忘記花神。
可是花神卻無法忘記那個年輕男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韋陀尊者便會上山採春露,爲佛祖煎茶。
所以她選擇時候開花,希望每年能夠見上韋陀尊者一面。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遺憾的是,春來春去,花開花謝,韋陀天還是不認識的她。
所以便有曇花一現,只爲韋陀的傳說。
蘇洵將故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秦霜兒面色微變,想不到蘇公子不僅修爲高深,對於奇聞異事也有見解。
哈哈,姑娘說笑了,蘇某也曾識文斷字,也算是讀書人出身。
讀書人自然好讀書,講禮法。
看到蘇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秦霜兒心中暗暗鄙夷。
若是你都成了讀書人,講了禮法,世間的鬼只怕要從墳墓中跑出來找你說理。
蘇洵雷厲風行的手段,秦霜兒有所耳聞。
秦霜兒看了一眼曇花,不再言語,而是盤膝在邊上,吐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