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宜暗暗地吃了一驚,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幾分耳熟,不禁想起前幾天的陌生電話,不過那是個女聲,不然她該想歪了。(《奇》biqi.me《文》網)
靜宜無所謂似地聳了聳肩,說:“學長,不用擔心,幸福不幸福自在自己的心裡,外人又如何得知,既然是我的選擇,我便會承擔一切後果,哪怕這果子苦澀無比,我也會閉着眼睛嚥下去。”
聽到這裡,張子界看出她的決心,不好再說什麼,兩個人又聊了些往日的事情,便分開了。出去咖啡廳,張子界一臉的苦澀,心裡隱隱的覺得不安。
剛剛出門前還是陽光普照,這會出來太陽公公不知道躲那兒去了,陰陰沉沉的,似是要下雨,靜宜趕快攔了一輛車,往別墅趕回去,祈求老天爺千萬別下雨,出門前她忘記帶傘了呢。
回到別墅,爺爺在午睡,靜宜也灰溜溜地躲進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想起學長對她說的話,心裡異常的堵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煩得頻頻地蹬着軟綿綿的牀墊。
第二天雷少晨專門在家,陪着她吃飯玩兒,下午開車送她回家,再過兩天就舉行婚禮了,按照習俗,新娘要從孃家出嫁,回到家裡,靜宜一臉甜蜜地投進陳義唐的懷裡,開心地撒嬌鬧玩,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陳義唐高興地摟着她,充滿愛意地望着她說:“馬上就結婚了,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這幾天在爺爺家還習慣不習慣?”
“恩,習慣,爺爺對我可好呢。”靜宜一臉幸福地說。
“那你也得好好對待爺爺知道不?要乖乖地聽爺爺的話。”陳義唐叮囑道。
“我會的啦,爸爸,你什麼時候把陳阿姨娶過門來呀?”靜宜眨眨眼,衝義唐問道。
“哈哈,不急不急。”
“陳阿姨,你看爸爸,竟然說不急,不要嫁給他,看他急不急。”靜宜故意衝着陳晴起鬨道。
義唐捏了捏她的小臉,哈哈大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人家早就成年了,擁有合法的發言權以及投票選舉權!”靜宜撅着小嘴不滿地抗議道。
“好啦,你們兩個小大人別再鬧騰了,趕緊過來吃飯吧。”陳晴把飯菜擺好後,招呼他們兩個過來吃飯,歡笑堆滿整個屋子。
在家裡開開心心地度過了兩天,晚上接到小言打過來的電話,她愉悅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半傳來:“親愛的靜靜,在幹嘛?”
“還能幹嘛,除了想你還是想你。”
“你確定是想我嗎?應該是想雷少晨吧?”小言打趣道。
“纔不想他!嘻嘻,你是不是在想張以墨大叔?”靜宜一點都不相讓。
“完全沒有,我不喜歡他。不要再提他,明天就要結婚了,心情緊張不?”小言悄悄地把話題轉掉。
“不緊張,纔怪!”靜宜笑嘻嘻地回道。
“不要緊張,今晚早點睡覺,明天做一個美美的新娘哦!永遠愛你的小言!”電話那邊小言嬉皮笑臉地說。
“我也愛你,那我睡美容覺去了,拜拜,對啦,我也愛你,寶貝。”
互相道別後兩個人便掛了電話。
本來以爲自己會緊張得睡不着,結果才一躺下沒有多久,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一早醒來,洗漱完畢,雷少晨請過來的幾個化妝師就到了,小言沒有多久也過來。
化妝師一邊給靜宜畫着精緻的妝容,一邊讚歎:“陳小姐,你的皮膚很好哦!”
靜宜微微地笑了笑,算是迴應。化好裝,把頭髮輕輕地挽起來一部分做出造型,接着剩餘的頭髮自然地垂下來放在背後,把一圈白色的玫瑰花環別到她的頭上,整個造型就算完成,接着化妝師幫她把婚紗穿好。站在鏡子前,鏡子裡的她,小臉的妝容以星光般的銀白色爲基調:柔和珠光灰色混合醒目的銀白,令她閃亮的雙眸更加明亮,含銀色閃粉的粉紅脣彩讓整張小臉頗具妝面晶透感,面部、身體撒上含有閃亮粒子的蜜粉,像足了一個美美的大明星,既清新脫俗又清純可人。天姿國色,傾國傾城也不過此般模樣。
弄好造型,雷少晨還沒有過來,靜宜感覺心裡如小鹿亂撞撲通撲通地,想着打開電腦看看電影或許會緩解幾分,纔拿出筆記本,小言馬上伸出雙手按住,笑嘻嘻地說:“他們馬上就過來了,你就別開電腦了,等一下你纔打開他們就過來,不得馬上關嘛。”語氣似乎帶着幾分緊張地解釋。
靜宜無奈地方向打開電腦的動作,奴了奴小嘴:“可是這樣等着,心裡好緊張啊。”
“那咱們坐下來好好聊領嘛。”小言忙不迭地建議。
“好吧。”靜宜不情不願地隨口應着,眼神卻還是放在筆記本上沒有移開。
小言略帶驚慌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拉着靜宜的手往客廳走出去,邊走邊說:“出來客廳透透氣嘛,咱們一邊喝點茶一邊領,”說着低頭看了一下表,繼續接着說:“他們很快就過來了,新娘子的着急心情我們完全可以理解的啦。”
“也不是啦,只是覺得有點不安,好奇怪的感覺。”靜宜緊緊地皺着彎彎的眉毛,小臉似乎有幾分鬱悶的神色。
“新娘子都是這般忐忑不安的,正常正常,不要想那麼多,淡定淡定!”小言發揮自己的遊說本領,極盡所能地安撫着。
“親愛的,又不是你結婚,當然淡定了嘛,要不我也玩玩逃婚好了。”想到逃婚臉色似乎鬆弛下來,望着門口看了幾眼,又看了看身邊的小言,神色馬上暗淡下去,恐怕她還沒有走出這個門口,就被逮了回來,哎,還是乖乖地等着吧,免得節外生枝。
“逃婚?早說嘛,現在纔想起,會不會太晚啊,陳靜宜小姐!”
“是嘛,早知道你和我是同一陣營的,就應該早點謀劃,咱們私奔去”
“得了吧,雷少晨這種男人我可不敢惹!大小姐,你就饒了在下的吧!”說完小言還故意露出委屈驚恐的神色,看得靜宜哈哈大笑,氛圍也輕鬆起來。
小言卡住心裡的大石總算放下了。
今天早上一大早,當她還在和周公約會的時候,一陣着急的電話鈴聲無休止地響着,硬是把她從睡夢中惱怒地醒過來,不情不願地接起電話,聽到了雷少晨,馬上驚醒了幾分,忙問是什麼事,雷少晨把事情原原委委地向她道來。末了還萬分叮囑她不要讓靜宜上網看電視,免得看到新聞不開心。
掛了電話後,小言不相信地打開網頁,消息撲面而來,而且矛頭直指靜宜,說她貪圖富貴不惜淪爲雷家的生子機器,表面清純實則暗藏手段勾引雷少晨既爲金錢又爲陳父公司擔當傀儡謀取虎班的機密信息,網上還發布了大量雷少晨和張欣夢十年前相戀時的照片,甚至視頻都有!如果不是知道雷少晨的想法,而張欣夢十年前死於車禍,她都快相信這些照片真的是他們本人所發!看着網友難聽的謾罵和留言,小言心情低落地關掉電腦,收拾完馬上直奔陳靜宜家。生怕去晚了被她看到新聞,或許現在她只好相信雷少晨,他會盡快把這些負面的新聞清除掉,讓媒體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直到此刻,雷少晨才擦覺到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甚至是牽着鼻子走!之前他還因爲這件事情,狠狠地甩了她兩巴掌,最後兩個人冷戰,他還由於暴力錯使她手臂脫臼!想到這裡,他的內心涌起一股苦澀的內疚,想着柔弱單薄的她,一個人暗暗地承受着他的冷嘲熱諷與不信任,甚至到最後連爭辯解釋都不做,只是默默地一個人傷心落淚!他恨恨地握緊拳頭,心裡暗下決心:不管是誰,他都要他付出代價!
小言乘着靜宜倒茶的空餘,馬上拿起手機迅速地按鍵:“雷少,你快過來,我快支持不住啦!還有伯父那裡你解釋了沒?”
已經到樓下的雷少晨看了看手機屏幕,胸有成竹地向着樓上走去。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終於響了,小言欣喜站起來,推着靜宜往裡屋去,笑嘻嘻地說:“新娘子先呆在裡面,讓我們好好地幫你考察考察新郎。”
靜宜無奈地被她推進房間,心裡帶着忐忑不安,緊緊地靠在門旁仔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打開門看到雷少晨,小言笑嘻嘻地鬆了口氣,向雷少晨打了個“k”的手勢,接着搶先一步往裡屋走過去,擋在衆人的面前。歪歪地咧嘴一笑,盯着幾個俊帥無比的男人,說:“新郎,新郎的兄弟們,靜宜是我十分要好的姐妹,今天她就要嫁人了,最最不捨的就是我啊!爲了她以後的幸福着想,新郎必須要經過愛的重重考驗,才能抱得美人歸,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小言說到最後望着尾隨他們進來的林曉楠幾個人。
雷少晨似是料到有這種情況,嘴角微微彎起,自信地問:“有什麼考驗儘管出招,但是不能耽誤我接新娘子的最佳時間!”
“好,乾脆利落,我喜歡,聽好啦,第一關,愛靛能測試。請新郎一邊唱情歌一邊做俯臥撐,必須做夠520個,着我愛你!”小言笑嘻嘻地向着他們幾個得意洋洋地說。
幾條黑線不約而同地爬上他們但陽,按捺不住的郝逸東反駁道:“520個,做完天都黑了,不行,52個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張以墨無奈地瞟了郝逸東一眼,接着說:“依我看,個足矣,代表我愛你!”
“不行!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這是討媳婦呢,別跟市場買菜似的,俗!”小言惡狠狠望向衆人說道。
“張以墨,把你老婆拽一邊去,別礙着我們。”郝逸東邊說邊把張以墨向小言推過去,張以墨順水推舟一把抱過季小言,把她圈在懷裡,帶着她靠向一邊。
少了季小言阻擋,幾個小女孩顯然有點招架不住,最後看情況就快淪陷,王宇軒站出來主持着,不改吊兒郎當的本色,笑嘻嘻地說:“靜宜算是我半個妹妹,別的我也不要求,在這裡,你總得給我可愛漂亮的妹妹發表愛的宣言,說得大夥都滿意了,你就可以進去了,否則,恐怕你得失望打道回府。”
雷少晨盯着王宇軒看,接着慢慢地從身後拿出一個大盒子,擺到衆人的面前,不緊不慢地打開:一條璀璨閃耀的奢華鑽石項鍊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每一顆鑽石的切工恰到好處,完美地顯示出鑽石原本的光與彩,獨特的設計樣式,將項鍊的精緻盡顯無疑。時光荏苒,斗轉星移,鑽石每一顆都獨一無二,擁有令人屏息的致命。將這大自然最珍稀的寶藏贈予愛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適合呢?
雷少晨用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把華麗的盒子合上,一步步地向着裡屋走過去,還沒有從華美的鑽石項鍊中回過神來的衆人,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屏住呼吸靠在門旁聽着外面動靜的靜宜,察覺到外面忽然間安靜下來,心裡急切地想要衝出去,心裡在揣測着該不會是王宇軒那小子在搞破壞吧?惱怒地在心裡咒罵了他一遍,更全身貫注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正在她專心致志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料想不到的靜宜身子連續地向後退出好幾步,雷少晨看到此情此景,慌忙伸出一隻手,把她拉向自己的懷抱,緊緊地禁錮住。
靜宜穩住心神,輕輕地蹙眉,擡起眼,睫毛輕輕地眨了幾下,煞是可愛又不失嬌美地看着他,似是有幾分感激。雷少晨不禁看得出神,差點忘情地攫取她嬌美的芬芳,郝逸東恰到好處地咳嗽聲把他拉回現實,輕輕地哼了一聲,不捨地放開她,退出幾步,單膝跪地,把完美光華的鑽石捧到她的跟前,含情默默地盯着她精緻的小臉,一臉誠懇地說:“請嫁給我!”
還沒有從剛剛的熱浪中恢復過來的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鑽石項鍊,腦海裡閃過他們這一段時間的點點滴滴,一時間心裡雜陳百味,悲喜交加,那一句“好”像卡在喉嚨一樣,遲遲吐不出來。
“雷少晨,你求婚要表現出誠意,不要那麼惜字如金,肉麻的情話我們是不會介意的!”林曉楠着急地建議。
雷少晨愣了一會,暗暗地壓住內心的幾分慌亂,輕輕地對她說:“靜宜,從我們相識,相知,到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帶給你許多的不愉快,因爲種種的誤會,讓你遭遇許多的傷害,在這裡我誠懇地向你說一句對不起。或許直到這一刻,我還整理不清這一份模糊的感情,但是請你相信我,時間會證明一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濡以沫、相敬如賓,共享富貴,共度患難,從你走進我生命的那一刻起,我們便註定禍福相依,將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考慮你的感受,疼惜你,保護你,直到我們抵達幸福的彼岸,請讓我爲你帶上這愛的項鍊好嗎?”
靜宜聽着這一番感人肺腑的宣言,內心苦澀地笑笑,其實這些話他大可不必說,這一場迅速的閃婚,有着兩份契約的保證,她如何逃得掉?這番話是演戲給外人看,可是說得此般誠懇真摯,自己差點就當真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友好和睦甚至帶着點甜蜜的相處,她假裝他們是熱戀的情侶一樣,不去追究追問,偶爾自己都忘記,他們只是在契約的約束下上演這一場豪門的婚戀。頭輕輕地搖搖,壓抑住內心的苦澀,接着咧着嘴燦爛地笑,向他重重地點點頭。
得到她的允許,把盒子裡的閃耀光華的鑽石項鍊拿出來,繞到她的身後,溫柔地別上,再把鑽石項鍊搭配的同款、精緻的耳環爲她別上,剎那間一股溫婉大氣的氣質從她身上盪漾開來,奢華的鑽石項鍊帶在她的脖子上,短款的樣式將她頸脖間的曲線盡顯無疑,貼合鎖骨位置的設計,帶來小小的性感意味,搭配碎鑽婚紗,美得攝人心魂、驚心動魄。
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外走,人間最登對的王子與公主想必都覺得黯然失色。
一路平安地抵達婚禮會場,隨着禮炮聲想起,靜宜挽着陳義唐的手緩緩地向着舞臺走過去,臉上掛着幸福的淡淡的笑,步伐優雅淡然,世間最美的女子不過如此。
在另一端等候着的雷少晨,性感俊挺如他,遠遠地看着她,兩人的目光緊緊地互相追隨對方,彷佛這時間的繁華都不入他們的眼,唯有她/他纔是最美的風景。
把靜宜的手交到雷少晨手上那一剎那,義唐的心裡涌起一股酸澀,心裡靜靜地說:曉萍,我們的女兒長大了,今天結婚了,你看到了嗎?悄悄地轉過身抹了抹眼淚,安然地退下去,把最耀眼的舞臺留給他們兩個人。
牧師平靜無波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開來:“雷少晨先生,你願意取陳靜宜爲妻,愛惜她、保護她,無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都不離不棄,至死不渝嗎?”
“我願意。”雷少晨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陳靜宜小姐,你願意嫁雷少晨爲妻,愛惜他、保護他,無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都不離不棄,至死不渝嗎?”
“我願意。”輕輕柔柔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揚。
“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牧師把兩枚婚戒放到《聖經》上,寓意着神聖。
雷少晨虔誠地拿起婚戒緩緩地套入她的小手,靜宜把另一枚戒指套到他的手上。
“我以神的名義,現在宣佈,你們正式結婚爲夫妻,請新郎雷少晨先生親吻新娘陳靜宜小姐。”
雷少晨輕輕地捧起她精緻的小臉,輕輕一吻。
場下歡聲鼓掌,好一派歡樂祥和的氛圍。
忽然,禮堂門口響起一陣騷動的聲音,衆人回過頭來,循着聲音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