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彷彿都凝結了,念如歌捏着聽筒的手不由自主的開始用力,就連指節都開始泛白。
她都沒說話,他就知道是她。
念如歌竟莫名的有些心虛。
他說過,這個號碼他一輩子都不會換,不論何時何地,只要她撥通這個號碼,他都會立馬來到她的身邊。
過去的五年,他在英國,她好多次想他想到忍不住,無數次都在手機上按下了這十一位數字,卻始終沒有按下撥通鍵。
她一直都很肯定,這個號碼,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撥通了。
忍了五年多了,卻沒想到這一刻她卻還是破功了。
站在原地,夏流年心跳莫名的加快,腦海裡迴盪着的都是之前冷素對自己說過的話。
他從來都以爲,當年是她放棄了自己,是她不要他了。
卻沒有想過,原來她的放棄只不過是想要成全他的海闊天空和功成名就。
這麼多年對她的怨氣全都轉換爲愧疚和怒火。
他生氣,氣她竟然會用那麼蹩腳的理由放棄他。
自以爲是爲他好,其實他只需要她。
“念如歌,你別以爲你不出聲我就不知道是你!五年多了,你終於肯打這個電話了麼?”
拿着手機的手渾然用力,夏流年一字一句都夾帶怒氣:“你以爲……”
“珍重!”
夏流年的話還沒說完,念如歌低糜的嗓音便已經響在耳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彷彿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
夏流年蹙眉,很不明白她突然說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正打算開口問的時候,電話卻已經掛斷。
眉頭緊蹙,夏流年重撥過去,可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念如歌看着手中被自己拔掉的電話線,額頭上卻早已經遍佈汗粒。
死之前還能聽到他的聲音,無憾了,儘管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憤怒和冰冷。
夏流年,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與你告別了,餘生,請多珍重!
房門再次被打開,女僕匆匆趕來,伸手將念如歌從地面上拽了起來。
“電話打完了?”看着念如歌微紅的眼眶,女孩兒輕聲問。
念如歌只緩慢的點點頭。
“這是解藥,你用力往鼻子裡嗅!”女孩兒拿起一小白瓷瓶,將蓋子打開便往念如歌的鼻翼前放。
一股濃烈的惡臭味在鼻尖充盈着,念如歌厭惡的皺了皺眉,卻還是聽女孩兒的話用力的往鼻子裡嗅了嗅。
“嘔……”用力一嗅,感覺剛剛吃進肚子裡的食物都要反吐出來了,真是太難聞了。
“太噁心了。”念如歌伸手捂住鼻子,另一隻手嫌棄的將那小白瓷瓶推開。
“噁心是噁心,慣用就好了!”女孩兒輕聲說着,伸手便將瓶蓋給蓋住了。
念如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力氣似乎恢復了不少。
“大概要再過半個小時,你的力氣才能完全恢復,不過現在你應該能夠正常行走了。”
聽着女孩兒解釋,念如歌點點頭,試着在房間裡走了幾步,果然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了。
這解藥的效果還真是快。
“不過,你對這藥效倒是挺了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