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墨的手很溫暖,蘇落忐忑的心在他手掌溫度的安撫下,終於恢復了平靜。
“子墨,我總覺得這件事很不尋常,我剛纔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還是一副頤指氣使的囂張的樣子,怎麼可能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她就想着要跳樓自殺?而且她兒子還昏迷不醒呢?”蘇落分析着,“況且,從這麼高的樓層跳下來,怎麼也需要很大勇氣吧?她趙婉華就算真想死可是有這勇氣嗎?”
“恩,分析的是很有道理。”
“子墨,要不要報警?讓警察去現場勘探下有什麼線索?”
“讓警察去勘察是可能發現新的線索,可是……”韓子墨有他的疑慮。
“可是什麼?”
“可是我怕趙婉華的死不是這麼簡單,不論是自殺還是他殺,病房裡一定會留下什麼不利於你的線索,讓警察介入,說不定得到的效果會適得其反。”
蘇落的心一驚,頓時臉色有些白,不得不說,韓子墨說的話十分有道理,趙婉華是絕對不會這麼白白的死的,就像她所說的,就算是死,也會拉着她一起進地獄。
就在這時,韓子墨的手機響起來了,是阿強打來的。
“阿強,情況怎麼樣?查到什麼沒?”
“韓總,情況不太好。”
“發生什麼事了?”
“這層病區現在進了好多記者,都圍在醫生辦公室,聽說趙婉華在病房裡留下了一封遺書。”
韓子墨的眉毛皺了皺,“遺書?寫的什麼?”
“那封遺書現在被林澤遠的主治醫生收起來了,不過都在傳說那封遺書上寫的內容是和夫人有關,我等下一定想辦法去醫生那拿到遺書看一眼,把內容傳回來。”
“好,儘快!那監控看過了沒?在夫人之後的十幾分鍾之內有誰進去過?”
“正對那病房的監控壞了,好像說壞了有幾天了。”
“那電梯樓梯口的監控呢?”
“都一樣,整個三十二層的監控都壞了,沒有任何記錄。”
“你留在那,把那份遺書拍照傳給我。”
“好。”
韓子墨掛斷了電話,臉色有些凝重,直覺的現在問題真沒這麼簡單了,趙婉華已死,林澤遠又昏迷着,而和他們關係密切的林靜怡一家也都死了,還有誰要針對蘇落?或許,那人真正的目的是想針對他吧?
“怎麼?是不是監控上沒有?”蘇落問着。
“不是沒有,是監控壞了,看樣子是早有預備。”
“那什麼遺書?是趙婉華寫了遺書?”
“嗯,具體是什麼內容等到阿強想辦法把內容傳回來。”
蘇落沒有再說什麼,和她預料的一樣,趙婉華的死是個預謀,或許還只是一個開端。
“不用多想什麼,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林家的女兒,現在林澤遠昏迷病重,趙婉華的身後事由你負責,等待會我就派人去醫院,把趙婉華的屍體運會林家大宅,其餘的大小細節,都會有專人辦妥,你不用花費什麼心思,你要做的就是等在那,讓那些親朋好友過來祭拜追悼。”
“嗯,我知道。”
“無論別人說什麼,你都不要在意,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嗯。”
“如果你需要,我會陪着你在林家。”
“不用了,我們的關係還未公開,你的韓氏集團和聖輝又處於敵對的態度,這個時候過去更會讓那些記者多想了。”
“不過,我們可是好朋友,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現在一個人處理趙婉華的身後事忙不過來,我去幫你也是應該的。”
這話說的是有些道理,不過蘇落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現在情況已經很複雜了,我不想讓事情更加複雜,你還是不要去了,等到出殯那天你過來弔唁一下就行了,其他事交給我,我有需要的話會給你打電話的。”
“那好吧,一切小心,不要衝動。”
回到環湖別墅,換上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就讓司機開着去了林家大宅。
林家此時已經亂成了一團,他們也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看見蘇落進來,管家是一口鼻涕一口眼淚的哭訴。
不一會兒,專門負責這種殯葬事宜的隊伍就進來了,然後三下兩下,就把靈堂搭了起來,鼓手、喇叭手什麼的都一一到齊了。
於是就在萬衆矚目下,裝着趙婉華的靈車也進來了,連同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口上好的棺材。
一切的事宜都在殯儀專業團隊的操作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家裡的管家和傭人們都只是打着下手。
蘇落也換上了白色的衣服,帶上了白花,那些親朋好友在得到消息後也過來了,有看了一眼說幾句話就走的,也有留下幫忙的,不過零零落落,比起當時她認親宴的規模,現在總的也纔沒來多少個。
也是,聖輝娛樂在百納娛樂的打擊下,旗下藝人紛紛跳槽,聲勢也大不如前,而且,聖輝的支柱林澤遠又昏迷重病,唯一的主人趙婉華卻在這個時候跳樓自殺,怎麼着都給人一種聖輝已經窮途末路的感覺,在這個時候,能來看一看,已經是很講良心的事了。
這場葬禮,註定是比較冷清的,除了認識多年關係比較好的老朋友,生意場上的居然來了連三分之一也不到,追悼會的現場,那些花圈連門口都沒排到,而來的這些人當中,也不排除是衝着蘇落的面子來的。
而那些人,對於趙婉華的具體死因,竟然是沒有一個人關注的,對於死落的態度也是非常的好,祭拜完還不忘安慰她幾句,讓她不要傷心。
當然,這些都是場面上的客套話,現在誰不知道蘇落和林家母子之間的恩怨?
不過,現在誰又關心這些呢?林家已倒,事實究竟是怎麼樣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而蘇落的表面功夫也的確是做到了,趙婉華的屍體在靈堂放了整整兩天,她就守了兩天,只在下半夜的時候纔去稍微睡一會,讓管家守在那。
這女人,活的囂張,死的也悲哀,連死了居然也沒什麼親戚肯晚上留在這陪着她,到頭來反而是她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