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蘇落拽着自己的手,兩隻腿拼命的往後拖着。
“你真是不誠實啊,依我看,你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和我去吧?”
“誰說我不敢的?我膽子有這麼小嗎?”明知他是在用激將法,可是蘇落還是忍不住的這麼說着。
“既然不怕,那就走啊,我車子就停在外面。”
“要去你也等我去換個衣服,拿個包啊。”
“好吧。”看着蘇落現在的樣子,很普通的家居服,身上又圍着個圍裙,上衣上面還沾染到了些許白的麪粉,看着的確是有些不像外出的行頭。
“我就在這裡等你,你快點去換,給你十分鐘夠了吧?”
“夠了。”嘟了嘟嘴,白了王逸飛一眼,然後就飛快的跑進了自己房間。
給了十分鐘,蘇落五分鐘就出來了,只是簡單的換了一件短袖的白色連衣裙,把頭髮重新紮了個馬尾,然後背了個斜跨的小皮包就出來了。
“走吧。”蘇落越過王逸飛,就率先走了出去。
“走!”
這裡是遠郊,汽車開到市裡,用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平時和阿沉一起去市裡,時間過的很快,她倒不覺得,今天和王逸飛坐在一個車上,她才感覺到時間的漫長,不由的就有些從心裡疼惜阿沉每天上下班路途這麼遠。
“到了。”王逸飛把車子停在了文化書店對面的停車場,然後就打開了安全帶。
“等下。”
“幹什麼?”
“我剛想起來,我應該和阿沉說一下,我出去了,晚上會晚點回來。”
“那好吧,你快點,我看書店的人裡面都排滿了。”
“恩,馬上。”蘇落說着,拿起手機就撥出了莫沉的電話,可是卻一直都是“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你都打了幾遍了,速度點啊。”
“打不通,這樣吧,我給他發個微信過去。”
蘇落的手指在屏幕上面上下揮舞着,然後一會就把一條信息發了過去。
“阿沉,我有點事出去了,晚上晚點回來,你不用等我吃晚餐了。”
她是本來想打自己去洛天籤售會的,可是想着被阿沉知道的話,鐵定會笑她不是說只是喜歡洛天的歌嘛?怎麼還真跑去追星了?
想着莫沉可能會有的表情,她就不由的覺得一陣心虛,還是先不告訴他的好,回頭晚上回去瞞不過再和他說。
“走吧。”蘇落下了車,然後把自己的小包斜背好了,就和王逸飛一起朝對面走去。
“我叫王逸飛,你可以叫我逸飛或者阿飛都行。”王逸飛一邊走一邊說着,“對了,你叫什麼?”
“你可以叫我莫太太。”
“暈,這麼老土的叫法,你當我是我姑媽嗎?別嫁人了,就連自己的名字都失去了,好不好?現代人,就得活的有個性一點,看你樣子,也沒比我大。”
“好了,我叫喬落。”蘇落忍不住的打斷了他的話,她才說幾個字,他就說了這麼一大堆廢話,真讓她有些受不了了。
“喬落?”王逸飛的聲音卻有了些許變化,沒有了剛纔的平和,蘇落甚至能感受到他話語音調的起伏。
“哪個喬?哪個落?”
“夏有喬木的喬,落落大方的落。”
“那你老公叫你什麼?小喬嗎?哈哈。”
“纔沒有!”蘇落漲紅了臉,三國裡的小喬?聽着就有點肉麻呢,“他叫我小落。”
果真和之前一模一樣呢!
王逸飛忍不住的在心裡想着,真是可惡啊,兩個人都改了名,卻還是要沿用之前的字。
不過……王逸飛忽然有些疑惑了,從剛纔起,他的心裡就一直存在着一個疑惑。
看着蘇落,一臉單純的樣子,無害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啊,她的任何話任何動作都不像是裝出來的,倒像是在她看來,事實就是這樣?
她不會這麼戲劇性的失憶了吧?把以前的事統統都忘了?
這一個念頭一旦冒出來,立馬就像種下去的樹苗飛快的竄長着。
“你老家哪裡人啊?”王逸飛試探性的問着。
“你問這個幹嗎?”
“我聽姑媽說你們是半年前才搬過來的。”
“我是D市人。”
“D市?不是T市嗎?”
“什麼T市?”
“哦,沒什麼。”看着蘇落一臉懵懂的樣子,一看她就是不知道,“那你父母呢?你搬遷到了B市,她們沒跟過來嗎?”
“父母……”蘇落呢喃着,這兩個字忽然觸動了她的內心,“我沒有父母。”
“你怎麼會沒有父母呢?是人都有父母的。”
“我是孤兒。”蘇落嚴辭的說着。
看着蘇落的臉色變了好幾變,甚至有些蒼白了,王逸飛最終還是不忍繼續問下去,再問下去的話會顯得他很討厭吧?
“好了,不好意思,我不該問你這種問題的,別生氣,好不好?
蘇落本來是有點生氣了,可是擡頭就看見了王逸飛一臉歉疚陪不是的表情,最終還是不好意思轉身就走,“進去吧,在不進去連排隊的機會都沒有了,這麼多人,隨時都可能關門禁閉的。
“是啊,那就快點走吧。”說着,王逸飛拉起蘇落的胳膊進跑進了書店。
今天的籤售會人真的很多很多,他們進去的時候,簡直就已經看不到排隊末尾的地方了,綿延幾裡沒有盡頭。
蘇落本來有些氣餒,想算了,只參加晚上的歌迷見面會了,可誰知王逸飛不知和一個人說了什麼,排在前面一點地方的人乖乖的走了,然後把他的位置讓給了她們。
“你對那個人說了什麼?”蘇落很疑惑,否則她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是要乖乖把自己好不容易佔到的前隊給讓出來的。
“也沒說什麼,我只是和他們說了一句,兩萬塊錢買他們這兩個位置,然後他們就讓給我了。”
“敗家子。”蘇落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兩萬塊錢啊,兩萬塊錢夠她四個月的開銷了。
“難得奢侈!難得奢侈!”王逸飛忙辯解着。
可是無論他說什麼,這個敗家子的形象已經在她腦中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