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神祗面前的狂妄者
解下腰間皮鞭,凱澤勞殘酷的抽打着那名憔悴年輕囚徒,咆哮道:“該死的囚徒,你竟敢詆譭一名偉大紅衣主教所主持的‘神聖裁決儀式’,你的言行簡直就已經是對神聖教廷的褻瀆…”
“一名尊榮的紅衣主教,竟會親自主持一場微不足道的‘救贖洗禮儀式’,”在其他囚徒望着眼前悲慘一幕,絕望而畏懼的顫抖時,弓勒姆卻手帶鐐銬,緩步走出監牢,心中想道:“看來這位加勒納.魯斯維戈紅衣主教,如果不是一名真正虔誠的吾之牧者。(手打小說)
就是一位爲了提升自身聲望,不惜操勞賤役的勢力之徒了…”
弓勒姆思索片刻,就與其餘蹣跚着走出監牢的同一獄室囚徒一起,排成一條漫長隊列,被兵士用閃亮的銀製鎖鏈竄在一起,和‘救贖之城’弗蘭德薩區第七監禁所數以萬計的僞信者一同,踉蹌着向中央廣場走去。
同一時刻,位於‘救贖之城’中心位置,可容納百萬民衆的中央廣場上一片熙攘至極的場面。
無數天父虔誠信徒,遠望着站立在‘中央廣場’正中,全然由白銀鑄造,坡度極小,能夠容納千百人,平穩站立的長三角形高臺之上,那些神聖教廷前來‘救贖之城’巡視的各階主教,面龐上流露出一片敬慕之意。
站立在純銀高臺最頂端,加勒納.魯斯維戈望着腳下微小如螻蟻的信徒,嘴角流露出慈愛笑容,他演講般的高聲說道:“諸位偉大天父鉨下之虔誠信徒,適才汝等因我爲數萬異信者改換信仰,皈依弓勒姆神靈之教旨而歡呼,令人倍感欣慰。
至高之神弓勒姆鉨下乃是寬仁神靈,他給所有真心皈依其道的異信徒得以救贖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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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樣作爲這片廣袤星域的唯一神祗,天父鉨下卻又是嚴苛的,如只是口稱皈依,實際卻行褻瀆神靈之事,弓勒姆鉨下亦會降下雷霆之怒,將這些僞信者焚爲灰燼。”
藉助神術威力,魯斯維戈的話語傳遍整個‘中央廣場’,心知好戲即將上演,‘中央廣場’中無數信徒,神情激昂的齊聲呼喊道:“神聖裁決、神聖裁決、神聖裁決…”
“是的信徒們,智慧生靈的內心是我等凡人無法探知的,但這些鬼魅心思,卻逃不過天父的審視,”緩緩掃視着神情漸漸瘋狂的無數信徒,魯斯維戈高聲講道:“心中信仰是否真實,只需留待神祗裁決就好。”
這樣說着,魯斯維戈做出一個優雅手勢,這一示意隨即化爲命令傳達下去,十幾息時光過後,弓勒姆等被銀鏈連接在一起的數萬囚徒,就被萬餘正裝騎兵,押解着走進了‘中央廣場’…
待到囚徒們被驅趕着走進‘中央廣場’一處,被一百餘座雕刻着神秘符文,高聳入雲細長石柱圍繞的寬闊無朋龐大石板上後,魯斯維戈下首一名身穿灰袍的教廷主教上前一步大聲說道:“由宗教執行官驅趕至此,被指控對天父鉨下信仰爲虛假的信徒們。
片刻之後,偉大的魯斯維戈紅衣主教殿下就將施展神術,審視你等被控之罪是否屬實”
“信仰本是我等心中對於天父的崇敬之意,除非弓勒姆鉨下親身降臨,如無確實明證,又有何人可以否定我等信仰之不忠。”突兀間一個巨大聲音在‘中央廣場’響起。
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話語,灰袍主教微微一愣,隨即四下張望着震怒呵斥到:“衛兵找出這個擾亂神聖儀式者,這是對天父鉨下公然的挑釁與侮辱,必須受到嚴厲懲處。”
灰袍主教話音未落,一道打扮古怪的肥胖身影,似緩實快的由數萬僞信者囚徒中走出,一面前行,一面開口講到:“尊榮的主教閣下,我只是講出心中對於教廷執行神靈教旨的疑惑,又如何可以被稱爲對至高弓勒姆神祗的挑釁與侮辱。
難道您可以替代偉大天父,對一名虔誠信徒,做出這種決然裁斷不成。”
聽到弓勒姆這樣的指責,一時不知如何分辨,卻是憤怒至面容扭曲的灰袍主教還未答話,魯斯維戈紅衣主教已沉聲說道:“任何凡俗之人都決不可替代偉大天父鉨下,做出事關信仰的決然裁斷。
正因如此,是否僞信都是由我等神職者主持神聖儀式,才能加以斷定”
從弓勒姆突然插言、越衆前行,到魯斯維戈開口答話,其實不過十幾息時光而已,不過就是這短短片刻,弓勒姆就已被數百手持兵刃的騎士、士兵團團圍住。
這些衛兵心中覺得,只待尊貴者一聲令下,就會將眼前這一狂妄之徒斬爲肉泥。
只是被圍住之後,弓勒姆連鎖住自己的鐐銬都未掙脫開,便緩緩激發鬥氣,剎那間,一陣柔和卻無法抗拒的風息,自弓勒姆身軀中發散出來,輕易便將圍住他的騎士、士兵,毫髮無傷的吹飛至極遠之處。
與此同時,弓勒姆柔聲緩緩講道:“只是偉大的魯斯維戈紅衣主教殿下,所謂‘神聖裁決儀式’或‘救贖洗禮儀式’,乃是隨着主持儀式神職者位階之提升,累積淘汰接受儀式者信仰純潔程度的。
難道您認爲異信者以及所謂僞信者,必須要像‘聖徒’般虔誠,才能夠改換信仰、洗刷冤屈?‘
在神話文明中,以一己之力屠殺千萬武士的強者傳說比比皆是,因此見到弓勒姆施展出不可思議的戰技,竟能一舉瓦解數百強大教廷戰士的包圍,救贖之城‘中央廣場’上空,頃刻間便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叫嚷。
不過早在覺察到弓勒姆能夠將聲音,傳至寬廣至極的‘中央廣場’數百萬人耳中,可自己看着遠處這肥胖男子臃腫身軀,始終都是普通尋常之人的魯斯維戈,心中早已推斷出,弓勒姆必然乃是戰力遠超平常的存在。
因此面對弓勒姆此刻的表現,魯斯維戈不以爲異的揮手示意教廷騎士、衛兵,不可再向弓勒姆進攻後,儀態冷靜的辯駁道:“神聖教廷無法剔除原本萬億教徒中不純潔者。
但卻可以做到使新近皈依天父信仰的教徒思想潔淨,這位強者,難道你不認爲只有信仰極爲清澈者,纔可得到天父救贖,是一件極爲正確之事嗎?”
“尊榮的魯斯維戈樞密主教殿下,任何智慧生靈,心中只要有些微對弓勒姆神祗敬慕的光芒,便可得到魂靈的救贖,”弓勒姆搖頭嘆息着說道:“只因總有一日,這一點光芒會化爲種子,在信徒心中生長爲信仰的參天大樹”
聽到弓勒姆這樣講,魯斯維戈神色肅穆插言到:“你所講的都是‘原教義主義者’的謬論。
現時整個星域將被至高天父的榮耀籠罩,已是不可抵擋的洪流,作爲弓勒姆鉨下凡俗權柄的行使者,教廷已經無需像以往一般,屈從於現實,不得不將並非虔誠皈依天父榮光的異信者,改信成爲教徒。
從此以後,只有真正誠心接受天父教旨,可以爲天父犧牲一切的異信者,才能夠得到改信…”
“魯斯維戈殿下,您這番話語的意思是,您難道可以替代偉大神祗弓勒姆,重新釋讀《天父弓勒姆神聖法典》中的種種教義?”魯斯維戈對自己教義的曲解,終於使弓勒姆心中生出一絲搵怒之意,不待魯斯維戈講完,他已面色平淡的柔聲問道。
面對弓勒姆言辭中的步步緊逼,魯斯維戈心中也是怒火橫生,他冷冷答道:“至高天父所著《天父弓勒姆神聖法典》作爲‘弓勒姆星域’所有律法之根基,釋讀當然只能夠由秉承天父之道的神聖教廷做出。
而我乃是‘天父弓勒姆神聖教廷’,地位僅次於教宗陛下的十二名紅衣樞密主教之一,在某種意義講來,《天父弓勒姆神聖法典》由我做出釋讀,也並不爲錯。”
說到這裡,看着弓勒姆始終平淡的表情,與高深莫測的戰力,魯斯維戈強壓怒火轉言道:“這位強者,從你的言談舉止中便可看出,你雖對於天父教義認知有些錯拗,但對弓勒姆神祗之信仰卻並非虛假。
想來將你關押在僞信者中,乃是一個錯誤,你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此後我必將查究清晰。
不過這時如果你再阻攔我主持‘神聖裁決儀式’,便是對天父弓勒姆鉨下恩賜予神聖教廷救贖權柄的褻瀆,無論你戰力多麼強大,如犯此罪,都必將會被神祗威能化爲塵埃。”
“不過百年時光,教廷竟已狂妄至此了,看來不用非常手段,僅僅憑藉真理,已經無法開解這些傲慢牧者之理智了。”聽到魯斯維戈話語中暗含的妥協與威脅,弓勒姆無奈的一面低語着,一面漫步踏上純銀高臺,向魯斯維戈徑直走去。
見到弓勒姆突然攀登高臺,站立在純銀高臺上的數十教廷主教,齊齊口中緩緩吟誦起來,想要激發神術,阻止弓勒姆前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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