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數次暴怒的白告然，於小濤也沒敢出來搭腔。
只有李亢不亢不卑，用很平淡的語氣解釋道：“三七，他們七我們三，賣給一航集團的話這個三也免了，所有的錢全部歸作者，直接由上頭補足我們這損失筆錢。白總，你這個做法，壞了規矩。”
這個慣例白告然還真是不知道，他面色漲紅，表情憤怒，半天沒說出話來，但是在最後卻靈機一動再度吼道：“那合同上就寫4000萬，給他三千萬！不是大神嗎，我給他七成五的分成，夠可以了吧！”
這可……真是個好法子啊。
白告然自動領悟了陰陽合同的真諦，看來在壓力之下再蠢的人也會有進步呵。
“噗。”會議室裡突然傳出了一聲輕笑聲，這笑聲不是來自於李亢，而是牛主編。
牛主編的笑打破了李亢和白告然之間的緊張氣氛，他實在是沒忍住，終於被白告然的無知逗笑了。
當總經理三四個月了，卻連這都還沒搞清，不是故意逗人笑的嗎？
緊接着其他的主編們都有些忍不住，這種事情在啓點的歷史上從沒發生過，於是有數名主編當即也笑了場，哪怕沒笑的也可以從面部表情上看出來他們忍得很辛苦。
就連運營一系的，也有人的臉頰在輕輕抽動着，神色扭曲。
這事兒實在是太逗了，白楊的書版權全在自己手中，白告然不但異想天開的妄圖從跟他沒什麼關係的交易中分成，還想用陰陽合同坑人。
有沒有常識啊。
《問仙》的版權怎麼賣，賣給誰，跟你白告然有什麼關係？
就連啓點也只有建議權，可以幫忙牽線搭橋罷了，決策權全在人作者自己手裡。
面對大家的發笑，白告然有些茫然，這話有什麼不對嗎？
“《問仙》的版權在白楊手中，網站沒有處置的權利，更沒有分成的權利。”見連於小濤都沒提醒他，李亢好心的給白告然了一個解釋。
不過李亢順手又插了一刀：“白總，這是基本常識，您有空的話……多看看公司的文件。”
白告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還再次把手伸到陳瀟黎頭上，讓李亢不能忍了。
上次想要幫於小濤搶白楊編輯的身份，這次更是打人版權的主意，一次比一次過分，上次都硬剛了，這次可不能慫！
大不了、大不了找季爸爸告狀，誰怕誰？想到丟在牀頭櫃裡的那張名片，李亢就感覺自己有了些底氣。
有什麼需要他做的儘管說，這可是季訥言的原話！
在這種情況下，李亢心裡也不由的把雞毛當令箭，好似真的得了季訥言的認同似的。
也唯有這樣，他從氣勢上纔不會輸了這個白告然！
果然，這句話激怒了白告然，他整個人又羞又惱，強自怒道：“這個規定不合理，公司培養了他們那些大神，憑什麼到頭來我們卻拿不到版權？”
“因爲他們是大神，有資本，公司得求着他們啊。”李亢的話輕飄飄的，卻如同扇了白告然一巴掌一樣讓他頓時嘴角一抽。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這些大神若是去了其他網站，啓點必然損失慘重，在這個層級的作者面前，弱勢方已經不再是作者，而是啓點。
白告然什麼情況都不清楚，自然認爲李亢這是在危言聳聽，大神雖然只有四個，但是神約作者卻足有數百個之多，接下來的中層作者數千，混全勤的數萬，約都難籤的撲街作者數十萬，開了作家助手的寫作愛好者八百萬，啓點會缺作者？
李亢是故意這麼說的！
“我就問你一句話，賣還是不賣，價格我們公司可以提到五千萬。”白告然面色漸漸恢復平靜，冷冷的看向李亢，下了最後通牒。
“白告然，你知道白楊在《問仙》之前的上一本作品《尋龍》的票房有多少嗎？”
“多少？一億兩億，還是十億二十億？”白告然輕嗤一聲，無所謂的說道：“一部小說只賣電影版權能拿三千萬已經是天價了，他還不知足？”
這下不止是李亢，全會議室的人包括於小濤都像看傻子一樣的看向了白告然。
《尋龍》最近有多火基本上是個人都知道了，連啓點都因爲《尋龍》的引流，多了數百萬新增付費用戶，這對啓點來說是個天大的事兒了，然而這個掛着啓點總經理名號的白告然居然對此一無所知，無能也要有個限度好吧？
幸好狗腿子於小濤還是有職業道德的，他趕緊附耳過去小聲提醒道：“白總，《尋龍》現在的有票房六百多億。”
於小濤的聲音不大，但是現在會議室實在是太安靜了，這話讓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白告然面色發白，有些下不來臺，而李亢還不滿足，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補充道：“現在剛剛好七百億了，而且這是系列電影，現在只放了四部，還有兩部沒有上映。”
接着只見白告然的臉由白轉青，繼而變得通紅。
這次不是被李亢氣的，而是被自己羞的。
既然白告然一直在找李亢的茬，李亢這次也不打算忍了，他靠在椅背上微微擡頭看向剛剛拍案而起還沒來得及坐下的白告然，毫不客氣的嗤笑道：“白告然，你用三千萬就想買到《問仙》，沒睡醒？”
“還有。”李亢斂了嘲諷，但繼續含笑補充：“一航集團入股城市之光，進軍影視界，這種時候你讓白楊把《問仙》賣給競爭對手綠城影業，你腦子……壞掉了嗎？”
這是李亢憋了足足幾個月的話，終於在今天說了出來，心中頓時一陣暢快。
反正早就得罪白告然了，那不如就得罪的徹底一點。
“你！”白告然最氣別人說他腦子不好使，李亢直接一針扎中紅心。
總編見事情越演越烈，趕緊出來和稀泥：“白總，李主編年輕氣盛，口不擇言，您就別和他計較了。”
既然總編髮話了，身爲他手下得力干將的李亢自然不會出來打他的臉，便選擇閉口不言，不再刺激白告然了。
姑且給他留半張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