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顯然蠻橫慣了,一把推向雲錦,說道“你給我閃開。”
雲錦卻是不惱,壞壞一笑,伸手一擋,一撥,一把扣住少女的手,然後順勢一帶,少女就哀嚎着被他抱在了懷裡。
雲錦輕輕的扣住了少女的脖子,在她潔白的臉頰深深一吻,笑着說道:“說吧,你到底是誰?”
這出其不意的一手讓一旁的幾個大漢頓時變色,想上前卻不敢動手,頗有種投鼠忌器的感覺。只能面面相覷。
“姐姐,姐姐,救我。”少女在雲錦的懷裡掙扎着想要出來,淚水都溢出了眼眶。
沈墨被叫喊聲驚醒,高喝一聲,“住手。”
雲錦看了看沈墨焦急的樣子。把少女往她一推,然後攤攤手,說道,“我可沒做什麼。”
少女面色羞紅,眼角還殘留着淚滴,她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殘留的口水,梨花帶雨的指着雲錦,“你,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雲錦卻是壞壞一笑,道,“我,我,我怎麼了?”
其實他是真沒心思逗小女孩玩,他更感興趣的是自己身體當中突然涌現又悄悄消失的那股暴虐,邪惡的力量。但是這個少女實在太有意思了,讓他不由的就想調戲調戲。
“夠了。”沈墨瞪了雲錦一眼,然後把少女擁入懷裡,安慰着,但是懷裡的少女卻不依不饒,一邊跺着腳,一邊委屈的叫着:“姐~姐~”
雲錦打了個哈欠,剛想再調侃幾句,突然看到還在火焰當中烤着的學舌鳥,臉色一變,急忙上前熄滅了火焰,看着已經散發出烤肉香味的小鳥,不覺得欲哭無淚。他轉過頭去,瞪着沈墨,大吼道:“沈墨!你賠我的鳥。”
沈墨轉過頭來,剛想說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欲言又止,然後細細的打量了雲錦一番。最後,她展顏一笑,身上散發着知性女性的魅力,說道:“雲錦,我看你在這裡生活的也不好,要不給你介紹個好工作吧?”
雲錦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雖然一看沈墨就知道是有錢有勢的人,但是對於她那麼好心,雲錦還是抱有警惕的,“你真的有這麼好?”
沈墨露出了魅惑衆生的笑容,諄諄善誘着,“當然了,畢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看到雲錦不爲所動,沈墨眼睛一轉,抓住了雲錦的弱點,“一個月40兩紋銀。”這個數字一出口,雲錦的雙眼瞬間就變的金光閃閃起來。
沈墨暗中抹了一把冷汗,知道這算是成功了。
雲錦其實沒有別的缺點,就是貪財,這從他自編自唱的順口溜就能看的出來,現在他一激動又唱起來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沒有銀子,養不起爹孃,人爲財死...”
“姐,你看他那個貪財的樣子,你收下他,不覺得丟人嘛?”少女指着雲錦,一臉鄙夷的說道。
沈墨拍了拍她的腦袋,眼睛閃過一絲精芒,若有所思的說道:“每個人性格的養成都是有原因的,不要這麼偏激。”
少女氣沖沖的扭過頭去,不搭理沈墨。雲錦卻屁顛屁顛的湊到沈墨面前,問道:“沈墨,不,沈大小姐,真的給我這麼多俸祿嗎?”
“當然!”沈墨深深的看了雲錦一眼,從手上摘下一枚翡翠戒指,遞給後者,說道:“拿着這個到城中區的通匯酒樓,找掌櫃,把我的意思傳達給她。”
雲錦開心的接過戒指,順手套在了左手食指,不大不小,正好。
“你!”一旁默默關注事態發展的少女看到雲錦無恥的佔有了她姐姐的戒指,氣不打一處來,指着雲錦,又是半響說不出話來。
雲錦朝她吐了吐舌頭,囂張的亮了亮戴在自己的手上的戒指。
少女臉都憋紅了,她憋了半天,猛地爆發了出來,手一伸,怒吼道,“把戒指交出來!!”
雲錦白了她一眼,把學舌鳥放在少女平攤着的手上,說道:“學舌鳥就算你20兩銀子吧,加上你姐姐的住宿費,救助費,少收你點,一共30兩。請付錢。”
少女“啪~”的一聲,把熟透了的學舌鳥扔在雲錦臉上,罵道:“你怎麼不去搶劫?貪財到這種程度?”
雲錦壞笑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說道:“搶劫哪有這個快。”
“你!”少女頓時氣倒,剛想繼續教訓雲錦,沈墨卻制止到“小蝶。別鬧了。”
然後她朝着後面招了招手,“給他五十兩銀子。”
“是。”一旁的大漢,走上前來,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雙手捧着遞給雲錦。雲錦毫不客氣的拿到手裡,眼睛金光閃閃。
“你!”少女看到雲錦貪婪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沈墨把她摟在懷裡,小聲的在後者耳邊喃呢了幾句,然後轉身帶着那羣大漢離開了雲錦的家。自始至終再沒有對雲錦說一句話。
雲錦開心的捧着銀子,眼睛一瞟沈墨碩大的胸部,唸叨着:“真是富家大小姐,架子大,啥都大。”
一天轉瞬即逝,夜暗如墨,明月高懸,更顯孤寂,只有不時的“咕咕”聲爲這夜添加了一絲生氣,那是徹夜不眠的貓頭鷹的啼叫。
雲錦躺在牀上,沉沉入睡,輕微的鼾聲在屋子裡久久迴響。絲絲黑氣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像是惡魔在張牙舞爪。
良久,一種潛在的不安隱隱盪漾在雲錦的夢中,令他皺起一絲眉頭,不安的翻了個身。
忽然間,雲錦猛地坐起在牀上,一眼望去,赫然發現牀邊佇立着一個黑衣人。幾疑在夢中,不由的大汗淋漓。
就當雲錦打算大聲呼救的時候,黑衣人一閃,一柄巨大的鐮刀帶着寒光就滑向了他的脖子,千鈞一髮之際,白天救過雲錦的惡魔虛影再次出現,它張着嘴朝着黑影大吼一聲,雲錦頓時感覺那股洶涌的熱流再次充滿了他全身,那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
他有如神助般彎腰,下沉,輕輕的躺在牀上,也避過了這必殺一擊。
“咦?”黑衣人輕咦了一聲,鐮刀半途化斬爲插,朝着牀上的雲錦插去,雲錦一個打滾,滾落在地,雙手一撐地,雙腿一蹬,直直的朝黑衣人踢去。
黑衣人急忙後退,雲錦卻得理不饒人,一個鐵板橋,追擊過去,翻身的同時,身後不知道何時長出的黑漆漆,還有一個三角的尾巴就掃向黑衣人。
後者冷哼一聲,身上突然光芒乍起,化作一個虛影,還沒等雲錦反應過來,鐮刀的刀刃已經貼在了他的脖子上。惡魔的虛影如同遇到了剋星一般嘶吼了一聲,隨即縮回了雲錦的體內。
就在雲錦暗叫糟了的時候,黑衣人居然在雲錦耳邊讚歎道,“不錯。看來那瓶惡魔的血液果然被你小子得到了,即使不是靈者,也勉強可以和大天位的靈者交手。那個中天位的劫匪死你手裡並不冤。”
雲錦卻是沒受這個誇獎,他小心翼翼的舉起手來,示意自己沒有威脅,兀自在那辯解,“那個,大姐,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可從來不偷東西啊。更不知道什麼惡魔的血液啊?”
黑衣人鬆開了手中的短刀,很自然的坐到牀上,然後把掩飾着自己面貌的面巾一撕,一個颯爽英姿的少女就出現在了雲錦面前。
她帶着與年齡不符的威嚴,蔚藍的雙目凌厲的看着雲錦,說道:“別大姐大姐的叫着,我有名字,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黑無常。是靈界的使者,處理這次上古惡魔血脈失竊事件。”
雲錦趁黑無常說話,偷偷的打量着她,黑無常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爆發力,那修長美麗的雙腿雖然包裹在緊身衣裡但是卻讓人流連忘返,那飽滿的胸部,英氣的眉毛,如同一柄秀劍。凌厲而美麗。讓男人不由的就想退避三舍:這樣的女人不好惹。即使長得很漂亮。
他只能打着哈哈,說道:“那個,那個,大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黑無常看了雲錦一會,然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知道,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靈界的事情。但是,你既然牽扯到了這一系列的事情當中,也就必須做出選擇。”
雲錦摸了摸腦袋,裝作無辜的說道:“什麼選擇啊?”其實他早在偷偷觀察地形,打算逃跑了。
黑無常卻也沒點破,而是冷冷一笑,“你已經身負惡魔的血脈,要不被我丟到魔界去自生自滅,要不就魔性爆發爆體而亡。”
雲錦滿頭大汗,魔界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爆體而亡更是死無全屍,這兩個選擇顯然都是死路一條。他不停的眨着自己的眼睛,追問道:“還,還有沒有其他的選擇啊?”
黑無常美麗的臉冷若冰霜,有種別樣的魅力,“還有就是當我們靈界的執法者,我可以幫你控制住身體的魔性,讓你自由的控制身體當中的血脈。不過,從此以後,你要爲靈界服務,剷除降臨到大梁的魔物。”
雲錦一愣,一個個稀罕的名詞從眼前的美女的嘴裡吐出,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不過即使如此,雲錦還是露出了貪財的本性,他搓了搓手,眼睛冒着金光:“那麼,當靈界的執法者,有沒有銀子啊。”
黑無常僵在了原地。
一陣涼風吹過,讓她的臉色愈加的難看,“你自己考慮一下吧。過幾天我再來。”說着,黑無常身子慢慢的變淡,消失在了房間當中。
雲錦說完其實也後悔了,連忙手忙腳亂的想要拉住黑無常,“喂喂,別走啊。”可惜,只能是徒勞。
雲錦懊惱的錘了一下腦袋,暗罵道:“就知道錢,錢,錢。命都沒有了,有錢有個屁用。”
不過轉瞬,他又露出了本性,“哎,不過錢真是好東西呢。”
說到錢,雲錦眼睛又冒出金光,嘴角隱約有口水流出,“貌似沈墨那個差事能掙不少錢呢。”
第二天一早,雲錦暫時放下惡魔血脈的事情,打算先去通匯酒樓,每個月四十兩銀子對於貪財的他來說是個巨大的誘惑。
只是,還沒有走進城中區,雲錦就看到天空中投影出來的戰鬥場面,不覺得有點猶豫。
“要不...先去決鬥臺看看?還有可能小賺一筆。”
決鬥臺是靈者交流武技的一個平臺,只要交一點銀子,就可以投影在臺上戰鬥,同一時刻最出色的一組還會免費全城投影,在清河縣的每一個角落一擡頭都可以看到。
這對於收穫名望,獲得世家矚目是一條捷徑,再加上臺下還有非官方的小賭局,所以決鬥臺一向人滿爲患。
而此時戰鬥的最激烈的是四號臺,衆人目光都集中在了臺上的兩人身上。
雲錦看了一眼對戰表,小天位靈者飄飄對戰中天位靈者乞丐。
飄飄的戰績是五十勝十一負,而乞丐的戰績是六十七勝,三十五敗,飄飄雖然實力低,但是卻戰績驚人。這場戰鬥很難說誰輸誰贏。
場上正在打的火熱,雖然飄飄的實力低,被乞丐壓着打,但是身法靈活,光是躲避,一時半會還不露敗象。而乞丐顯然走的是高攻路線,一雙鐵拳虎虎生風。
就在臺下怒罵飄飄只會跑的時候,局勢一變,飄飄不知爲何,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乞丐眼露精光,靈壓爆發,速度快了三成,“刷”的一聲,欺身而上,一拳哄向飄飄的胸膛,這一拳凝聚着肉眼可見的金色靈氣,顯然是全力施爲,如果打實,縱使飄飄底牌再多,也無回天之力。
但是飄飄卻不慌不忙,身上飄起紫色的靈氣,纏繞着身子扭曲成蛇,一彎,避過乞丐的鐵拳,嘴角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微笑,紫色的靈氣化作絲帶纏向後者的脖頸。
乞丐暗罵一聲糟了,化拳爲掌,一個虛斬,金色的靈氣脫掌而出,乾淨利落的劈向飄飄,打着圍魏救趙的主意。
飄飄靈氣絲帶回轉,擋在身前,還不忘又伸出一根來纏向乞丐的手腕,兩人就這樣進入埋身近戰,一招快似一招,同時也兇險無比,一招就可以定勝負。
觀衆剛纔還在感嘆戰鬥不夠激烈,現在卻目不轉睛的看着臺上,大氣都不敢喘。
雲錦感受着身體漸漸沸騰的血脈,雙目血紅的看着兩人,心中默算着兩者的勝利機率。
在他的眼中,兩個人身上都充滿了破綻,動作慢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只要自己上場分分鐘就可以拿下。
現在雖然看起來是飄飄佔着優勢,一寸短一寸險,但是惡魔的直覺卻敏銳的告訴他這都是乞丐的陰謀。
就在這時,一個大漢突然一拍手,吼道,“他媽的,太過癮了!”
被他一腳,圍觀的衆人頓時恢復到了原本嘈雜的場面,紛紛應和
“是啊。太過癮了!也不知道誰能贏?”
“不管誰贏,都不虛此行啊。”
“我感覺飄飄能贏,他可把乞丐帶入了自己的節奏。”
“我也感覺飄飄能贏,要知道他可是變化系的靈者,靈氣千變化萬,最適合近身戰鬥了。”
“對的。乞丐是強化系的,埋身近戰太吃虧了。”
聽到旁邊人的推斷,雲錦卻是雙手環胸,脫口而出,“不對,肯定是乞丐贏。”
雲錦這麼一說,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因爲轉眼間,乞丐已經初呈敗象,十招之內估計就會下場。
旁邊說飄飄贏的人不屑的看了雲錦一眼,挑釁道:“土包子,怎麼?敢不敢和我賭一把?十兩銀子?”
雲錦打量了一下他,一個身穿華貴衣服的年輕人,眉毛上揚,鼻子都快衝上天了,顯然是紈絝子弟。
旁邊人看雲錦不說話,還以爲他怕了,都紛紛嘲笑着。
“哎,蔣大少,你就別爲難人家了,人家一個土包子,哪有什麼銀子嘛。”
“就是,就是,一個連靈者都不是的普通人,蔣雄,你就別和他一般計較了。”
“蔣大少這是又欺負人了。哈哈。”
雲錦卻是不惱,微微一笑,乾淨利落的從懷裡取出五十兩銀子“啪”的一聲扔到了蔣雄的腳下,“賭了!這是五十兩。”
他英氣勃發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微笑的眼睛當中透着戰意,“還有想賭的,來者不拒。”惡魔的虛影在他的背後仰天咆哮。像是君臨天下的帝王。
衆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沒人想到這個土裡土氣的人會有這麼多的銀子。但是同時也被雲錦刺激到了,一個土包子都這麼豪氣,他們怎麼能輸呢,於是衆人也一個個掏出銀子,扔在雲錦腳下。
“我也賭,五兩。”
“十兩。飄飄必勝!”
“三兩,我也來。”
...
五十兩對於普通百姓是一年的辛苦錢,但對於靈者來說也就是半個月的俸祿,贏多少沒關係,主要是讓這個土包子丟次面子,知道靈者的厲害。
“我也賭...”另一個下注的還沒有說完,決鬥臺上就傳來了裁決的聲音:“四號臺,乞丐勝...”
那一個下注的人手還沒有落下,就和衆人一樣僵在了那裡。剛纔還敗象已露的乞丐怎麼呼吸間就轉敗爲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