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情願的將雙手放在大缸缸蓋兩側,一臉不悅的將缸蓋擡起來,遞給了身側的小翠,擡起身子,準備將頭探進缸內。
“啊----”
“啊----”
兩聲驚叫同時響起,一個在缸內,一個在缸外,一個男聲,一個女聲。
明月嚇得跳起了身子,以爲李放的報復現在就開始了。
缸內的男子嚇得站直了身子,嘴巴自然的張成了“O”型。
說時遲那時快,明月習慣性的伸手拿石子襲擊,卻不想只抓到一隻成越的豬蹄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襲向了缸內之人。
明月雖然沒有內力,這手勁兒和準頭兒可不是一般獵戶可比的, 這豬蹄子準確無比的塞進了缸內之人的口中,幾乎沒入了三分之二,將男子的清秀臉龐生生撐成了胖南瓜臉,眼睛幾乎擠成了細縫,呼吸凝滯,張牙舞爪的要扯掉豬蹄子。
成越一見最後一隻豬蹄子被吞,好似命被人奪了一般,地道中被骷髏咬的豬蹄子他嫌棄,這個被人咬的他倒不在乎,怒火中燒的衝上來,上手如閃電的將豬蹄子硬生生給扯了出來,哪管那人疼不疼,痛不痛?!
那人被扯得兩顆大槽牙都掉了,臉疼得由胖南瓜變成了瘦黃瓜,緊緊捂着臉,唉喲唉喲的呼着痛。
成越則是欲哭無淚的看着手裡的豬蹄子,外面一層韌勁十足的豬皮被兩道槽牙擼掉的一大片,最後終於完成了它作爲牙的使命,光榮而堅挺的立在豬蹄子上,倒像是豬蹄子成了精、長出兩隻耳朵一般,看着分外的滑稽與可笑。
成越轉過臉對明月一臉委屈道:“大月月,你
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他給啃了、給嘬了,我寧可被韓興撒童子尿,也不願意吃狗剩!你賠,你不賠我就將缸都搬出來!!!”
明月忙捂住了成越的嘴,生怕他滿嘴亂說透露出地道的訊息,安慰道:“我不做,並不等於不讓小翠做,小翠姐姐做得不好吃,還有宋嬌嬌來做,我來說怎樣做,由她們動手來做,你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行不行?”
成越一聽臉色這才正了正,將豬蹄子一把塞回到缸中之人的懷裡,扁着嘴道:“爲了吃食比俺還卑鄙,又偷又搶的,你的牙還在上面,這豬蹄子就當施捨你了!”
缸中之人死的心都有,自己怎麼就成了偷食搶食的人了?瞬間如打了雞血般,也不捂嘴了,也不呼痛了,腰桿挺得溜直,義正言詞道:“老者,此言差矣!吾乃讀聖賢書之人,不做雞鳴狗盜之事,不食搖尾乞憐之食,不做苟苟蠅蠅之事......”
少年書生意氣風發,浩然正氣,只是站在粗口的大缸裡,配着漏風的聲音,做的事情,怎麼看怎麼和他嘴上說的話南轅北轍、背道而馳,惹得人暗自發笑。
魏知行與李放則無比閒適的抱着肩,看着少年的誇誇其談,不明所以然。
心情本來不好的明月無奈的打斷蘇宏圖道:“蘇秀才,別拽文了,有事說事,無事滾蛋。”
本來對成越說教的蘇宏圖登時轉了目標,對明月道:“明月,汝即將納做蘇家妾,切不可粗鄙言行,凡爲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行莫回頭,語莫掀脣......”
後邊的一大串什麼貞啊潔的沒聽懂,第一句的“納做蘇家妾”的話明月卻是聽懂了,一臉怒色道:“姓蘇的,現在是白天,別睡覺了!”
蘇宏圖眨了眨無辜的眼睛,不明所以。
李放嘻嘻笑了,眼睛上下掃視着蘇宏圖,萬分不屑道:“小農女是說你別白日做夢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蘇宏圖一臉委屈道:“明月,女子向高潔,汝不願爲妾,耐何黎先生對吾有教誨之恩,黎小姐賢良淑德,定不會虧待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