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璐轉頭,一個扎着領帶,穿着西服,留着小平頭,清秀模樣的青年,單膝跪地,露着潔白的牙齒,一隻手捧着一簇巨大的玫瑰,一隻手託着一個紅色盒子。
這一幕的衝擊力不亞於樓下這些獨具匠心的安排。
毛小方微笑,紳士般的再現其愈發沒有過多的溫柔。
“我叫毛小方,是毛家村的一介草民,三本學校沒有唸完,被打回了原型,都說窮山惡水多刁民,當我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得建設這個屁大點的村子。第一次見了一個叫楊紫璐的女人,她會功夫,會試探我,會稱讚我上道,會帶我去見高人,會帶我去試水,把我推出來。我以爲愛情只可能是遇見然後轉身或者陌離。誰知那次的真心原來結實的打在了我的心裡,那個哭泣的女人窩在我懷裡不願這麼堅強的時候我知道她也想有個肩膀依靠,她說如果她的男人不能拼得一世的榮華,不笑着前進,不把自己選擇的路不卑不亢的走完,這個男人不要也罷!”
“毛小方知道,這個叫楊紫璐的女人一直都是溫若蓮花,盛開的一世芳香。他守了你十年沒給你一個家,一直用這種方式安納雪藏,視乎只是等待一個叫毛小方的青年來垂涎來採蜜。”
“楊紫璐,我叫毛小方,你願意陪我一起看江山如畫,願意做我的那朵盛世蓮花,願意一直熬着暖胃湯再晚都等我回家嗎?”
“楊紫璐,我叫毛小方,你願意執着我的手一直到白髮蒼蒼,然後共入黃土嗎?”
“楊紫璐,我叫毛小方,你願意陪我共聞花香,悲喜兩忘,白頭到老嗎?”
毛小方依舊跪着笑着淚着望着舉着等待楊紫璐的回話。
三層的屋裡開始涌入觀衆,當然是那些已經演完戲的演員們,他們也在期待,期待毛小方的求婚成功,期待這個青年抱得美人歸。
鼓掌,吶喊,聲音嘹亮。
“答應他,答應他····”
楊紫璐梨花帶雨的笑着,捂着嘴巴,努力的擡着頭想把這激動的淚水倒流回眼睛裡。
窗外還在繼續着煙花,砰砰的的響聲貫徹在每人的耳朵裡。
楊紫璐轉頭掩飾自己激動的淚水,身後那個單膝跪地的青年高聲念着天空中打下的那一排字。
煙花散盡,徒留的是五彩斑斕。
而掛起的則是讓楊紫璐終身難忘的那些印在心裡的字句。
‘把你的手給我,讓我牽着你到從心動到古稀,執手之時,悲喜兩忘,執手之時,共聞花香!’
楊紫璐轉身,笑顏如花,微笑接納,然後伸手等待採擷的男人幫她親手戴上這一世的戒指。
毛小方起身,牽過那隻美麗的右手,把那顆眷屬鑲嵌在手指上。
一切大功告成,只等溫馨的那一幕相擁到相吻。
多數人送了一口氣,大致不會因爲自己的白費苦心而失落,緩緩離開給倆人留下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絮叨他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浪漫結束,溫情還在繼續,楊紫璐羞澀的成了一個待嫁的新娘,而求婚成功的毛小方則把責任印在了心裡。
“小方,咱倆以後生幾個孩子?兩個好不好?一個叫平安,一個叫平平,男的叫平安,女的叫平平,男的長得像你,女的長得像我,男孩要窮養,女孩要富養,等他們長大了就讓他們自己去拼搏,旅遊,環遊世界,然後找一個彼此相愛的人,白頭到來,多麼美好的安排!”
毛小方撫摸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楊紫璐散落的頭髮,指着遠處道:“如果顛沛流離只等待波瀾壯闊,那麼江山如畫纔是笑顏獨展的一世離殤!”
楊紫璐是懂非懂的眨着眼睛,一副聆聽的姿勢。
“執手了就不要放掉,等待我們的如果一直都是美好那該多好?”
“你不是那個披着鎧甲的戰士嗎?”
“當然是!”
“那你還怕顛沛流離?”
“我怕的是讓你受苦!”
“娘子會在你流離失所的時候收留你,每天給你一碗飯,人家朱茵都讓至尊寶學狗叫,你怕啥,都有碗飯吃!”
毛小方撓着楊紫璐的癢處以此來回擊其惡作劇的話語,奈何總是有人願意打攪這美好的畫面,不請自來的人才是讓人討厭的人。
三味書屋的三樓進了一個陌生人,對於楊紫璐是陌生人,不過對於記憶力很好的毛小方眼前這個男人則不是陌生人。
牛牽不請自來,不約而至,被別人喚作牛大的人霸氣出場。
“你就是毛小方!”這是牛牽的開場白。
“我是毛小方!怎麼,來要回你遞給我的煙了?”
“一根菸不打緊,今晚來只是想問一些事情!”
“請講!”
“周雀兒在哪裡?”
“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那還能有誰知道?”
“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你跟她什麼關係?”
“以前有關係,從今晚開始再也沒有關係,不過可以是朋友的關係!”
“聽說她爲了你而離開了丹鳳市?”
“應該是!”
“那你應該去把她找回來!”
“理由!”
“我就是理由!”牛牽伸手抓來一把椅子自己安穩坐下,大有一副砸場子的氣勢。
“我叫牛牽,我知道你叫毛小方,最近你很火,四方旗下的產業也不少,不過我覺得不久之後這些都將不復存在,因爲我回來了!”
“口氣不小,走着瞧唄?”
“你最好把周雀兒給我找回來,這是警告也是命令!”
毛小方第一次覺得還有人敢對他說這樣的話,對面這個氣勢凌人的傢伙從何而來,要做何事?只爲了一個叫周雀兒的女人?
毛小方微微一笑,讓楊紫璐下樓等她,然後目送楊紫璐離開之後,自己也搬了把椅子跟牛牽對坐。
“很久沒有人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了,你是第一個,我這人不喜歡嘴上功夫,什麼事擺出道來,咱們明刀明槍的幹一場,輸了我自認功夫沒做到家,贏了那是我底氣過硬,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周雀兒爲什麼走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想走自然有她走的理由,她想回來那是她自己的決定,所以你的要求我沒法辦也不會去辦!”
“那就是沒得談了?”
“沒得談,也沒法談!”
“那就走着瞧嘍!”
“你以爲這是你家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毛小方騰的站了起來。
“怎麼?開打?”
牛牽笑着掐滅煙,踢開凳子站了起來,甩開膀子做好了進攻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