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幫周雀兒收拾了房間,安置了周老小睡午覺,便開始享受周老交代的閱讀時光,這個大山裡走出的孩子是需要知識來填補自己腦袋的孔空缺,周雀兒也沒做打擾,一個人捧着一本《安夏光年》細細品讀。
初秋的午後涼意開始肆虐,周雀兒披了件薄毯子在身上,喃喃道:“姘頭,要活着!”
這邊的煽情戲,那邊的心理戰,一個城市卻上演着兩種鏡頭。
幕老在一處二十九的大廈裡見到了周老交待要見的人。
年紀相仿,一個正統的太極八卦大家,另一個是玩世不恭的老人,暫時看不出是哪路子的猛人。
搭了個二郎腿,指着對面的沙發道:“你個老小子還知道來看我?”
“要是周老提了你名字我還真的不願意來見你,來的路上我還在想是不是你,沒曾想還真是你,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啊,這不,就厚着臉皮來了!”
“哈哈,你這傢伙跟我還用厚着臉皮,幾十年呆在那麼個小地方,嘴巴還是那麼不積德!”
“錯,是對比人積德,對你不用積德!”
“你個老傢伙是不是骨頭癢了,讓我幫你鬆鬆?”
“求之不得!”幕老笑着道。
“着急走嗎?”
“還行,還有些時間,你要作甚?”
“射兩把?”
“你又不是對手!”
“哎呀,你這話我怎麼就那麼不樂意聽呢,幾十年前你手還可以,老贏我,這麼多年我可是養精蓄銳就等這一天滅滅你威風呢!”
“我說馬大炮,你以前輸給我,現在一樣輸給我,賭不賭?”
“你纔是馬大炮,老子叫馬萬里!”
“大炮,大炮,就叫你馬大炮,嘴從來都沒有把門的,我還叫錯了是咋地?”
“一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馬萬里起身道。
“輸得應該還是你!”幕老道。
馬萬里走在前面,拉開一個推拉門,赫然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很大的訓練場,不過是單獨的弓箭訓練場。
弩這種東西對於幕老是不陌生,對於馬萬里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弩比弓射程要遠許多,最遠的都能達到六百米的有效射程,這種被稱爲冷兵器的東西在古代一直是戰場上的利器,成爲克敵制勝的一件法寶。
馬萬里的收藏室裡的弩確實夠專業了,這種裝填時間比弓長的東西,按照張弦的方法有臂張弩,踏張弩和腰張弩,這種需要多種材料做成的東西在馬萬里手裡真的是嫺輕就熟了,不過幕老這人對此也不打怵,依照他的造詣,這種武器在他手裡也算不上多陌生的武器。
殺傷力巨大的弩像一張彎月飽滿的呈現在幕老的眼裡,不得不說馬萬里的確是練了許久許久,不然也沒那實力可以拉開這張力可以達到幾百斤的東西,對此幕老只是淡然一笑,然後拿起一張弩臂是古銅色的滿弩,然後試了試還算可以。
捻起一根長箭,慢慢搭上,然後屈臂延伸,兩腿筆直站立,並未出現青筋暴漲的現象,相反卻淡定自如的把這一隻射了出去,滿弓滿月,這一支筆直的射中了牆上的紅心。
馬萬里心裡稍微驚訝了一下,不過他的那一支也是滿分,於是便再次捻起慢慢填充之後瞄準之後再次射出。
一個小時之後,馬萬里和幕老坐在訓練室門口的凳子上,倆人喝着礦泉水,馬萬里對幕老道:“你個老傢伙夠可以的了,我都發揮到極致了,還是沒有贏的了你,你個老小子是不是扮豬吃老虎啊?”
“是你太大意,滿世界爲你獨尊,行啦,不扯這個了,說正事!”
“我就知道你來找我沒什麼好事,是周建華那小子讓你來的吧!”
“這你都能知道?”
“這傢伙也就能搬動你來了,旁人我一概不見,李家和王家那些事都看在眼裡,周建華是想憋着勁出山了吧?”
“那你什麼意見馬萬里?”
“李家那位一直都自詡清正廉潔,埋頭做事,兩耳不聞王家最近的風光事,李家在政績上一直勤勤懇懇的讓人說不到壞話,很是深得民意,王家那位手段不錯,搞得很多個地方很多個崗位都有他的人,最近更是爲了一個叫毛小方的人惹的滿城風雨,據說是王家那位最小的孩子王雷乾的事,說到底王天幕還是要打算以此宣告他老王家要有大動作,提前搖旗吶喊一下。其實說到底,周建華最想看到的就是老李家把老王家的人踢出去,周建華有意團結老李家,李家這邊也有這個意思,樹大招風自古就很有道理。這一次周建華勢必要出山了。其實你不來我也已經選擇好站隊了!”
“你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未雨綢繆的事情誰都做過,這點道行沒有的話還能在這個屬於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地腳上這圖出大手筆麼?”
“這麼說,你都想好怎麼做了?”
“周建華有他的招,我也有我的招,我馬萬里不喜歡站隊,我喜歡單打獨鬥,歸根結底還是跟毛大牛那傢伙有些交情,他兒子的事情我自然得上心,藉此正好打壓一下風頭旺盛的王家。一舉兩得的事情我爲啥不做,你不要回去告訴周建華了,這事回頭我給他打個電話,至於如何做你就等着看好戲就行了。這一次,王天幕得折!”
“那我就期待周老和你聯手上演一出好戲!”
“陪我喝幾杯再走,我看你這意思是要告別的意思了?”
“出來好幾天了,第一站去的是保定,那個老頭那裡,這第二站纔到的京城,被周老灌了茶水,還陪着他下了幾局象棋,他心情不錯,雖然最後纔打算出山,但我看那架勢就算我不來找他,他都有出手的可能了!”
“你能陪他喝酒下棋,就不能陪老子啊?他幫毛小方那小子,老子沒幫啊?你這傢伙忒不仗義了!”
“成成成,你別墨跡了,我陪你喝就是,不過只能喝一場,家裡那邊還等着我回去通知消息呢,都等着急了!”
“一場就一場,這操蛋的人生誰能陪睡天天喝一場呢,人生得意須盡歡,走着,好酒伺候!”
倆人出了訓練室,馬萬里拿上好酒,下了樓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便直奔東直門的一傢俬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