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方麟估算着這批珍珠到底能賣出多少價錢的時候,陳泉已經帶着一隊人趕了回來。
陳泉雖然今年已有四十二歲了,但相貌儒雅,五官端正,再配上那一頭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所以看起來倒像是隻有三十來歲的樣子。
“方少,你來了?”
注意到方麟此時也在場,陳泉便停下腳步先行與方麟問好,不管對於被調配到方氏養殖場來當經理人的這件事,他是如何想的。
至少表面上,他對於方麟這位新東家,倒是給出了十足的尊重。
方麟微微點了點頭做了迴應,隨即問道:“老陳,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陳泉微微側開一個身位,將他身後的那隊人介紹給方麟,隨即說道。
“幸不辱命,這幾位是金秋珠寶的鑑定師,就是過來鑑定我們方氏珍珠的質量與數量,然後做出統計,計算價格。”
“你們好,我是方氏的創始人兼董事長,我叫方麟,很高興能與貴公司合作。”
對於方麟滿懷笑容的熱情相迎,那幾位鑑定師卻僅僅是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迴應。
知道幹鑑定師這行的人大多性情古怪,所以即便那幾個人面無表情,方麟也沒往心裡去,當即便引路將衆人領進方氏養殖場。
而後,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時間,幾乎是當方氏員工的工作一結束,金秋珠寶的鑑定師們就立馬展開了工作。
整個過程歷時更久,等到鑑定師們鑑別完最後一批珍珠時,此時的時間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下午六點。
“方總,經過我們之前的多次篩選與鑑定,再進行統計以後,這批珍珠的最終價格爲五百八十二萬,這是詳細列表,你可以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可以全權代表金秋珠寶,與方氏現場簽訂合同。”
“這麼直接?”
方麟微微一愣。
原本他以爲,自己就已經夠沒商業天賦的了,卻沒想到這幾個鑑定師卻比他還不懂討價還價,直接就報價準備籤合同。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方麟依舊是將詳細列表給認真地看了一遍。
確認無誤後,再將表格交與陳泉,直至就連陳泉也覺得這價格很是公道了以後,方麟才做出決定。^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馬上開始簽訂合同吧!”
聞言後,爲首的那名鑑定師衝着身後招了招手,立馬就有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來,然後從公文包中拿出兩份厚厚的合同文件。
唰唰唰填寫完基本信息後,便將兩份合同分別放於兩方桌前。
之後,隨着方麟將署名與印章印在合同末尾,這份價值高達五百八十二萬的合同,也就在這一刻起具備了法律效應。
隨即雙方握手錶達合作愉快的衷心祝願,方麟順勢邀請金秋珠寶一行人共進晚餐,卻被其以還有公事自身爲由婉拒。
方麟也不勉強,起身親自相送。
直至將其送到鎮上,當金秋珠寶的車隊徹底離開以後,陳泉臉上這才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方少,老實說,其實在一開始江總說要把我們幾個調來這裡的時候,我心裡是很不情願的。”
到這裡,陳泉話鋒一轉,語氣就開始變得慶幸起來了。
“不過現在光是一筆單子就達成了五百八十二萬的業績,哈哈,我看那些一開始還嘲笑我被髮配邊疆的傢伙們還怎麼說?”
與陳泉的樂不可支相比,方麟的表現倒是平靜得多。
畢竟一來他現在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了,雖然與張家、賈家、江麗公司那種規模相比,區區五百多萬,簡直不足一提。
二來五百八十二萬雖然是白紙黑字地擺在那兒,但方氏養殖場畢竟不是方麟一個人的,所以在給村民們分完紅,在扣掉維持養殖場正常運作的費用以後。
這五百多萬最後能到方麟口袋裡的,撐死了也就兩百萬。
若這兩百萬放在兩個月以前,方麟肯定是做夢都會笑醒。
可現在高興歸高興,卻也不至於到了興奮的程度。
於是便風輕雲淡地笑了笑說道。
“老陳,這還只是我們方氏剛剛開始騰飛的第一步而已,我可以給你一句明白話,不怕你野心大,就怕你不敢想。”
說到這裡,方麟便拍了拍陳泉的肩膀。
“所以,加油吧,儘管展現你的抱負,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聽出了方麟話語中所展現出來的自信與雄心,陳泉不由得渾身猛的一震。
“方少,你說得可是當真?真讓我全力施展不用有任何顧忌?”
方麟笑言道。
“那是自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麗姐既然着重向我推薦了你過來,那麼不管是對你的人品還是能力都絕對信得過,所以你儘管施展才華,我絕不插手你生意上的任何決定。”
聽到這話,陳泉心中當即一陣感動,竟突然有了種士爲知己者死,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的感覺。
不過一想到自己在方氏養殖場的這段時間裡,所看到的種種奇異現象,陳泉就忍不住好奇問了句。
“方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方麟點了點頭:“請說。”
陳泉抿脣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據我所知,珍珠貝的生長週期,就算是最快的,也要花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才能進入成熟期,可咱們方氏的珍珠貝,卻僅花了一個月就到了!”
一打開話匣子,陳泉就越說越止不住了。
“還有,分明培養了才一個月的功夫,我們方氏的珍珠貝怎麼就能長得這麼大,另外就是質量問題,高達百分之百的優秀率,這也太反常了吧?”
對於陳泉的這個問題,方麟心中早就有所預料,
因而也不意外,僅僅是淡淡地瞟了陳泉一眼。
“老陳,還記得麗姐派你過來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嗎?該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但不該知道的,千萬別多問!”
方麟這副高深莫測的語氣,使得陳泉立馬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記得在他的印象中,江麗好像是曾經跟他說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