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雅顯然有些意外,周大牛什麼性格她也很清楚,硬漢形象,在她看來,是不可能會落淚的,如今,卻如此難過傷心。
“小蘭姐她,聽說她得了白血病,是真的嗎?”
陳小雅確認道。
周大牛點了點頭,顯然沒有隱瞞。
陳一鳴深吸了口氣,道:“大牛,別擔心,等我一會,我們一起過去。”
“嗯嗯。”
周大牛道。
陳一鳴回房,帶上自己的斜肩包,然後跟着周大牛離開,在院子門口的時候,陳一鳴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着陳小雅道:“小雅,如果我不能及時趕回,你們先去種,先把我之前告訴過你的五種蔬菜種下,兩畝田,一樣種四分田即可。”
“知道啦,哥,你放心吧,到時候二叔會幫忙的。”
陳小雅道。
陳一鳴點了點頭,跟着周大牛上了一輛自行車,周大牛立刻踩着車,快速離去。
周大牛的家在大坑村的西部,也不算很遠,五百米左右,五分鐘便到。
進了屋子之後,周大娘見到是陳一鳴來了,急忙上前打招呼:“一鳴,你來了!”
“嗯,大娘,小蘭呢,現在怎麼樣了?”
看着雙眼哭紅的周大娘,陳一鳴有些心疼地問道。
“之前昏迷了,現在醒了過來,但貌似認不得人了,身體很虛弱,如果不送去醫院,估計她會…可是我們家沒錢了,這麼多年來,大牛身上也欠了人家將近二十萬,我不想爲了小蘭,讓大牛繼續苦下去了,所以…”
周大娘如實道。
這不是狠心,而是不想爲了一個女兒,把兒子害死。
大牛這十幾萬,除了親戚朋友,以及老闆借的錢之外,還有六萬塊是高利貸,現在已經滾到十萬了,就因爲沒錢及時還。
再這樣滾下去,估計兒子就要有大麻煩了。
所以,她這次,打算讓女兒來個了斷算了,反正治了五年了,沒有一點起色,而且還越來越嚴重,每次去一趟醫院,都得花五六萬,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實在是扛不住。
最主要的是,最近一個月要去三四次,也就是一個月最少二十萬。
接下來只會更加頻繁,讓他們怎麼付?
“大娘,什麼也別說了,我進去幫她看看吧。”
陳一鳴道。
“嗯。”
周大娘點了點頭,帶着陳一鳴進了房間。
這房間環境非常差,這些年給周曉蘭治病,把原本還算可以的家庭給掏空了,這裡的傢俱全都是五六年前的,裡面的衣服也是陳舊不已,打了無數的補丁,窮酸得要命。
陳一鳴看着都感覺有些眼睛溼潤了。
他變傻子這五年了,變得真大,甚至可以說是面目全非。
幸好,老天還是公平的,在五年後,他獲得先祖的傳承,從此走上了逆襲之路,他將會給曾經對他好的人,帶來一個好的環境,給曾經傷害他的人,帶去懲罰。
坐在牀前,陳一鳴看向牀上骨瘦如柴的周曉蘭,他還記得五年前,周曉蘭那帶有嬰兒肥的臉,看起來非常可愛漂亮,而且乾淨單純,充滿了活力,沒想到,一場大病,讓她改變了容貌。
“曉蘭,別怕,我是一鳴哥。”
陳一鳴看到周曉蘭有些慌,輕聲安慰道。
周曉蘭精神受到了重創,主要是病情帶來的副作用,到了最後關頭,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周曉蘭好像聽懂陳一鳴的話似的,焦慮的心,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陳一鳴捏着周曉蘭的脈門,開始運行四相神訣,一股信息很快就進入了陳一鳴的腦海之中。
病人症狀:血癌晚期。
治療方法:八大神技之一,二十四脈暴擊鍼灸法。聯合,古方十二絕,洗髓伐骨方。
“嘶~”
陳一鳴倒吸了口氣,沒想到血癌晚期了。
雖然有治療方法,但卻並不是治癒的,只能延長壽命,不過,使用一次,可以讓病人四年內如同正常人一般。
只要他還在,倒是可以繼續爲周曉蘭續命,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不過,問題又來了,治療方法第一種,也就是二十四脈暴擊鍼灸法,倒也還行,雖然這個鍼灸法施展起來非常困難,可以說比鬼門十三針要難上十倍,非常消耗精力和靈力,但他有把握能完成。
但最後一個是聯合洗髓伐骨方,這個他也在找,還有兩味藥沒有找到,估計想要短時間內找到有點難。
但目前的情況來說,顯然時間不允許了。
沒辦法,陳一鳴打算這兩天跟周大牛一起去市裡一趟,兩人分開找這兩味藥,或許會快一些。
“大娘,我有辦法改善小蘭的病情,但我如實說了,這病無法治癒,已經到晚期了,全身骨髓已經被改變,就算有合適的骨髓更換,也無法挽回,但我能給她續命,放心吧,只要我還在,給她續命三十年,應該沒問題的。”
陳一鳴道。
“三十年!”
周大娘深吸了口氣,急忙道:“別說三十年了,有三年,我都心滿意足了,小蘭這些年受到太多的痛苦,我也想好好地愛她,如果她真能活三十年,那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一鳴,大娘給你跪下了。”
周大牛也跟着老媽跪下。
陳一鳴急忙將兩人扶起,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倆這就見外了,我跟大牛什麼關係,你們也知道的,可以說是最好的兄弟,要不是我這五年來變成了傻子,渾渾噩噩的,我跟大牛是好兄弟。”
“小蘭的病,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陳一鳴道。
“謝謝。”
兩人千言萬語,只匯成了兩個字。
陳一鳴直接吩咐道:“這次我只能先幫她緩解病情,想要暫時治好她的病,還得一個藥方,可是這個藥方,我還缺兩味藥,這兩味藥有點難找,可能要到市裡,或者更大的城市去,我希望明天,大牛能跟我去一趟市裡,分頭去找藥。”
“沒問題。”
周大牛一萬個願意,那可是給妹妹治病,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行,那大娘,你們幫小蘭脫衣服吧,我等會是要給她鍼灸,而這套鍼灸,需要刺激二十四個大穴,涉及很多地方,希望兩位不要覺得我是在佔小蘭的便宜,我只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來幫忙治病。”
陳一鳴如實道。
周大娘知道陳一鳴的意思,但她絲毫不在乎,道:“你我還不信嗎?再說了,就算被你全看了,小蘭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咳咳…那倒不用,主要是上身,有幾個穴位比較靠近…反正你們瞭解就行。”
陳一鳴不想說得太清楚,等會會尷尬。
“嗯,我相信你。”
周大牛對陳一鳴的爲人,堅信不疑。
再說了,妹妹心在骨瘦如柴,面無血色的,陳一鳴也不會需要到那種程度吧。
周大牛主動離開房間,倒是由周大娘幫女兒脫衣服,陳一鳴背過身去,等到周大娘搞定離開房間之後,他才轉過身。
雖然周曉蘭的身材很好,但因爲這病,讓她全身血色慘白,倒是看着有些滲人。
陳一鳴不耽擱,直接上前,對着周曉蘭先紮了一針,這一針是讓她情緒穩定,不容易過激,然後柔聲說道:“小蘭,你要是能聽明白,請不要慌張,我給你鍼灸,鍼灸之後,你的身體就會好起來了。”
這時候,周曉蘭突然點了點頭,倒是讓陳一鳴滿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