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我是爲了你好!”聽着空躍寒的分析,裴少寒苦笑一聲。
空躍寒嘆氣,“我自然知道你是我們好,可外人不知道。”
裴少寒沉默。
“以後,別在想太多了。”空躍寒打破沉默,“有時,考慮的太過於周全其實不是一件好事。”
他點頭,“嗯!”
“晚上你幫我應付君無意吧,那傢伙,一直仗着那八大世家的名號到處顯擺,我看了就來氣。”空躍寒叮囑。
他答應,“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允許d市的人來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的。”
一直以來,d市皆被世人看成是惡魔窟,由八大世家全權控制。八大世家成員當中,各個帶着惡魔的本性,手段陰狠狡詐,智慧超羣卓越。
正因爲如此,反被其他各市的人排擠。
而君家作爲d市八大世家之首,理當被排擠的更加耀眼。
如今,君無意來a市他的地盤,他要是讓他鬧出什麼事來,估計,他裴家的面子會丟的乾乾淨淨。
爲了裴家榮譽,爲了裴家在a市的商業霸主地位不可動搖,他絕對會看緊那個叫做君無意的傢伙。
……
豪門晚宴高大上,賓客非富即貴。
裴少寒倚靠在角落,比女人還好看的手指輕搖着高腳杯裡的那炫目的紅,然後,輕抿一口,愜意優雅,溫潤貴公子之氣盡顯。
但從來都只是溫和的眸子此刻卻帶着絲絲冷意,空躍寒不解的順着裴少寒的視線看過去,一看到他看的是君無意旁邊站着的典雅至極仿若仙姝的女人時,他立刻調笑,“少寒,你該不會看上君無意的女人了吧?”
“沒!”淡淡的應聲,卻夾着悶哼。
“那你怎麼看着人家不眨眼?”
一口仰進杯內紅酒,裴少寒語氣頗淡,“我認識的人,多看一眼不打緊吧。”
“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空躍寒更加不解。
裴少寒撇嘴,“上次她來參加了玥兒和獨孤唸的婚禮。”
“哦,原來是這樣啊!”空躍寒從侍者手上拿了一杯酒,再次遞給他,“話說,君無意豔福不淺啊,纔剛來a市,就找到了這麼好的貨色。”
貨色?
對於這兩個字,裴少寒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峰,“那不是他的女人,充其量應該算是保鏢。”
“你怎麼知道?”空躍寒驚訝。
“那女人叫沐韻琳,y集團的總裁,如果不是出席保鏢任務,她是不會出席任何商務宴請的。”早在之前,他就調查過她。
空躍寒笑的曖昧,“你對她的事很清楚嘛!”
“她曾經是獨孤唸的老闆,我查獨孤唸的時候資料裡有提到她。”他這句話無疑是在撇清,他不是主動調查她的,而是爲了知道獨孤唸的底細,被迫調查她的。
“哦!”空躍寒有些失望,“我還以爲你對她動心了呢。”
“哼!”他冷哼一聲,當做答覆。
看他那不屑的樣子,空躍寒失笑。話鋒一轉,他納悶,“你說,她一個女人,怎麼能當保鏢呢?難道那副嬌弱的身子底下還隱藏着什麼通天的本領嗎?”
其實,他是知道y集團的本事的。能在裴少寒的眼皮底下做大,肯定非池中之物。
“這個你不該問我,而是問她。”裴少寒再次抿了一口紅酒,溫潤的眸子瞥見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的兩人,他嘴角露出譏笑,“看,這不是來了嗎,你正好問!”
“啊?”
空躍寒驚愕的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一看到高貴典雅的沐韻琳挽着俊逸陽光的君無意朝他們這裡正走過來時,先是怔了兩秒,隨即,恢復主人的姿態,再次招呼。
“君少,你來的正好,我和少寒正談你呢。”
走近,君無意腳步在離裴少寒三步遠的位置停住,繼而,高挑眉,“哦?談論我什麼?”
“說你女朋友跟畫裡走出來似的。”看着沐韻琳,空躍寒扯謊,臉不紅氣不喘。
君無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藍眸視線瞥向裴少寒,“裴總裁,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嗎?”
八大世家有個獨特的標誌,那就是成員各個都是藍眼睛,很好辨認。當然,也加深了詭異。
直視那雙藍的懾人的眸子,裴少寒溫潤一笑,“自然!”
“唉!”君無意卻突然嘆氣,“可惜了,你們認爲畫裡走出來的人兒卻不是我女朋友。”藍眸視線睇向旁邊的沐韻琳,君無意笑的相當隨便,“要不,沐總,你就接受我的追求好了,這樣,也不用我費心思讓你當我的保鏢。”
“君先生,合作就是合作。”沐韻琳淡淡一笑,四兩撥千斤。
既然是合作,那就沒夾雜任何感情。
君無意嘆氣聲更甚,“你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沐韻琳微微一笑,淡漠,淡然,又淡定!
“原來是我們誤會了啊!”空躍寒佯裝剛得知沐韻琳不是君無意的女朋友露出驚訝之態。
好友的話,讓裴少寒在心裡冷嗤一聲,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一向睜眼說瞎話,那他的好友自然也將其發揮的淋漓盡致。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君無意不以爲意的撇嘴。繼而,藍眸視線再次落到裴少寒身上,“裴總裁,什麼時候去d市瞧瞧?到時候我盡地主之誼帶你在d市好好轉轉。”
惡魔窟有什麼好轉的,想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嗎?
在心裡冷哼一聲,裴少寒表面卻依舊笑的如沐春風,儒雅至極,“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的。”
“去的時候記得提前告訴我,我好爲你接風啊。”君無意笑的坦然,但那雙藍眸裡卻閃過一絲邪惡,似乎那邪惡的光芒裡還帶着嗜血的意味在裡面。
優雅的再次抿了口酒,裴少寒適機反問,“君少此次來a市,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還不是我姥爺突然病了麼,我就立刻過來了,也沒來得及通知什麼人。”君無意撫着額頭的手,掩蓋掉他藍色眸子裡那如惡魔一樣的壞笑。
“那你姥爺現在怎麼樣?還好嗎?”裴少寒禮貌的出口關心。
“好,好得不得了。他完全就是裝病騙我來看他的。”君無意無奈笑笑,看不出任何虛僞,“我也是到a市才發現他身體康康健健的,甚至還幫我僱了沐總當我保鏢,讓我多留在這裡幾天陪他談談心。”
裴少寒知道他說的全是謊言,但還是配合的演下去,“你姥爺估計是太久沒見你了,只能想到這個招來騙你來看他。”
“是啊,老年人嘛,就希望子孫陪在他的身邊。”君無意認同的點頭。
將高腳杯交給一旁的侍者,裴少寒單手插進褲袋,愜意悠閒,如雅異常。沐韻琳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消失的太快,她自己想捕捉都捕捉不到,更何況是別人。
“你可以將你姥爺接去d市。”裴少寒好心建議,“省的你兩頭跑,照顧什麼的也不方便。”
正因爲君無意的姥爺在a市,每年,君無意總會踏入a市好多次,而他每次來,裴少寒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止a市也和d市一樣被他們八大世家變成惡魔窟。
如果君無意的姥爺被帶走,那以後君無意就沒有了來a市的理由,這樣,不僅他安心,大家也全都安心。
“我也想帶我姥爺回d市,可這裡不是他的根麼?他死活都不願意跟我們去d市,說是什麼死也要死在故土之上。”
淡淡的、狀似無奈的一句話,卻透露出君無意那惡魔的本質。
他怎麼可能帶他姥爺走呢,他是惡魔啊,他那惡劣的本性還準備讓裴少寒繼續睡不安穩呢。
只要他來a市,裴少寒就會全城戒備,如此大的歡迎陣仗,他可是樂於其中,不可自拔啊。
此時,沐韻琳鬆開挽着君無意的手,姿態優雅淡然,“我去趟洗手間!”
“你不怕我遭狙殺?”君無意挑眉看她。
沐韻琳在裴少寒和空躍寒身上掃了一眼,嘴角揚起小小的弧度,“君先生放心,裴總裁和空少都在這,不會讓你吃槍子的。”
“呃……好吧!”君無意放行。
女人身材妖嬈,穿旗袍更突顯那凹凸身姿。看着那朝洗手間走去的後背典雅背影,裴少寒眸光一炙。
他,那天晚上,怎麼沒把旗袍撕碎呢?
要知道那旗袍可不能比裙子,脫起來很麻煩的。
不是做了麼?如果迫不及待,會把她那身衣服撕碎的吧?
可那天早上,他可是看到她穿着丟棄在一邊完好的旗袍走出套房的。
疑惑叢生,裴少寒眉頭緊擰。
“少寒,我帶君少去那邊坐坐,你去嗎?”空躍寒拍着他的肩,詢問他的意思。
回神,裴少寒搖頭,“你們去吧,我呆在這就好!”
空躍寒將君無意帶走後,裴少寒還在想那件旗袍的事。既然想不通,他乾脆就去問當事人。
大步朝洗手間方向走去,在沐韻琳準備從女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上前堵住她的退路,然後,又把她堵回去。
咔嚓!
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此刻,他和她,面對面站在女洗手間內。
“你不怕女洗手間有其他人嗎?”直視着那雙溫潤的眸子,沐韻琳嘴角掛着淡笑,那淡漠優雅的姿態讓他想起了蘇亦瑤。
曾經,蘇亦瑤也是這麼對待他的,淡漠,倨傲,不可一世,但卻又優雅至極。
“有就攆出去!”他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她笑的更加淡然,“裴總裁,說吧,你堵我幹什麼?”
“上次你……”他擰着眉,卻猶豫是不是該開口。眼前這個女人彷彿忘了一切,那他幹嘛還惦記着那件事念念不忘?
“我從來不知道a市的商業神話裴總裁也有說話不全的一天。”她輕笑,美眸裡卻帶着一絲諷刺,很淡很淡,淡的都可以忽視。
她的話,讓他立刻氣悶直言,“上次,我怎麼沒撕裂你的衣服。”
掩蓋掉美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她回答的輕柔,“除了猴急一點,總體來說,你那次……很溫柔!”
是讚賞嗎?不是!是實實在在的諷刺!
因爲溫柔,所以衣服並沒有撕裂?
裴少寒差點被自己給鬱悶死,擡手撫着發疼的太陽穴,“我知道了!”
估計他是真的想多了,不是每個人做那事都愛撕衣服的。更何況,她不是也說了嗎,他很溫柔。
md,他真心的不想他當時那麼溫柔。溫柔到他到現在都回憶不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有木有搞錯?!!!
“如果裴總裁只想知道這件事的話,那我回答了,你也知道了,就請讓開吧,我的僱主還等着我去保護呢。”她嘴角帶着淺笑,語氣禮貌又疏遠。
氣悶不已,但已經得知答案的裴少寒只能選擇將擋着門的身子移開。
手搭上門把,像是想到什麼,她回頭淡笑,“對了,裴總裁,我們都是成年人,那天的事,你就不用再放在心上。”
頓了兩秒,她低笑一聲,繼續幽幽道:“如果裴總裁是想知道你那天有沒有發揮你男人的本錢的話,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那天,很生猛。”
淡淡的話,深深的諷刺,深深的戲謔,瞬間刺痛裴少寒的所有神經。
這個女人,竟然以爲他是怕他那天沒充分發揮他男人的實力而對她不依不饒,而對那件事念念不忘?!
火、大!
溫潤的眸子染上怒意,在她準備轉動門把的時候,他猛然將她身體扳過來正面對着他,然後,狠狠的將她抵在門板上。
“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他咬牙切齒的對她低吼。
溫潤如玉的臉近在咫尺,男性氣息撲面而來,那強大的氣場讓沐韻琳心底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但典雅的面容上卻依舊是鎮定自若,淡定從容!
“我能誤會什麼?”她微挑眉。
“就是……”他想將心底的話破口而出,可是,話到嘴邊,男性的尊嚴卻讓他硬生生的嚥下去。話鋒一轉,“沐韻琳,這是你的第一次,你怎麼可以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原來,一直耿耿於懷這件事的,就只有他而已。
這些天,除了拿着那些調查她的資料發呆之外,他沒有找過她。可那並不代表他不想找她,而他,該死的想找她很久了!
要知道,莫名其妙的有了關係,卻記不得那天事的痛苦,讓他極其糾結,更讓他放不下。
而剛纔,從她挽着君無意的胳膊進來的那剎那,他恨不得當場將君無意的胳膊給砍了。可惜,他仍有理智,仍會分析。
所以,他只是就那麼靜靜的在旁邊,看着她跟着君無意在宴客大廳四處走動。
“裴總裁!”叫他的名字的時候,她在笑,而且笑的很燦爛,但卻刺痛了他的眼。
可他,卻只是緊緊的瞅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枉你商業神話的身份,竟然還在乎我是不是第一次?”她低笑,“若我告訴你我那層膜是補的,你是不是會氣的發瘋?”
“什……什麼?”預料之外的回答,讓他錯愕。
“果然!”她一點都不訝異他的反應。
忽地,美眸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只見她踮起腳尖,豔麗紅脣來到他的耳側,吐氣如蘭,“放心好了,這層膜不是補的。只不過呢……雖然不是補的,但我不在乎。”
靠的太近,女人的馨香味全數入鼻,惑人心智,加上那帶着嫵媚妖冶的話,讓裴少寒瞬間閃了神。
良久,回神,他乾咳兩聲保持清醒。
他發現,這個女人能影響他,而且,很深,很深!
“那你在乎的是什麼?”他無意識的順着她的話問。
“噓!”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抵在他那完美的脣片上,甜美的聲音卻夾雜着致命的誘惑,“這是……秘密!”
他溫潤的眸子直射進她的眼底,“可我想知道!”
“呵呵!”她輕笑一聲,“那跟我無關!”
說罷,不再跟他客氣,她修長白皙的手指以詭異的速度握着他的手腕,然後一拉。
咔嚓!他擰着眉,痛的悶哼一聲。
看着垂在一側再也擡不起的手,他震驚的看着她,完全沒想到,她,會讓他左臂,脫臼!
“這就當是你今天堵我,浪費我時間的代價吧!”她將壓在她身上的高大身軀徹底推開,殘忍的話卻說的極其雲淡風輕。
他溫潤面具徹底崩裂,怒瞪着她一臉閒適,“你以爲我不敢動你?”
“蠻力是動不了我的。”她淡淡的提醒他事實。
此話一出,讓他溫潤眸子立刻閃着火星子。
他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要知道,他除了蠻力,根本就不會任何武術,更不會跆拳道空手道柔道什麼的。而從剛纔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卸下他胳膊的那剎那,他就能感受的到,她的功夫,深不可測。
終於,第一次,他後悔了。後悔當初沒聽他父親的勸,學點東西防身。要不然今天,也不會遭這個女人那麼羞辱。
見她轉身,準備打開門走出去,他伸出完好的右臂阻擋她。
她斜睨着他,嘴角依舊是那從容淡定又極其優雅的淺笑,“裴總裁,你想像只企鵝一樣走出去嗎?如果是,那我可以成全你。”
企鵝?
那不就代表她不僅卸了他的左臂,還想讓他的右臂脫臼嗎?
若雙臂被卸,他真的會跟企鵝一樣擺着雙臂走出去的。可外面那麼多人,他怎麼可能丟不起那個臉?!
收回右臂,他憤恨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