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本太子這次和你槓上了!誣陷我姐,我要你死得很難看,有種你在試試看,本太子馬上將你的“光榮事蹟”全部爆出!”
劉昭雪稍稍愣怔了下,但又隨即恍過神來,對於他們的恐嚇只存在一點顧忌。根本未放在眼裡!
她的確做得狠絕,自認以爲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畢竟她處事謹慎。
就算他們當着皇上的面指證她,也是空口無憑,不能奈她如何!
劉昭雪轉眸譏諷地掃了眼他們,笑着扞衛自己的清白,“本宮一向安分守己,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況且當時並非本宮一個人看見,其他妃子也看見了,不信你們可以問問!對不對啊,玲瓏!?”
“是的,娘娘!”玲瓏恭謹地點着頭,嘴角擒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奴婢也親眼所見!而且郡主身上的血漬就是證據!”
她斜睨了眼沉默不語的紫瑤,以爲她百口莫辯,於是,順口叫人呈上一把帶血的匕首,“皇上,這就是郡主當時行刺公主的利器,是在她身旁發現的!”
劉昭雪嬌麗的容顏上掛滿了憂色,作勢跪下身來,“皇上,證據確鑿,郡主殺人在先,罔顧法紀,簡直無法無天,請皇上嚴懲郡主!以示警告!”
見狀,玲瓏也緊跟着跪了下來,哀怨的眼神投向了旁邊的紫瑤,“郡主和公主曾經發生過矛盾,郡主爲了一己之私,竟然用匕首行刺公主,現在恐怕公主已經……請皇上明鑑!將郡主處以極刑!”
她們兩妃一唱一和,無中生有,配合得天衣無縫,令人看不出真假,僅僅靠着一張利嘴,彷彿能將死物說成活物般。
句句帶着刀刃,存心要置人於死地!
皇上濃黑的眉頭輕皺,略微思量了一下,只是靜靜看着,沒有任何答覆。
其實,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以他對郡主的瞭解,根本不相信她會殺人!
只是此事有些棘手,又有多人指證,兇器也在場!令人很懷疑,是否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殿下朝臣議論紛紛,驚訝於今天發生的事,商討大婚事宜,卻無故傳出郡主殺人,是福是禍?
紫瑤冷眼旁觀,嫌惡地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人,目光最後停到了玲瓏身上,死到臨頭還竟不知曉?
“你們真會裝!”她低罵道。
渾身散發着冰冷的寒氣,盯着地上的罪魁禍首,不顧身處威嚴的大殿之內,伸腳直接重重揣向了玲瓏!
“害人精,本郡主就先讓讓你,有本事你繼續說啊!”
被紫瑤突如其來一踹,玲瓏痛得捂住了肚子,第三次了,還是同樣的地方!“嗷……”
自己料想不到她的膽大,大殿之上,竟然當着皇上的面動手,不由得令人畏懼!是她太小看參朝郡主了!
朝中大臣皆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當即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皇上,您現在親眼所見了吧,郡主目中無人,藐視您的威嚴,打了臣妾的侍女,又多了一條大罪,理應當斬!”劉昭雪刻意揚高了音調,伸出手扶起玲瓏,隨即從眼角內擠出了幾滴眼淚。抽泣好幾聲。
“郡主還時常欺負臣妾……在她眼裡沒有輩分之分,甚至仗着有塊金牌令箭,就要求臣妾向她下跪……皇上,請您不要偏袒,要爲臣妾做主啊……”
眼角的餘光頭撇了一眼殿前的皇上,一時間感覺他是木頭做的,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還坐在那邊無動於衷。
那威嚇四射的眸子,略過一抹深沉,明擺着不太相信她們的話,這是爲何?
“皇上……郡主動不動就出手,奴婢已經被她折磨得渾身是傷……”
豈料,還未等到皇上答話,周圍又泛起了幾道厲聲。
雲冷月冷睨了她們,慍冷啓言:“父皇,這事疑點重重,瑤兒和芸善情如姐妹,不可能會傷害她,必定是有人暗中搞鬼!”
落可南挑着眉頭,早從紫瑤踢玲瓏的那一腳,便知道她就是行刺之人,“再說了,僅憑一身血跡和一把匕首就認定郡主是兇手,是不是有點牽強,本太子問你,你們當真有看到郡主行刺嗎?”
雲軒陽饒有興致地打量她們的表情變化,接着迸言:“這明顯就是遭人陷害!如果我把刀放在你旁邊,我同樣也可以說你是兇手!我說的對嗎?賢妃!”
聞言,她們聽得一陣錯愕,心虛地相視一眼,旁邊的紛言四起,她們努力保持冷靜。
驀地,若浩天看了一眼紫瑤,略帶複雜地站了出來,恭謹俯身行了禮。
“皇上,七皇子說得對!微臣認爲郡主不可能行刺,微臣敢以向上人頭保證,請皇上明察秋毫,千萬別錯殺郡主!”
他從小對紫瑤不好,到他大徹大悟才知道,對這個小女兒心存愧疚,女兒不肯認他,是他咎由自取。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以命保住她,算是做爲補償……
此言一出,殿內的人皆愣住了。世人都知道他們父女斷絕關係,未曾想過宰相竟會如此舉動!
紫瑤稍稍一怔,清澈的眸子帶着一絲探究,望向了若浩天,前方的那個父親確實是變了,經歷了上次案子,鬧得家不成家,或許是他累了,眼觀背影有些疲憊蒼老。心不由得一動……
若他知道他們不是親生父女,會如何?
“皇上切勿聽他們亂說,郡主知法犯法,理應當斬!不然您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向風平國交代?對方可是鄰國長公主,若他們知道我朝郡主刺殺公主,皇上既不嚴懲,無法於他交代,臣妾深怕到時會引發戰亂,導致生靈塗炭!”劉昭雪佯裝皺眉道。
虛則關心朝中大事,實則要沉默不語的皇上及早下決定,殺了若紫瑤!
“賢妃你真會替皇上着想?!其實你很想剷除掉郡主吧!別不承認了!”紫瑤冷睨了眼劉昭雪,早已將她看得透徹,故意拔高了音調,“後宮不得干政!想斬了本郡主,你沒有資格!就連皇上也不行!本郡主懷有身孕,如何懲治?”
“你……”她們頓時啞口無言,壓根沒想到她會來這招!
而且一時大意忘了她懷有身孕。肚裡孩兒是無辜的,當斬不得!否則一屍兩命。
“皇上……”
紫瑤不予理會她們,冷瞪了她們幾眼,繼而擡頭凜然與皇上四目相接,字字道出:“君要臣死,臣一定不死!這是皇上的承諾,你們可能不知道吧!?”
言語間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她們氣得牙癢癢,卻不得反駁。朝臣之間的忠臣話,竟然被她改成這樣,果然不是一般的特例郡主!從來沒有大臣敢這樣跟皇上討要!
皇上親口承諾,可以看出對她的重視!這下連皇上自己都傷她不得!
見她們鐵青憋怒一張臉,站在旁邊的落可南和雲軒陽不禁偷笑出聲。
皇上黑眸微斂,直視紫瑤的雙眼良久,終於開口說話,“朕確實有說過!”
言畢,四下紛聲霎時停止下來,各個將視線都投到了她身上,不似於以往的反對,完全臣服於她!如今除了震驚,就是佩服……
“皇上,如果讓太后知道此事,恐怕會變得天下大亂!”劉昭雪不死心在言。
刻意搬出了人人聞風喪膽的太后,她嫉惡如仇,倘若得知孫媳的糗事,說不定會雷霆大怒!
皇上眉宇一掃威嚴,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下御桌,“賢妃無須多言!要如何做,朕自由做主張!郡主說得對,後宮不得干政!大殿之上,豈能容你胡鬧!”
“臣妾不敢……”劉昭雪被皇上的氣勢嚇到,心驚肉跳地拍着胸口,即刻閉緊了嘴巴!
待殿內寂靜一片,皇上深沉的眸子環視了殿下一圈,望着紫瑤身上的血跡,揚起濃厚的聲線。
“郡主,朕問你,你可有刺殺公主?!”
“我沒有!”紫瑤答得坦然,雅藍的身姿飄然挺直,絲毫無一絲做虧心事的畏懼。
劉昭雪按捺不住,揚手狠狠地指着她,吼道:“你還敢狡辯!明明就是你!”他張口欲要再次指證,卻明顯感到皇上投過來的威迫眼神,吃愣一記,唯有將它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裡面。
皇上沒有太大的驚訝,心中已然明瞭紫瑤是被冤枉的,問:“朕在問你,郡主是否真的目中無人,像賢妃說得那樣,欺壓宮婢?!
“純屬無稽之談!是賢妃故意造謠!詆譭臣女!”紫瑤冷笑輕睨了眼旁邊的兩女,淡淡啓言:“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皇上可否聽得懂?!”
皇上頜首命表示明白她的暗語,她的意思是說賢妃她們先去招惹她,所以纔會以牙還牙!
“既然公主不是你所害,又是何人!?”
話音剛落,一個慵懶磁”的聲線從外面傳了近來。
“殺害公主的人,正是您面前的賢妃和玲瓏!”
落黎昕頎長的身姿優雅邁入殿內,站到紫瑤旁邊,深邃的鳳眸似笑非笑地掃了眼玲瓏,脣角勾起一抹戲謔頗明的笑意。
聞言,他們狐疑地目光都望到了稍微失措的主僕身上。
“什麼?!”
“原來是惡人先告狀啊。”
“你胡說!你有何憑證?!本宮從早就和其他妃子在一起,如何行兇,再說玲瓏當時也在,是我們親眼目睹的!”劉昭雪心驀然一驚,急忙爲自己辯駁。
“對啊……其他娘娘可以作證!”玲瓏反駁道,深知眼前的男子並非好惹的主,忽然間莫名擔憂了起來。
皇上威嚴的厲眸淡望向落黎昕,起了一絲狐疑,試問:“太子,當真如你所說?!”
落黎昕慵懶地縱了縱肩,眸中略過一絲冷凝。“沒錯,她們的目的並非是殺芸善皇妹,而是參朝郡主!只不過途中事變,失手錯傷了公主!”
“皇上,你別聽她們胡說,是他栽贓嫁禍!……臣妾沒有!”劉昭雪接着反駁。
“是啊,太子沒有證據,不可以隨便誣賴我們!”玲瓏也跟着着急。
皇上端坐起身子,對整件事深思熟慮的一番,仍然存在一些不解,她們爲何要殺郡主?“郡主你怎麼認爲?”
“正如皇兄所講!”紫瑤淡淡回道,驟然站看她們兩個面前,冷冷一笑。“我說過會爲芸善討回公道,首先由誰開始,是賢妃,還是你……”
霎時間,四周的空氣瞬間冷卻下來,到處充實着陰冷的寒氣。
她們冷不防打了好幾個寒顫,雖說百密一疏,但礙於他們的氣勢,心內仍是擔憂不已。
“本宮哪裡惹你們了?凡是講究真憑實據,而不是口說無憑!皇上,臣妾這回可冤枉了!”
文文不久將接近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