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是郡主,都要怪她,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就不會死了,是何瓔珞親手害死了我的孩子!”金素雅豆大的淚水順着臉頰直直滑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爹爹,奶孃,求求你們爲雅兒的孩子報仇……”
“什麼?!是瓔珞?”樵夫和奶孃同時一怔,有些難以置信。
“就是因爲她,雅兒纔會變得如此悽慘,是她把雅兒害得連孩兒都沒了,他還畸形了……”金素雅哭天喊地,將堆積在身體內的所有怒恨全部發泄出來。
“畸形?不可能是瓔珞,不可能……”他們仍然不太相信是瓔珞致使金素雅流產,但女兒哭得如此悲傷,毫無任何做戲的成分,畢竟孩子沒有了,是個不爭的事實!
瓔珞絕麗的面容淡然自若,並沒有解釋什麼。奶孃都出言指責她了,由此可見,兩老現在的情緒有多激傷心,越解釋越亂,甚至還會反過來罵她的不是餷!
不可否認,金素雅流產給他們帶來的打擊太大。微微嘆息了一聲,她不經意間撞上了顏清雅挑釁的雙眸,從中更加肯定是她幫助了金素雅。
望着傷心落淚的兩老,凌無痕不禁蹙了蹙眉,很是介意奶孃罵瓔珞,深怕他們會因爲金素雅,而誤會了瓔珞,“凌軒寒,這都得怪你,沒有好好看住金素雅,你看你現在要如何收拾殘局……”
“珞兒被罵,你以爲我心裡不難過嗎?要不是你惹禍,又豈會變成這樣?”凌軒寒慍沉啓言晟。
凌無痕盛怒的焰火油然而生,反駁道:“金素雅的孩子畸形最後還不是得流,我承認我有錯,害她滑倒流產,但最大的錯是四哥,若不是你灌了那多強力保胎丸,不阻止我們折磨她,她的孩子又怎會畸形?”
凌軒寒一怔,愣是沒有了下文。現在不是追究誰誰有錯無錯的時候,若真正追究起來,除了七弟和十弟之外,其他的王爺一概都脫不了干係。如今要做的是,要如何安撫補償樵夫和奶孃,否則事情鬧得越大,就越發難以收拾!
“爹爹,奶孃,算雅兒求你們了,幫我那可憐的孩兒討個公道吧,雅兒痛不欲生啊……”見樵夫和奶孃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金素雅一下子哭得越發兇狠,“從真相大白後,雅兒就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我活得好苦啊……”
凌羽墨狹長的眼睛淡斂,幽遠的黑眸中煞氣迸現,“金素雅,你不要太放肆了,你想討回公道,那你刺殺珞兒這筆帳,珞兒該不該找你討回?!行刺郡主,死罪一條!”
衝動之下,沒有理智的奶孃忍不住脫口而出,殊不知,自己的無心之言,卻將瓔珞失望透底,“什麼死罪一條……雅兒有那個本事傷害瓔珞嗎?就算雅兒想殺瓔珞,那也是因爲失去孩兒一時衝動……”
瓔珞依舊緘默不語,平靜似水的泉眸內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奶孃這番話,明顯是相信了金素雅。倘若讓以前的瓔珞聽到了這些話,估計會傷心死。
“別再說了,不管其中發生了什麼事,都是我們雅兒不對,雅兒不應該去招惹瓔珞……”樵夫聲淚俱下,豆大的淚水濡溼了他憔悴的臉龐。“都是爹不好,沒有好好照顧雅兒……”
“你這是說什麼話呢?你孫兒的命難道就這麼不值嗎?可憐了那孩子還未出世,就先走了……”奶孃心疼地扶住了金素雅,情緒有些不穩,“瓔珞做了郡主又如何?連最起碼的寬容憐憫之心,做了又有何用?”
“何瓔珞從來都沒有放過雅兒,她給雅兒帶來太大的痛苦了……是她教唆王爺們欺凌雅兒,將雅兒整日囚禁在寢宮裡……”金素雅泣涕如雨,顫顫地捲起了長袖。
霎時,白皙的手臂上還留有一些極小的針孔小疤痕,傷痕很隱秘,如果不仔細看,一般看不出來,然而其中的痛苦,唯有她自己才體會得到。
“這是怎麼回事?”樵夫和奶孃大驚失色。除了幾個王爺之外,其他人皆是一驚。
“雅兒被他們折磨了,弄得渾身千瘡百孔,他們用針刺傷雅兒,還用鹽水潑雅兒的傷口,我好痛好痛,好想告訴你們,而你們卻不相信雅兒,他們每日行刑,雅兒都快受不了了……”金素雅咬緊了牙關,越說越是氣憤。回想起那些魔鬼般的日子,身體禁不住連打了幾下寒顫。
“畜生……你懷有身孕,他們怎麼狠心下得了手……”奶孃差點暈了過去。
樵夫臉色宛如白紙,身體輕輕顫動,似乎接受不了事實,“雅兒,是爹爹不好,爹爹有眼無珠,害你受苦了,爹爹對不起你啊……”
金素雅撕心裂肺地嚎哭,恨恨地這種瓔珞一干人等,“他們冷血無情,強行慣了雅兒強力保胎丸,導致雅兒以後難以懷孕了……我的孩子沒了,我以後改怎麼辦?這一切都是何瓔珞的錯,是她毀了雅兒的一生幸福!”
此言一出,樵夫和奶孃猶如發瘋了一般,一個跑向了瓔珞,一個衝向了王爺們。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雅兒,她和孩子是無辜的!你好狠的心啊,雅兒是一個弱女子,你爲了報復雅兒,連自己的孩子都殺了……”樵夫扣住了凌軒寒的手臂,使勁地搖晃着。
凌軒寒痛苦地閉上眼睛,任憑樵夫斥責打罵。
相較之下,奶孃更爲衝動,她緊緊地攥住了瓔珞,“瓔珞,你太無情了,奶孃拼了命的把你養大,爲什麼你做了郡主就變了?你明明答應過我們,會放過雅兒,你怎能言而無信……”
“奶孃,你冷靜點!我幾時沒放過金素雅了?”瓔珞忍無可忍地駁言。
“你已經不是我那善良的娃兒了,枉費我當年如此疼你……看來是我錯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壞孩子……”奶孃痛徹心扉地推開瓔珞,揚手就想煽瓔珞一巴掌,豈料,卻被凌羽墨給扣了個正着。
“奶孃,我尊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不會與你計較!但我不准你打我的珞兒!她做事從來都沒有錯!若你們還一意偏袒金素雅,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凌羽墨平緩的聲線帶着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你們這些畜生,早知道當年我們就不應該救你們了!”奶孃憤憤不平地掙開了凌羽墨的鉗制。
“奶孃,你罵我可以,但我不准你罵墨他們!”瓔珞冷喝道,聲音威儀凜凜。
“瓔珞你連奶孃都敢……”顯然,奶孃被瓔珞的氣勢給嚇着了。
突然這時,金素雅趁機撿起了地上了匕首,猛地向瓔珞衝了過來。
瓔珞側首一望,毫不留情地踢掉她手中的匕首,嘭的一聲,伴隨着一個女子的尖叫聲,“啊,我的手好痛……”
“雅兒,你怎麼樣了?”樵夫和奶孃見狀,急匆匆地扶起金素雅。
瓔珞半眯着眼睛,肅然地掃了眼他們,“奶孃,樵夫叔叔,你們也看到了,這到底是誰的錯?是金素雅屢教不改,三番兩次想殺我!”
“天啊,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雅兒身體虛弱,你怎麼可以打她?”奶孃抽噎道。
“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若我不自保,最後死的會是我!如果我死了,奶孃你還會不會這樣說?”瓔珞漠然反問。
“我……”奶孃愣是無言以對,瓔珞說的並無道理。倘若瓔珞不反擊,最終會被金素雅殺死。這下,她有點兒矛盾了。
瓔珞淡淡瞥了眼金素雅,沉聲道:“金素雅,你三次試圖刺殺本郡主,你該當何罪?!”
“我沒錯,我要報仇……”金素雅蒼白的面容略顯猙獰。
“你罪大惡極,理應處死!”瓔珞一字一頓道。
“瓔珞,你不能殺雅兒,不能……”樵夫和奶孃有些慌了。
瓔珞聞言失笑,擲地有聲地問道:“我爲何不能殺她?!難道還放任她來殺我嗎?天下可沒有那麼好的事!”
“瓔珞……你不能如此無情無義,她是你柔兒姐姐,你殺了她,你對得起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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