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擡手扶起了和笑笑,說道:“我並不是因爲要還你清白才這麼做,而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我雖然性子軟,但是卻未必好欺負。賀家大宅是我的家,任何人敢欺辱家裡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會以牙還牙!”
“是,少奶奶!”周圍的人們異口同聲的回答說道。
沈柒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藺馨,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要走。
藺馨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沈柒的大腿:“小七,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大嫂,我們是一家人啊!你怎麼可以不管我?逸其生我的氣了,你去幫我求他原諒好嗎?我真的不是想故意偷東西的,我真的不是啊!”
沈柒嘆息一聲,想離開,卻又掙脫不開藺馨的抓扯,只能說道:“藺馨小姐,你起來說話。你畢竟是大哥的女朋友,不管你們分手也好,和好也罷,那都是你們的事情,我都無權置喙。有什麼話,起來說吧!”
“我不!小七,求求你了!你也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嫁進來,我也是普通女孩子進豪門,爲什麼我們的差距就這麼大?”藺馨瘋狂的咆哮着:“不公平,這對我不公平!”
沈柒平靜的看着她:“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公平的。你看到的不公平,只是因爲你的世界傾斜了。抱歉,我該去向奶奶解釋清楚這個事情了。”
藺馨死死的抱着沈柒的大腿不鬆手,沈柒無奈,只能讓人拉開了藺馨,這才得以脫身。
藺馨看着沈柒的背影,厲聲尖叫着:“沈柒,你不救我,你終究有一天會後悔的!沈柒,今天的我,就是你明天的下場!在豪門,根本就沒什麼真情實意!賀逸其會對我始亂終棄,賀逸寧也未必對你一生忠誠!沈柒,我們走着瞧!:”
沈柒腳下不停,快速離開了這個院子。
藺馨真的瘋了。
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逸寧不是普通的男人。
自己與逸寧同生共死這麼多次,如果連逸寧都不能相信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愛情可信任了!
沈柒步伐堅定,完全不爲藺馨的挑撥所動。
藺馨的哭喊聲,在身後越來越遠。
直到聽不到藺馨的聲音,沈柒緊繃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少奶奶,您別聽她胡說八道。二少爺對您可是日月可鑑,藺馨跟大少爺從一開始就不合適,他們怎麼能跟您比?”
“就是!少奶奶,您可別讓她的話影響了心情。在我們的心裡,我們可只認您一個少奶奶!”
“對啊,藺馨都沒有正式嫁進來,少奶奶您可是生下了賀家繼承人的!您也是老夫人公開定下的女主人,可千萬別讓她亂了心神。”
幾個人看到沈柒的臉色不好,七嘴八舌的勸解沈柒。
沈柒擺擺手:“我沒事。我只是覺得,奶奶說的對。家宅不寧,人丁不旺。”
其他人都跟着點點頭。
沈柒剛要繼續往前走,賀逸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小七,能跟你談談嗎?”
沈柒一回頭,見是賀逸其,愣了一下,隨即說道:“當然可以,大哥。”
其他人紛紛主動告退離開。
院子裡只剩下了賀逸其跟沈柒。
突然之間就只剩下了兩個人,多少有點尷尬。
再說,當年沈柒嫁進賀家的時候,還是頂着賀家大少奶奶的名頭進來的。
結果,卻變成了賀家二少奶奶。
兩個人從一開始的未婚夫妻,一下子就變成了大伯哥和弟妹。
這風格轉換的有點尷尬啊。
賀逸其輕輕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和尷尬,低聲問道:“小七,你打算怎麼處置藺馨?”
“大哥有建議嗎?”沈柒擡頭看着賀逸其,說道:“如果大哥還想跟她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從輕處置。只是,她回到賀家的可能性,估計不大了。但是在外面住在賀家的別墅,還是可以的。”
賀逸其搖搖頭,說道:“我還沒想那麼遠。我只是覺得,小馨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我到現在都不相信,我剛剛看到的一切。小七,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大哥對藺馨小姐瞭解多少呢?”沈柒反問賀逸其。
賀逸其眼神閃了閃,隨即一黯,眸光暗淡的讓人不忍再追問下去。
賀逸其輕輕閉了閉眼,說道:“大概就像你說的那樣,只是浮於表面吧。我對她算是一見鍾情,然後就是瘋狂的苦追,我追了她那麼久,她才同意跟我在一起的。小七,我說實話,我真的不想這麼輕易放棄。可是,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的心很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沈柒嘆息一聲,說道:“那大哥對賀家呢?大哥想繼續做賀氏財團的高層管理嗎?”
“我對這些事情,一直都沒什麼興趣。”賀逸其輕笑着搖頭:“如果我喜歡權勢地位,當年就不會輕易讓出繼承權。”
沈柒點點頭,說道:“賀家男人都繼承了專一的血統。當年媽媽嫁進賀家的時候,奶奶極力反對。爸爸爲了媽媽,放棄了賀家繼承權,追隨媽媽的腳步天涯海角。幾十年了,一直恩愛如初。或許其中的過程之中,他們也會爭吵,也會分歧,也會傷心也會失望。可是,終究抵不過一個愛字。”
“當年,我被崔月嵐陷害的時候,爸爸明知道媽媽做錯了,還是毅然站在了她的身邊。其實爸爸什麼都明白,他只是不能放下不捨放下。”沈柒轉身看着腳下涓涓流水,隨手摘下幾片樹葉,拋進了水中,說道:“看,人生就像這樹葉,漂泊無定。沒人知道終場戲會在何時上演。唯有不忘初心,才能走到最後。大哥對藺馨小姐的感情,我無權評價。如果大哥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雖然奶奶給了我這個權利,讓我全權處置,可是我也不能寒了其他人的心。我只能在有限的法度之內,酌情決定處罰輕重。想要免罪,那是不可能的。”
賀逸其眼神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