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逸寧就那麼看着沈禾朝着自己走過來。
明明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卻感覺走了四五年的光陰。
跟孩子相處的每個瞬間,如同電影回放一般,在腦海裡一幕幕一幀幀,快速的運轉着。
賀逸寧饒是那麼強硬的帝王,此時眼眶都有點紅了。
沈禾走的很慢,每走一步,就多了一份的決心。
當沈禾站在賀逸寧面前的時候,小公主已經的一臉決然。
沈禾在這一刻忽然明白過來,自己所謂的面子,跟媽媽的幸福相比,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只要媽媽幸福,開心,那麼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沈禾擡頭看着賀逸寧:“我,可以跟您談談嗎?”
“當然,我的小公主。”賀逸寧馬上回答,並且快速蹲下身體,跟沈禾保持視線平視。
“您是真的很愛很愛媽咪嗎?”沈禾問道。
“很愛,非常愛。”賀逸寧用手捂住心臟的位置:“我的生命裡,最最重要的人。”
“你真的願意爲她付出一生的辛苦嗎?”沈禾問道:“你願意爲她放棄你的全部驕傲嗎?”
“我的小公主,我已經付出和放棄了。”賀逸寧眼神認真的看着沈禾:“未來的每個日子,我都會像現在這樣愛她。至死不渝。”
沈禾眼眶紅了紅,低下頭想了很久,才輕輕開口:“爸爸。”
賀逸寧以爲自己聽錯了,就那麼瞬間睜大了鳳眸,看着沈禾:“你剛剛說什麼?”
沈禾慢慢擡頭,就那麼看着賀逸寧,張開了懷抱:“爸爸!”
賀逸寧的眼淚啊,刷的一下衝出了眼眶,一臉的難以置信。
賀逸寧緩緩張開了懷抱,迎接小公主的擁抱。
直到抱住沈禾的那一刻,賀逸寧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是那麼的快!
“哎!”賀逸寧重重回答一聲。
“爸爸!”沈禾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聲爸爸,她憋了很久很久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徹底的釋放了自己的天性。
歸根結底,她只是個孩子啊!
沈睿也跑過來:“爸爸!”
賀逸寧一手抱了一個,親親這個,親親那個。
哪個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兒。
“小睿,小禾!爸爸愛你們!”賀逸寧真的是熱淚盈眶。
終於讓他等到了這一天!
真的,太不容易了。
可是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沈柒也慢慢走了過來,跟他們擁抱在了一起。
一家四口人,終於真正意義的在一起了。
沈貳跟莫湫在旁邊看的也是一陣動容。
莫湫忍不住擦擦眼角,哽咽的說道:“簡直讓人受不了!如果將來我有了孩子——”
“我這幾年會一直都在h省任軍區副司令,所以,我們的孩子,不會跟我們分開的。”沈貳篤定的回答說道。
莫湫呆了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什麼時候說要跟沈貳生孩子了?
可是下一秒,莫湫莫名的心底一甜。
她終究不拒絕這個可能了。
沈禾認可賀逸寧的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瞬間飛遍了整個城市。
賀老夫人在家裡聽說之後,簡直高興壞了。
沈家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悵然的笑了笑,說道:“終究還是一家人啊!得,大家夥兒準備準備,估計用不了多久,咱們家就得又辦喜事了!”
馮曼倫聽到這個消息,只是苦笑一聲,悶了整整一瓶的紅酒。
不過,賀逸寧現在還顧不得去東北沈家提親,因爲,聞一博帶着劉義回家的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聞一博點點念念着帶着劉義回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反正孩子們也都認可了賀逸寧,賀逸寧也算是沉住氣了。
所以,在家裡呆了幾天之後,再次把孩子們丟給了沈貳和莫湫,沈柒跟賀逸寧拽着被相親逼的發瘋的樊盛樊籬,陪着劉義聞一博一起去聞家了。
在沈柒跟賀逸寧走了之後,沈睿有一天跟沈禾聊天。
沈睿無意中問道:“小禾,你爲什麼突然想開了呢?”
正在做手工課的沈禾一下子停下了手裡的事情,擡頭看着沈睿,漂亮的過分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哥哥,其實這是早晚的事情,不是嗎?”
沈睿摸摸沈禾的頭頂。
“其實,你們瞞着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沈禾低垂着眉眼說道:“我知道,你們瞞着,是怕我生氣。媽咪有多喜歡他,我自己也看的到。再說了,曾祖母對我們那麼好,我就算是石頭,也會融化了呀。”
沈睿問道:“小禾,你生我跟媽咪的氣嗎?”
沈禾搖搖頭:“爲什麼要生氣呢?你們是我最親的人啊!其實,在後來的時候,我已經接受他了,只是我覺得拉不下這個臉來。覺得承認他,是很丟人的事情。可是後來,我看到媽媽每次看到別人的婚紗照,都會一臉的羨慕和遺憾。我就知道,我不能那麼自私了。對不起,哥哥,我到現在才認可了爸爸,是我的錯!是我讓媽媽那麼辛苦。”
“不會哦!我們愛你,從來不會覺得辛苦。”沈睿笑眯眯的說道:“相信爸爸媽媽也是這樣想的。”
沈禾這纔開心的笑了起來。
伴隨着沈禾的正式認可,賀家大宅那邊也及時的做出了反應,公開了沈睿和沈禾繼承權。
這倆孩子,第一次以如此隆重的方式,出現在了公衆的面前。
全世界的目光都放在了賀家的這兩個孩子身上了。
沈睿的帥氣、沈禾的甜美精緻,瞬間就鋪滿了全球各地的報紙頭條,也登上了各個娛樂時尚雜誌的頭條。
很多政要紛紛給賀家打來了電話,恭喜賀家新任繼承人。
遠在y國的一個城堡之中,一個俊美的如同精靈一般的男孩子,視線定定的落在了報紙上的一張照片上很久很久。
這個女孩子——不是他無意中親吻到,卻沒有昏迷過去的那個小可愛嗎?
她爲什麼會出現在報紙上?
旁邊的傭人小心翼翼的過來問道:“喬爾王子,您有什麼吩咐?”
喬爾眼眸輕輕轉移開,那碧藍色的眼眸如同森林一般的純淨清澈,他指着報紙上的沈禾對傭人說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