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三天的時間,崇明殺掉了所有的兄弟姐妹,父親母親,外族親人。那個時候的崇明殺紅了眼睛,見人就殺,不分敵我。而且沒人是他的對手。他槍法準的出奇,刀法快的嚇人,反應快的驚人。沒人敢近身,只要靠近他一米之內的,不管是什麼,一律屠殺。”班尼嘆息一聲說道:“這其實是一個體力活,他能堅持了三天三夜而不需要休息,簡直是無法置信的事情。然而他真的做到了。”
“按照常理來說,內部發生政變,往往是外人大舉入侵的好時機。可是,屠殺了三天三夜的崇明,在別人進攻的時候,竟然極其冷靜的指揮剛剛搶奪來的軍隊,打了一場非常漂亮的伏擊戰,將另一個武裝組織直接打成了散兵遊勇。崇明一戰成名。緊接着,他開始肅清他父親手底下的其他勢力。崇明不需要對方投降,他也不需要投降,一概屠殺。”
“那段時間,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蟬,沒人敢招惹這個瞬間成長起來的惡魔。很多人甚至因爲懼怕這個少年,紛紛放棄了自己的地盤,跑到了別人的地方尋求庇護。就在大家以爲崇明會乘勝追擊的時候,崇明卻放棄了那些搶佔來的地盤,選擇了銷聲匿跡。所有人都不懂崇明到底是要做什麼,直到十年之後崇明再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的時候,大家才知道,那個冉冉升起的黑暗世界的君王,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崇明。”
“崇明放棄了地方武裝的明線戰爭,將手伸向了更爲隱蔽的行業產業,他擁有了數不盡的財富和資源,也擁有了讓所有人撲朔迷離的身份和地位。他比他父親聰明的多。奪取一個國家的政權,遠沒有控制某一片大陸甚至一個大洲的地下統治權來的舒服。崇明從此之後就離開了這裡,一直在其他地方出現。可是不管他出現在哪裡,他都不會直接動手,而是會讓自己的手下代爲執行。”
“如果不是你提起這個傢伙,我都不願意想起那段過往歲月。那簡直是地獄一般的歲月啊!”班尼說到這裡,忍不住感慨一聲:“天神在上,讓這個魔鬼永遠都不要回到這個國家吧!我班尼寧肯面對十倍的**武裝,也不要跟那個魔鬼正面對上!”
賀逸寧點頭說道:“是啊。那個傢伙,確實是有這個資本的。”
班尼繼續說道:“崇明最可怕的不僅僅那一戰成名,更爲關鍵的是,他從來不留活口。我手下的這些兵,經歷過的戰爭也不算少了,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保證他們的手下沒人可以逃生。可是崇明可以做到。只要是讓他親自動手的,無一活口。所以,那些被崇明盯上的人,在最後關頭寧肯自殺,也不想落入這個惡魔的手中。”
賀逸寧想起了那次跟崇明的合作,忍不住點點頭。
崇明的確是這麼一個人。
殘忍、嗜殺、冰冷、無情。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對沈陸情根深種,在沈陸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依然手下留情。
果然,人類是一個矛盾綜合體。
沒有絕對,只有相對。
相思入骨,愛意入髓,以前的習慣都會改變,心性也會爲之調整。
這大概就是愛的力量吧。
自己何嘗不是這樣呢?
如果沒有遇到小七,只怕自己跟崇明沒什麼兩樣吧?
班尼看到賀逸寧贊同自己的說法,於是更加挺直了脊背,問賀逸寧道:“賀,你們兩個可是並稱的存在,你跟他真正的交鋒過沒有?”
賀逸寧輕笑了起來:“交鋒?算是有過吧。只不過,點到爲止。”
班尼的眼睛頓時一亮:“那誰贏了?”
賀逸寧鳳眸一閃:“你說呢?”
班尼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哈大笑了起來,指着賀逸寧說道:“真狡猾!賀,在狡猾這一面上,崇明絕對不如你。可是在殘暴的一面,你絕對不如他。所以,如果你贏了他,也是慘勝!”
賀逸寧微微頷首:“的確是。我或許該慶幸,我跟他並沒有真正的走到對立面上,不然,結果會極其的慘烈。”
兩個世界的強者,進行終極對決,那隻怕真的是要生靈塗炭了。
班尼又跟賀逸寧講了很多道聽途說的消息,賀逸寧頓時笑了。
很多傳說,畢竟只是傳說。
賀逸寧跟崇明也算是很熟悉的人了,自然能分辨出那些傳說的真僞。
班尼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賀逸寧,賀逸寧發現實在再也問不出什麼的時候,才站了起來,拍拍班尼的肩膀說道:“班尼,我對你很有信心,這一仗,我陪你打完!”
班尼激動的再次抱着賀逸寧,狠狠的拍打着賀逸寧的後背說道:“好朋友,好兄弟!”
“那我就不打攪你指揮作戰了。畢竟,我是外人,不好直接干預戰場結果。我只負責給你提供援助就足夠了。”賀逸寧的低姿態,讓班尼簡直滿意到了極點。
一開始賀逸寧說要幫助這個國家政府打仗的時候,他們不是沒有顧慮。
畢竟賀家太強大了,如果插手這個國家的內政的話,真心的,很容易。
可是賀逸寧的態度從一開始就端的特別的正,一來就表示,他只是來幫忙的,不是來奪權的。
他不參與指揮戰鬥,只提供各種援助,但是有些小範圍的戰役,他會親自帶隊指揮。
所以,這個國家很快就接受了賀逸寧,並且默許賀逸寧打一些小範圍的戰爭,用來磨練他自己的隊伍。
這一仗,從開始打起,就足足打了三天。
賀逸寧帶來的援助太過給力,政府軍果然一改往昔的頹勢,火力兇猛的鎮壓住了**武裝的主線。
**武裝爲了保住自己的地盤,不得跟政府軍正面交火,兩邊瞬間陷入了膠着狀態,反覆拉鋸戰之中。
因爲賀逸寧鉗制住了**武裝的大部分戰力,崇明那邊的壓力瞬間一輕。
此時的崇明一身黑色緊身作戰服,紅色的短髮被利索的紮了起來,單手提着一架美式衝鋒槍,一路走一路狂掃。